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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对方越是说得痛苦无比，他自己反倒越不在乎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是第一个呢？”李钰笑着问道。
沈明悦叹了声“疯子”，又认真地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若想好了便让陆幽奇来找我。想放弃也无碍......”
“那么你就白嫖了我一纸婚约。”李钰故作严肃地打断，又嬉笑道，“开玩笑的。不用三天，我已决定了。”
沈明悦不觉失笑：“我是有我的目的，可我没想过让你死。而且......一旦开始，中途我无法提供任何帮助，只能靠你自己......”
“现在才说太晚了，时间紧迫，这就开始吧。”李钰摊开手表示无碍。
“你......究竟为了什么？”
李钰抬头看天，此时月在正中，万里无云。
为了什么？
或许顾家父女占了几分，又或者是因为把自己送来这里的表姐。
他也说不清楚，就觉得这件事必须要做而已。
做过之后，只要还活着，就不再是废材了。
李钰自顾自笑了起来：“总觉得脱了裤子不拉出来怪怪的。嗯，或许是为了心中的正义吧，又或者是男人的自尊心？”
沈明悦只道：“真不知该不该笑你说的这番话......且随我来吧。”
这番只剩此一男一女。沈明悦在前引路，二人又穿过一片密林，沿着山路向下走了片刻，抵达一清水温泉。
李钰回想起张天逸曾说起的药泉，问道：“这不会就是所谓的‘药泉’吧。”
沈明悦解释道：“正是。药泉泉水是上等药引，又能浸泡全身，对洗髓之法是绝佳的助力。”
“原来如此。”
“方法说来也简单。全身泡入泉水之中，我投入药引。不出一刻便会觉得燥热难忍，随后便是刺骨疼痛。直至痛感完全消失，你尝试吸气深入丹田，觉得四肢有热流游走，便是成了。”
“嗯，听来不难。”
沈明悦走到李钰面前，着重强调道：“难点就在于，全程需要自行克制，确保躯干四肢完全浸泡在池水之中，切不可提前起身。若做不到，哪怕露出一丝一毫，便会前功尽弃。”
李钰一言不发，只幽幽注视着池水。水面极为平静，倒映着天空与明月。UU看书 www.ｕukanshu.com他的心也是如此。
这之后，我再也不会躲在她的身后，而她，亦不会再被欺辱了，对吧。
“你可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沈明悦最后一次提醒。
李钰闷声脱掉上衣，纵身跃入池中，缓缓俯下身去，直至脖颈都没入水下。他合上双眼，静静等待着。
沈明悦见他心意已决，不再劝说，从怀中掏出一物攥在手心，对水中男子坚定地道：“李公子，你不会死的。”
她看向手心，那枚刻着凤纹的玉石安静地躺着，诡秘红光隐隐闪过。她双手捧起玉石合掌于额前，心中默道：老头子，你这石头最好有用！
啪。
玉石入水。
一池清水逐渐泛起波澜，水纹晃动愈发剧烈。
燥热。
燥热......
不，很烫，还在升温！
不止是皮肤，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毛孔钻进来。
游遍全身，五脏六腑，甚至每一个细胞，每一根毛发！
都在灼烧，都被炙烤！
每一寸，每一寸都正被焚毁......体无完肤，体无完肤！
痛，痛！太痛了！
不，不，这才刚开始，还不能放弃，还不能死！
痛，太痛了，太痛了！忍不了，忍不了，忍不了！
“啊！！！”
李钰猛然起身，扬臂看天......
无垠的血色天空，偌大的红月......
一切感知都归于虚无。
终于不疼了。
“这是......失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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