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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立刻折返,回到第二对巷子,先从这对巷子的前二十步查探,左右一共四十步的范围。终于,在右侧巷子口往里十步的位置,赵云发现了地上被马云禄留下并踩实了的香药碎屑。赵云捡起香药嗅了嗅,与马云禄身上的味道一样。赵云观察四周,从地上的灰尘发现了端倪,那是黑衣人倒地的痕迹。当时黑衣大汉围攻马云禄的时间并不长,但终究是留下了些许印迹,赵云欣喜若狂,确认了此地便是事发地点,知道香药是马云禄所留,便沿路仔细观察,看地上有无其他香料。五步之外的岔路口,发现了第二枚香药,赵云便进了岔路,寻着香药,一路疾奔而去。
其实赵云一开始的分析并没有错,虽然马云禄遭遇黑衣人的地点在右侧第二条巷子的拐角,但当时距他已经超过了百步。赵云本以为二人分开后是都往回走的,却未曾想到马云禄一直看着他的背影不动,等他消失在路的尽头后才开始步行回去的。而第二个巷子口与两人分别之地相距超过了二十步,马云禄走了这段距离,再加上赵云也是一直走个不停,事发之时,两人相距确确实实超过百步了,所以这里发生的打斗,赵云才没有察觉。只是这些都无所谓了,赵云此刻正飞快地向着董璜的私人宅院寻来。
却说马超二人回到府中,马休马铁上来接着,只见二人,不见马云禄,便问道:“大兄,怎么只你们两个回来,阿姊呢?”
马超心忧马云禄的安危,却不想让弟弟们担心,便低头对两人一笑,轻声说道:“你们阿姊在外面玩疯了,我去唤她回来。”说完便将两位幼弟推向马岱,同时以眼神向马岱示意,乃是要他在家照顾弟弟们。
马岱对上马超目光,会意点头,对马休马铁二人说:“听到了没,待会儿大兄就带云禄回来了。你俩赶紧睡觉去。不然等云禄回来,看到这么晚了你俩还没睡,看她不揍你们!”
马休马铁听到,吐了吐舌头,任由马岱牵着去往房间休息。
马岱对马超点了下头,示意马超一切小心,然后便拉着马休马铁往房间走去,安顿二人休息。
马超也点头回应,表示知道了,而后径往自己房间去取兵器。
马超入了房间,走到武器架子前,只见武器架上橫摆一柄长剑,竖倚一杆长枪,索性都取了,将长剑佩于左侧腰间,右手持枪,复又大步出了房间,走出院子,骑上宝马,往赵云所说的地点打马而去,沿路寻找马云禄。
傩戏和送疫活动已经结束,百姓大多在家里陪着家人,但今日是除夕,不设宵禁,此时长安城内的街道上,三三两两仍有百姓游玩,是以维持秩序的军队必不可少。马超纵马疾驰,立刻吸引了附近军队的注意。马超从家出发,还未走多远,迎面便来了一支军队拦路。
为首之人,身缠暗紫镔铁连环甲,头戴阔口朝天紫金盔,手持丈二画杆青龙戟,胯乘日行千里灰影马,面如紫玉,目若朗星,正是张辽。
原来张辽自河内事了,便回了长安,奉命一直做着守卫城墙和城内巡逻的工作,今日正当值维持治安,听到附近马蹄声疾,便立马率队赶来。张辽令手下士卒队列铺陈开来,堵住道路,逼得马超不得不停。
张辽抬眼一看,只见马超仪表堂堂,头顶白玉冠,身穿皂锦袍,腰束蟒纹带,脚踩踏云靴,手持一杆丈五虎头錾金枪,胯下一匹追风逐电里飞沙,腰间一柄古韵质朴定秦剑,横枪立马停于面前,宛如天神下凡一般,端是不凡!
单说那杆枪,名曰“虎头錾金枪”,长一丈五尺,枪身乃混铁精钢打造而成,枪头为镏金虎头形,虎口吞刃,乃白金铸就,锋锐无比。又说那匹马,乃是大宛良驹,在沙地里奔跑如履平地,故名“沙里飞”,又叫“里飞沙”。再说那柄剑,名为“定秦剑”,长三尺六寸,据说乃是始皇帝的佩剑,随阿房宫的大火失传于世,却不知如何被马超所得。
马超气势逼人。张辽浑然不惧,打马上前两步,以戟遥指马超问道:“阁下何人?为何此时在城内纵马?”
马超着急寻找马云禄下落,不想生事,急中生智,作发怒状,答道:“敢挡我的路!不怕李大人怪罪吗?”
马超一口西凉口音,倒是让张辽迷糊了一下,西凉军中“李”姓军官不少,但是如此跋扈的只能是李傕的人,便开口问道:“阁下和李傕大人是什么关系?”
马超知道李傕是董卓爱将,便顺着话说道:“我是李大人远房外甥,还不快让路!”
张辽见马超一身锦衣, 还有宝物良驹,价格不菲,确实不是寻常人,只当他是个纨绔,便信了七八分,当即下令手下散到两边,让出一条道路。
马超遂打马上前,准备通过。
张辽待马超来到跟前,说道:“既是李大人之甥,我亲自送你回府如何?”
马超作不耐烦状,回道:“不必了,我还没逛够,不想现在就回去。”
张辽闻言,心头一跳,问道:“逛街为何要带兵器?”
马超听到,仍然不耐烦地回道:“小爷乐意。不行么?”
张辽点头说道:“这样啊。”旋即看着马超说道:“我忘记李大人的府邸在城内何处了,公子可否告知我,我明日想去拜访一下。”
马超闻言一顿,看向张辽,正与他目光相对。马超知道张辽是有意试探,手中已悄然握紧了錾金枪。两人盯着对方,互不相让。须臾,马超一字一顿地答道:“五街八巷甲号。”
这答案不过是马超信口胡诌,他并不知道李傕府邸位置所在,只是胡乱答的。若是马岱在此,定能答的上来,但此前将他留在家照顾弟弟,此时想这些已是无用。
马超知道自己已经露馅,正要发难,先下手为强,哪知对面张辽点头说道:“多谢公子,我明日定登门拜访。”
马超一愣,心中诧异,要么自己随口一说竟真的蒙对了,要么就是这紫脸将军真不知道李傕府邸位置,眼下找妹妹要紧,不发生冲突最好,便随便回道:“好说。”说完便骑马通过。
张辽并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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