第72回 不现实的雪世界~ Postmodern punk Snow(1 / 1)

最终的决定结果是通过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决定的，简单来说，在确定了应该派出两到三个人去远方的中间决议后，涅霓立马抡起一个雪球就砸向了尤若，尤若免疫机械能攻击，所以雪球砸过去时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心领神会的尤若当然毫不犹豫地对这种幼稚鬼行为大加赞同并且在风驰电掣之间敬以行动上的回击，这群行动上的锯人就这样俯下身开始在飞船周围打雪仗，并且根据性别不知不觉间分成了两个阵营，尤若加涅霓VS恒采加倩荃，雪球大战正式开打。

一开始恒采和倩荃的确占尽优势，仗着过硬的身体素质在一分钟之内把自己周围方圆一米内的膝盖深的雪被全都挖起来扔干净了，手巧的倩荃堆起来再扔给无论是精准度还是力道都很可怕的恒采，而且恒采扔出去的时候还往上面附魔了，伤得到尤若了，两人的配合打得涅霓和尤若不说是毫发无损吧，也只能说是体无完肤——是的，这群人玩真的，每一颗雪球都能打出反装甲武器命中在人身上的效果，尽管闺蜜同盟这边命中率欠佳，但好在她们恢复快续航能力强，兄弟协约的确是百发百中配合良好，但也相对脆弱，两边一直处于这种势均力敌的状态，而在这时，有一边学聪明了。应该说恒采·拉鲁荷斯不愧是联邦军队的将军，战术得当，见正面迎敌威胁太大，立即叫倩荃开挖，自己单独牵制，倩荃也就很识相地挖了一道深且长的雪沟，而在这时，用步伐躲避着尤若和涅霓雪球的恒采就一个后空翻跳入沟中，顺带把倩荃挖沟时清理出的雪直往前方堆，几乎是在一瞬间，一条战壕挖好了，原本还从身上分出晶体四处提供雪球给自己和涅霓的尤若瞬间犯难了，继续在上面扔吧，砸不到那两个，冲战壕吧，一下去就得被偷袭，但是光站在原处的话，恒采和倩荃已经在铺天盖地地扔雪球过来了，所以，军工大鳄尤若也在这个时候血脉觉醒，她发动魔法凭空炼出金属，接着一顿拆解组合，一把霰弹枪就为她所用了，型号甚至是温切斯特M1897（当然对这群人来说叫作伦新特M1014），尤若往枪管里装满了雪，拿着枪就往战壕里冲，虽说是枪械，但这可是魔法炼制魔法驱动，所以一梭子子弹过去把恒采的脸基本削干净了，看着倒地陷入大硬直的恒采，倩荃直呼要把尤若告上银河共和国军事法庭，然而也被一梭子打中双腿，失去行动能力，正当尤若正打算振臂高呼，宣布赢家之际，一根尖锐的雪柱贯穿了尤若的额头，满满的遗术能量从雪柱中爆发开来，就是那么一个胜利在望的时刻尤若遭到了她亲爱的涅霓小妹妹的背刺，自己很痛恨被背叛，但背叛别人倒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不愧是涅霓呢，不是人类所以哪怕有强大知能任何人类价值观也还是不适用是吧，这个空档让恒采抓住了机会，先是雪球打碎尤若的手好躲过枪，而后一个翻滚外加开枪一枪击飞了尤若，坏消息是连带着倩荃也吃了这一发集束雪弹，这下子就轮到老实人倩荃暴怒了，只见他单手倒立，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挖了一个雪球出来就砸向恒采，看着飞得属实有点慢的雪球，恒采自信地一挥手打算弹开，然后他整只手都没了，倩荃这个雪球是直接从地面上挖出来的，除了外壳是一层雪之外内部全是石头，他的手是真的灵巧，他的道德底线也是真的灵活，可能会认为反正之前自己也只是帮恒采装填弹药没有上手，就这么干干脆脆地同尤若结盟了，另一边，原本想三个人全部坑死的涅霓正要匍匐过来瞧瞧战况，又一颗带石子的雪球差点又让她把头盖骨擦掉，接着到来的就不是集束雪弹了，被夺枪的尤若很实在，她几秒之内又做了两把，一把是非常普通的冲锋型魔法雪枪给倩荃用，另一把留给她自己的是一挺口径十六毫米重五十千克，枪管短后座自动方式的气冷重机雪枪，理论射速可达一千二百发每分，看尤若脸接霰弹枪和被背刺的样子大概是明显不可能再接受和恒采以及涅霓结盟，看她打出来的雪弹两人又意识到只有结盟才有可能，所以恒采只能选择联嫂扛妻了，但是涅霓显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面对劈头盖脸的雪弹，出局。

事实上，这场雪仗的声音很大，即使在飞船内也该听得到才对，那么按理说冥云应该在飞船里观望，但他并没有，飞船处于休眠状态，冥云也是。

他确实喜欢睡觉，冥云管理梦境大图书馆的方式有两种，其一是直接睡觉，让精神进入图书馆管理，这是维持大图书馆存在的重要形式，不过封印期间他在图书馆待了千百来年，所以图书馆目前即使得不到护理大概也能照常运转的时间大概是以十的千指数来运算，也就是说，十的千次幂年，尽管时间很长，但是还是要提放一下偷书贼，但冥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图书馆里，所以就有了第二种方式——他会将一部分的「神能」从体内分出去，投射在图书馆里形成自己的精神用于管理，这个状态下差不多是把自己分了两份，是很便利，但把神能再重新吸收回来后记忆重叠会头痛，所以他并不喜欢那么做，故看起来，冥云现在似乎是做做日常在图书馆上班了？并不。

不能确定是不是做梦，总之，冥云首先注意到了自己是站在一台很大型的机器上，后方的灰色竖板似乎是有粘性的，触碰到的话也许会很不妙，在竖版的四个角处有圆形的凹陷，其中上面两个凹陷内有金色的激光标靶，位于自己侧方的是一个灰色拱形门，其内层有灯条，灰色拱形门架在方形的黑色轨道上，而黑色轨道上还有一个位于前方的可移动部件，这个部件上支撑着一个外方内圆的机器，且内部圆形的部分是红色的，显然这是整台机器最精密的部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正当冥云猜测那东西会不会是一个激光发射器时，一道绿色的光束从中飞出，击中金属标靶验证了他的猜想。

“那么这不是个好梦咯。”冥云笑着把围巾、靴子和外衣脱了下来放在一边，他目前认为接下来这个激光发射器就会对着他一通扫射，外衣和围巾还有靴子都是他亲自设计的衣服当然喜欢，所以还是不要让血染脏了才好，但事情也不都如他想的那样，首先是灰色的拱形门的灯条开始发出红光来证明这东西启动了，随后就是两道透明的线，虽然感觉不到体积却很有力地紧缚住了冥云的手腕，将他娇小的身体提在了空中，拱形门开始向后移动，并很贴心地在他的长发将要碰触到灰色竖板式用另外的线调整了一下，好让冥云身后除了后脑勺以外的身体都能像被粘鼠板黏住的老鼠一样死死粘住，然后就是重头戏了，激光发射器调整一下位置来到冥云正前方，射出了两道持续的激光，从手腕部位沿着手臂的方向往中间移动而去，不过激光并没有贯穿身体，而是停留在了肌肉表层，冥云因此松了一口气笑道：“幸好把衣服脱了呢，要是穿着衣服这仪器怕是要来回折磨我啊。”在他说话的同时，激光已经完成了聚集到躯干的对称轴所在的位置，再在胯部分开并沿着双腿向下一直到脚趾的切割过程，切割完毕了，拱形门也就向前移动，机器已经把他的皮整个剥了下来，并将身体剩余的部分扯了出来，然后这机器似乎就关闭了，留着冥云还挂着，失策的一点是由于没脱光导致内着的紧身衣被激光连带着毁掉了。

“嗯……这个机器应该是针对生命力较差的人形生物的吧，另外，疼痛感那么真实的话看来这里不是梦境了。”见工序似乎都结束了，冥云便挥手砍断了细线，直接用肌腱接触外物还是相当痛的，不过对他来说这点疼痛什么都不是就是了，俯视一下身体，感觉就这样只有肌腱和部分露出来的骨骼还挺好看的，所以冥云捡起衣服后并没有穿回去，只有围巾重新围上了，至于那张自己的皮的话，既然都已经剥下来了那也就和自己关系不大了，这样想着，他开始着手于搞清楚自己到哪去了。

“还是这副鬼样子，我认为即使是概念获知了疼痛也该叫尖叫起来才对的说。”一个声音传来，随后是不知何处的灯打开了，一大片磕了药似的光怪陆离的景象呈现出来，出现了很多人，他们每个都有不同的衣着风格，各自干着自己的事，而且似乎每个人四周都存在着类似领域一样的东西跟着他们移动，其呈现的风景往往都和他们的衣着很配合，打个比方说，一个只用一片叶子遮阴的人周围呈现的就是原始丛林，而说话的那个则是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这里说人的原因是所有人的性别都看不出男女，冥云一下子就清楚了——这是到「概念界」来了，对于他思维的某个方面来说，回老家了。

“首先，除了修以外我们概念是不会变的，其次，我们永远不可能知道利己享乐·主观虚无先生在想什么，他挺否认我们的。”站在那人身边的另一个则是穿着狂信徒的袍子，冥云笑了，刚才的机器自然是他俩给自己准备的，能干出这种事的概念并不多，他们两个的确是，穿风衣的是同态复仇小姐，穿袍子的狂热先生，被用于举例子的那个是极端环保。

所谓「概念界」是一个极端抽象的地方，可以确定的是那里并不是亚空间，甚至不属于宇宙的任何部分，可以认为，概念界是独立于宇宙的一个新空间新宇宙，概念界内涵盖了文明所能衍生的任何一种思维模式，当某个文明产生了某种思维时，对应的概念就将抽调自己的一部分进入宇宙前往那个文明，抽调部分的大小根据思潮的烈度强度决定，像冥云这种基本可以视作一种稀有概念的人间体，冥云知道，他莫名其妙地回到概念界自然是有大事发生，所以就先走向那二人，此外，他刚刚注意到有个人正在对着那台激光剥皮机磕头，那个人应该是萨满机械神教。“请说说把我叫到这里来的原因吧。”同态复仇和狂热相识一笑，点了点头，把冥云带到了受害者有罪开的有很多报纸供人当谈资小菜的咖啡厅坐下。

倒上咖啡后同态复仇才开始侃侃而谈：“其实呢，我们要讨论的东西很多，现在先喝咖啡吧，一会儿超现实会带我们去他的阈限空间慢慢聊的。”但对于同态复仇的话，利己享乐·主观虚无（冥云）却不以为然，耸了耸肩，因为皮肤慢慢地长回来了，就喝了口咖啡再把衣服穿上：“你们俩应该不会是要和我讨论问题的概念吧，你们是单一方法论而我是整套世界观加方法论体系，再提一嘴问一下，既然都把我请回来了，不把国社·自然选择型社会叫过来么？”全心全意地把全身都抽调去宇宙的并不只有冥云一个，那么国社·自然选择型社会是谁呢，狂热开口了，“我们的确在层次上和你有不同，但问题在于我们俩被大量抽调过去了，然后太太的话，我们也想过把她调过来，但是没成功，所以你知道事情严重了吧，已经危及概念界了。”就像冥云是利己享乐·主观虚无的人间体一样，涅霓也是国社·自然选择型社会的人间体，事实上，已知的人间体还有三个，一个是尤若，在概念界的身份是远视·加速，还有一个是珦琮，革命·共产不多说了，莫兰则是极端拜金，也许之后还能发现更多概念的人间体。让话回到正题，世间从来不缺少狂热分子和复仇者，所以这两位被大量抽调到宇宙中不能说明什么，但一个概念无法回到概念界，这就是很危险的事情了，如果连概念都不能自由地往返于宇宙与概念界之间的话，这只能说明最自由的事物已经受到了限制，进而，如果概念无法正常地传播和存在，其后果大抵有两种，其一比较好，是一切可认知与不可认知事物的悖论化，一切以及无法被认知到的一切将不存在，其二是一切可认知与不可认知事物的逆概念化，不可认知化，一切事物的界限消失混为一谈，相比之下，虽然横竖都是死，但悖论化远比逆概念化好得多，但悖论化的前提是宇宙是有至少一套可循的运行逻辑的，又或者宇宙的物质由意识和概念决定，很不巧的是概念界里没有可循宇宙大规律概念，宇宙是混沌不可循系统，宇宙的本源是物质的可能性稍微更大一点，来自过去的存在甚至可以影响不属于宇宙的事物其危险程度可见一斑，不过现在这边也有了一个重大突破，所谓同态复仇举个例子就好比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杀了全家，而这个活下来的人在同态复仇论的驱使下就会去反过来杀了那另一个人的全家，所以这群过去之人的目的就是对荒灾做出荒灾过去对他们做过的事，重新夺取最高维力量并抹除这个宇宙，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到时候连概念界的何去何都会迷雾重重了，概念界不会消失，但大概率现在这些概念会就此沉沦，被新概念取而代之。

这已经是所能掌握的所有情报了，想在不可观测、既是无穷大又是无穷小的概念界茫茫概念之海里获取宇宙的情报，这点的确稍有困难，好在由于不可观测，概念界的时间可以无限膨胀也可以无限收缩，因此从概念界回到宇宙时冥云可以自由决定过了多久，喝完了咖啡，就该去阈限空间边散步边和超现实、后现代、虚无他们聊对策了。

另一边，恒采不敌双人混打，不幸出局，现在和涅霓已经步行到达了距离飞船数公里开外的一座旧遗迹，遗迹非常大，但是几乎完全被积雪所覆盖，于是恒采发功了，只见他蹲下身子，将戴着露背手套的手轻轻摁住地面，对正席地而坐烧了火打算煮饭的涅霓说道：“那个……涅霓你要不要先避一避？地面……”话还没说完涅霓就在用手护着火的同时头也不抬地说：“没关系你融你的吧，我已经在周围挖了一个圈出来，防海熊圈，这个圈连神话生物都能防住，那防住太阳神的超高温自然不在话下。”说着，涅霓指了指在她身子周围的圈，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圆。

“不是……你是不是有点幼稚过头了？”恒采让储存在阳纹中的能量逐渐聚集到手上，随着金色的强光迸射而出，视野范围内的积雪转瞬即逝，积雪的厚度有那么一点点深，恒采掉在了地上，离地至少二十米，随着他像猫一样稳稳地双脚着地，恒采关心起涅霓的伤势，但出乎意料的是涅霓并没有掉下来，她仍然坐在雪上对着电磁炉捣鼓，恒采这才发现涅霓刚才挖出的圈不仅把身下的雪同其他部分隔离了，还再下方垫了一块被遗术固定起来的空气，“我说了，有这防海熊圈我还怕你？难不成你还是海犀牛哇？呵哈哈哈……”涅霓自信地大笑起来，这倒是让恒采很不爽，之前打雪仗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恒采的手中幻化出弓一箭射了过去射爆了空气垫，涅霓就拿起炉子平稳着地，接着就继续摆好电磁炉做菜：“听冥云说你特别嗜辣呐，可能我烧得相对清淡一点没关系吧？”同她的声音一同飘来的还有浓烈的香味，转眼间涅霓已经端着冒着热气的碗走过来了，这让恒采感到有些奇怪：“用电磁炉煮的汤……那刚才为什么要生火呢？”说罢，又回头去看脚下这座城市遗迹，典型的单核城市，中间有一座四方对称的墨绿色建筑，看起来有百米高，整座城市，包括房屋和地面全都是合金打造，地面上还存在一些管道，从中心的城市向四周辐射，大有可能是能量池，不过已经枯竭很久，从美学角度来看，能量池中的能量应该是白色透绿光的，建筑中也是中心这座最大最高，其他建筑基本都像是对着中心建筑磕头跪拜，除开美学后的这种城市建设思路不得不说很有国家控制下集体主义的倾向，那么有一点就很方便了，直接去这座中心建筑里探索一下差不多就是万事大吉，恒采转过身去接过涅霓手里的碗，阐明了自己前往中心建筑调查的观点，得到了涅霓的同意后，喝了一口，赞赏了一下味道极其鲜美之后，向建筑走去，边走还要边听涅霓讲生火是为了把食材怎样怎样，但是因为语速快的缘故他没打算仔细听。

两位胜利者则是回到了飞船内，注意到卧室门紧紧关着就尽量轻手轻脚， 尤若躺在沙发上开始拿着枪拆开看，她已经想起来了自己同涅霓的赌约的内容，只好拆下了那些带着刺鼻铜臭味而且根本派不上用场的机械，倩荃则从自己的房间中捧出几本书坐下来安静地慢慢阅读，整个飞船安静得可怕。尤若最先受不了这种仿佛有大型肉食动物在周围的寂静，放下手中的各种零部件，挠了一会儿头，突然间灵光一闪，摸了摸下巴，对着倩荃说道：“哟，倩荃，知道吗，我突然有了个想法。”这突然间的一句直接让倩荃吓了一激灵，颤着声回道：“哦……啊……是什么呢？”这态度让尤若很不满：“额？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而接下来倩荃道出的原因，就挺让人自我反思的：“你们的突发奇想，总是有种完全无法预想的怪异感……我当了那么多次受害者，有点后怕的……”

“……呃……呵呵……没事没事别担心，”无言以对了一小段时间之后，尤若笑着挥了挥手，从自己的「幽闭次元」中拿出了电焊机，护目镜，迷你光刻机，工具包等东西说，“看来你们真的对这些酷酷的工业机械武器没有兴趣，我倒也不是那么不知变通的，所以，请借我一台放映机或者你身上有手机最好，我打算先手工复制一台，然后尝试改进。”听到尤若的话，倩荃这才安下心来，幸好不是什么恶趣味也不是什么攻击性行为，于是让尤若稍等，就自己去房间中拿出手机递给尤若，这部手机是他在游历板块宇宙时购买的，对他来说和旅游纪念品差不多，并且被尤若的话提起兴趣的他也打算观摩和帮助一下尤若的手头科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