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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裙少女望着人群中笑容可掬的霍尔，又咬了口苹果：
“当然，我会努力成为他的情妇，这是父亲所期许的，也是我个人的意愿，没有哪个商人家庭的女孩会拒绝成为国王的情妇。”
当国王的队伍逐渐远去后，她将咬得干干净净的苹果核丢在桌上，随后关上了窗，面容平静地对侍女说道：
“无论他丑陋也好，英俊也罢，或是像现在这样，一位长相可爱的幼稚男孩，我都无所谓，我需要成为国王的女人，谁是国王，我无所谓。”
......
在黄昏的最后一抹余晖消逝前，霍尔终于抵达了山坡顶端的城堡。
这是一座非常典型且老旧的中世纪城堡，斑驳的红砖城墙诉说着它古老的历史。
“陛下，您终于来了。”
霍尔的姑姑安德莉亚，此刻就站在城堡的门口，她看起来非常虚弱，需要两位女官搀扶着，才能勉强向他躬身行礼。
“姑姑，您有病在身，这么晚了何必还出来迎接。”
霍尔在杨的帮助下翻身下马，用力想要扶起安德莉亚。
可这位中年女人的身体远比他想象的要沉。
安德莉亚用力咳嗽两声，带动着又矮又胖的身躯一阵颤抖：“陛下，请宽恕我的失礼，但我实在病得太重......”
霍尔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有让主教们看看吗？病情重不重？”
宗教人士们除了要担任政府职位外，很多时候还会客串一把医生的工作。
甚至在大部分地区，医术最好的人就是当地教堂的主教或者神父。
毕竟在这个人均胎教肄业的时代，教士通常是‘学历’最高的人，他们大多会完整地上完基础宗教课程，小部分人还会去攻读大学学位。
正所谓技多不压身，在漫长的学习生涯中，教士们还会顺带掌握点医术，这既方便他们在辖区内争取民心，也有助于他们在激烈的教会竞争中脱颖而出。
安德莉亚将两名侍女的臂弯压得变形，断断续续说道：
“陛下...皮埃尔...主教他已经为我看过了...咳...他说...他说我的病根植在心中，只有回到潘诺亚王国，才有...有可能好转。”
“原来如此。”
霍尔轻轻点头，心里却暗暗腹诽：说白了，你就是见我这个顶锅的来了，想提桶跑路呗？弯弯绕绕干什么，笑死，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挽留你吧？麻溜地滚蛋不行吗，还刻意来这么一出，真特么贱。
安德莉亚其实就是想尽快跑路回潘诺亚，这维斯王国她是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
当年她的母亲就是在这座城堡中，被红堡地区的愤怒贵族们残忍杀害。
在拉奥斯一世的严令下，她迫不得已来到维斯接班。
在维斯这十几年，她除了隔三差五发几张介绍国情的公文回潘诺亚以外，什么事都做不到。
红堡地区的贵族们逐步蚕食了王室直属领地，她熟视无睹。
北方的圣殿传教团三番五次与维斯王国发生边境冲突，她视若罔闻。
在东边，草原部落们隔三差五就来‘打打草谷’，她还是不为所动。
到后来，红堡的市政议会都敢骑在她头上拉屎，每年上缴的税额越来越低，她依然像个哑巴一样一声不吭。
更何况这安德莉亚与乔万娜的关系还非常亲密，她每次回潘诺亚时都会给乔万娜带各种贵重的礼物，却从来没给霍尔送过任何东西。
就这种铁废物，还待在维斯只会把面包吃贵，多留她一分钟，都是霍尔对自己眼睛的不尊重。
迎着安德莉亚期盼的目光，霍尔已经懒得再和她废话了，直言道：“既然姑姑想回去，那就随您的便好了。”
听了这话，安德莉亚是头也不晕了，脚也不软了，喉咙也不咳嗽了，腾地从侍女的臂弯里跳了起来：“我知道的，我明天就走，绝对不耽误！”
没有去看她飞也似离去的肥胖背影，霍尔直接转头对身边的杨说道：“杨，带我在城堡里看看吧。”
“陛下，那晚宴...”
“晚宴慢点就是了，我赶了一整天的路，稍微休息一下总没问题吧？”
“这是当然。”
随后，霍尔换了身衣服，就在杨以及几名护卫的带领下，在不大的红堡里逛了起来。
这座占地六十亩左右的城堡主要由三个部分组成。
最外围是一整圈六米高的红色城墙，城堡内的主要建筑物都集中在靠近市区的西侧。
包括国王居住的两联排四层王宫、包含了维斯所有核心政府部门的五座联排小楼，以及维斯大主教所在的主教座堂。
在城堡的东侧，则是一个占地超过四十亩的大花园，过去这里是王室卫队的操练场所。
在王室卫队的兵力逐渐萎缩后， 校场被改造为了一座相对朴素的花园。
说它朴素，因为它缺乏设计与裁剪，只是一些低矮灌木丛的简单搭配，看起来就是后世最普通的公共花园。
不过半个小时，杨就带着霍尔转完了整座城堡。
这里确实与潘诺亚的王座山没得比，狭小、老旧、残破。
抚摸着衰颓老化的红色城墙，霍尔甚至能直观地触摸到维斯国力的衰败。
就算以后维斯王国的国力强盛了，这座小小的山包依然没有什么扩建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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