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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我屁事？”那人大口的吞咽着。
“我死之后，你觉得那帮老混蛋会让你闲下来？”
让人一时沉默下来了。
“……那你还是别死了。”
“啧，帮个忙嘛！”老人笑着说。
“这种事儿你去找宫家那小子！”那人又拿起了餐具大口咀嚼起来：“他鬼点子多，对你来说倒也不远；还有……”
“我去不了。”
那人终于停下来了，黑色的眼眸与老人湛蓝的瞳孔对视。
“我要死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无数白色的管子自老人背后延展而出，接向不知名的地方。
又一次陷入沉默。
老人将头偏向一旁，轻飘飘的岔开话题。
“我真是想不明白，就你这个服务态度，客人怎么还这么多。”
“刚刚那些小屁孩不算客人，”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喝酒的人大多识货。”
“其实我觉得那个黑衣小子的创意还不错，年轻人的酒吧，啧，还挺攒劲的。”
“嗯，我女儿也挺喜欢的。”
“要不试试？与时俱进嘛。”
“行啊。”
“那就从这改？也正好，都挖的差不多了……咳！咳咳咳咳咳……”
老人正说着，却猛地咳起来，而男人则是拿起了餐巾。
起身，擦掉老人嘴角的血迹。
“可惜了这一桌子菜……”老人有些失落。
“没什么可惜的，想吃，再做些就是了。”
“死了就吃不到了。”
“……”
“你说死后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不知道。”
“我想，大概是个灯塔吧，死了之后在塔的顶层，慢慢下沉……”
“做好事多的，就活在塔的上层，一辈子不用思考，可以一直吃、喝、玩、做.爱……”
“而坏事做尽的呢，则落在灯塔下层，每天像狗一样被赶来赶去，也没有活着时的记忆，脑中还要不停的思考：为什么我这辈子这么糟糕……”
“听起来跟这世界倒有点像了，”那人瞪着老人：“只是不知道我前世到底犯了多少的罪。”
“可是这个想法依旧很有趣，对吗？像是这个世界一样。”
“傻逼。”男人小声的骂了一句。
“什么？”
“我说，”那人撇了撇嘴，“比起你说的那玩意儿，你的米奇妙妙塔可真的好多了。”
“是亿万光辉之塔。”老人并没有指出这两句长短相差太大，只是认真地说道。
“不是什么米奇妙妙塔，而是……”
一字一顿。
“亿、万、光、辉、之、塔。”
男人并未答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任由老人继续絮叨着。
“这里没有土豆，没有米奇妙妙工具，而且我们也没有米奇的版权。”
“我一直觉得这个塔名太糟糕了，可是当时那群学者已经起好了名字，说是为了纪念什么那些为了塔而牺牲的亿万先辈们……”
声音渐弱，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说实话……也许死后的世界……会更美也不一定，虽然……你总是说这个世界是个蠢爆了的……监狱，”
老人笑了，整个人好像燃烧起来，如风中残烛般。
“但是你也不可否认，”
“这是最伟大的监狱……”
老人的头随着声音渐渐低下，不再言语。
而男人则是凝视着趴下的老人，安静，祥和。
如酣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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