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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乔万娜、理解乔万娜、成为乔万娜。
当弥撒开始后，霍尔已经走到了第三步。
国王这份工作就是这样的，你有些时候必须要做一些自己不太喜欢的事情。
就比如听弥撒。
哪怕弥撒是主持人是面容慈祥的罗曼大主教，可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端坐着听一两个小时的天书，确是一种活受罪。
弥撒结束后，霍尔已经有点扛不住了。
可这会才刚到十点钟，离午餐还有一个多小时，这段时间里，他需要跪在祈祷室内，虔诚地向维斯的圣人们祈祷。
祈祷内容没人管，但你得跪在那祈祷，至少要维持国王虔诚的表象。
这时罗曼从祭台上缓步走下，来到霍尔面前：“陛下，今天就不必祈祷了，我想请您陪我去一个地方。”
“哦？您的意思是，今天不必祈祷吗？”
听了霍尔的疑问，这位老者竟然俏皮地眨了眨眼：“有时候，国王或者主教都需要学会变通，不是吗？”
“您说得对，我们确实都需要学会变通。”
霍尔也跟着笑了，他认为罗曼是想找他说些私密话，因此得避开祈祷室。
那地方放了太多圣人的雕像，虔诚的大主教显然不想亵渎它们。
霍尔跟着罗曼，离开弥撒的大厅，沿着寂静的回廊逐步进入教堂深处。
随着回廊的光芒愈来愈黯淡，影子里的柯琳忍不住发颤道：
【主人，这位罗曼大主教，该不会对您有那...那方面的意思吧？这些高级教士一生都不能近女色，就只能对小男孩下手了...我在潘诺亚可是听过不少这方面的传闻。】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罗曼大主教不是这样的人，他找我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霍尔对罗曼大主教还是有信心的，就算罗曼真的有那方面的癖好，也不至于对他这位国王下手吧？
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呢。
而且据霍尔所知，圣教这些年其实已经堕落得很厉害了，不少高级教士私底下都有情妇，厉害点的甚至连孩子都有。
最离谱的是，现在的圣教教宗就有好几个众所周知的私生子，而且他们还明目张胆地借用教宗的名头横行世间。
何止是目无法纪？简直就是目无法纪。
霍尔与柯琳聊了几句后，罗曼大主教在一处房门前站定：“陛下，就是这里了。”
这扇房门是一整块灰色石板，弥漫着一股挥之不散的衰败气息。
罗曼用力推开石板，露出一个不大的房间，在房间的正中间，是一条往下延伸至黑暗的楼梯。
他转身对霍尔做了个请的姿势：“陛下，这下方，安葬着维斯王国的历代国王，以及他们的家人。”
霍尔在罗曼的带领下，沿着台阶一阶阶往下，未多时就进到一处巨大的地下空间。
墙壁上是一盏盏长明的莹黄色烛台，地面上则是一座座整齐排放的棺椁。
每一位维斯的国王，连带着他们直系亲属的棺椁，都安静地躺在这处地下空间内。
或许是因为有罗曼大主教在前领路，又或许是血脉相连的缘故，霍尔行走在这阴森的地下空间内，竟感觉不到一丝惧意。
很快，罗曼大主教就带着霍尔来到了一座朴素的灰色石质棺椁前，他手指棺椁上的金属铭牌：
“陛下，这位就是维斯王国的创建者，勇敢者泰克一世，正是他统一了整个维斯，并带领维斯接受了圣教的洗礼。”
霍尔回忆着这些天看过的维斯王国历史。
这位泰克一世的发家地并不是如今的红堡地区，而是红堡往北近两百公里的森林草原交接地带。
他以强大的武力统一了维斯诸部族，并引进了封建骑士制度，将原来几个大部族改造为了公爵领，小部族则成为伯爵领，初步奠定了今日维斯的政治格局。
罗曼大主教凝视着铭牌，继续叙说着：
“泰克一世在位时间长达四十五年，在前二十年内，他多次击败帝国的侵略者，但随着帝国派出的军队越来越多，他选择了接受圣教，帝国从此便不能借驱逐异教徒的名义再对维斯宣战，同时也基本确立了帝国与维斯的边界。”
接着，罗曼大主教越过了好几排棺椁，带着霍尔来到了另一座稍微精致点的棺椁前：
“陛下，这位是中兴者奥德二世，也是您的外曾祖父，是他结束了维斯长达一百五十年的分裂，让维斯重新走向了统一。”
泰克一世建立的维斯王国虽然强大，但在他死后没过几代人就陷入了分裂。
当时的维斯王国刚刚走出游牧时代，显然还不适应封建制这么“先进”的制度。
他的后代与部族首领们展开了合纵连横的大战，整个国家生灵涂炭。
期间，还有各种外部势力进来搅局，或是在维斯扶持一方势力，或是直接跨过白山山脉强占维斯的领土。
幸运的是，当时的帝国内部也是纷争不休，维斯才在这一百多年的混乱中幸运地存活了下来。
等到奥德二世继位，他以红堡周边的肥沃土地为基本盘，逐步兼并了大量中小贵族，又逼迫三位公爵向红堡称臣纳贡，确立了现在维斯的体系。
罗曼接着指向了奥德二世旁边的一座棺椁：“奥德二世仅有一位男性子嗣，也就是陛下您祖母的哥哥，虔诚者奥德三世。”
至于这位奥德三世，就实在是乏善可陈了，他最出名的事情就两件：极端的虔诚，以及绝嗣。
他这辈子就娶过一任妻子，在妻子因病去世又没有直系子嗣的情况下却坚决不肯再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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