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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清浅的歌声划破了此地的静谧。
“王小姐好兴致。”周权看着坐在浮岛边的王贞仪,不禁叹道。
“你也坐过来。”
“不了,太高。”
“迟年殿处在时空的缝隙之中,似真似幻,就算你从这里跳下去……”
说到这,王贞仪停顿了一下,将自己的帷帽取了下来。
黑色的薄绢褪下,露出了一张富有青春气息的面容。
“会怎……”周权正想追问,看到她的面容,忽得征住了,“你如今多大年纪。”
“很直接,不过看来你的历史学的不怎么样啊。”王贞仪呵呵笑到,随即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对了,你还是第一次来到回溯呢,根本没有机会再详细学习历史。”
“第一次……什么意思,难道还能有第二次不成?”周权心中疑惑,却更想要了解眼前的这位女子,便先将自己的疑问压了下去,等待王贞仪接下来的话。
“我是乾隆三十三年生人,如今不过十五岁的年纪。”
“你是什么有名的人物吗?”
“是,也不是,这要看你从哪个方面看了。不过,无论怎么说,对于这个时代,我这样的人无法得到显著的地位是肯定的。
“就这么说吧,我精通的是历算星象,以及研习医理。”
“难怪。”周权当然理解王贞仪的意思。
“那么,我想问问你背后的偃师,你又是谁呢。”
周权已经明白了清高宗最后的提点。尽管他知道此时和他对话的就是王贞仪背后的偃师,但他依旧选择这样这样的说法。
而且,他可以隐隐感受到自己和这个时代正在开始缓慢地融合,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总是以一种局外之人的态度,只能感受到自己与时代的抽离感。
“我背后的偃师?和你,也算是相熟。”王贞仪呵呵笑道。
她就此不再多说,看她没有坦诚此事的意思,周权也识趣不再追问,自觉把话题转到另一方向。
“你经历了多少次回溯了呢?”周权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你说得是清之回溯吗?”
“是的。”
“按照标准,那就是三次。”
“果然!”周权听到王贞仪的回答,心中暗惊。
这意味着身处在回溯之中,偃师不会只拥有不到百年的正常寿命,而很有可能是拥有无限的岁月——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人的灵魂是永恒的?
“嗯。”周权淡淡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只是真的随意一问。
“装的倒是挺像,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王贞仪不屑地哼了一声。
“实话告诉你,永生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
“什么意思?”周权忍不住问道。
“你可以理解为,与现实相比,这里的时间流动非常迅速,尽管你在这里见证了漫长的历史,但现实中只是过去了几天——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时间不会流动。”
“那此时外界的我又怎么样了。失踪了吗?”周权仔细一想,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你进到此地的只是灵魂而已,你的身体还在外界,不过现在只是一具傀儡而已。”
“那都是谁在控制?”周权对这个答案有所猜测。
“谁知道。我也只是听大人是这么说的。”
“那你此时呢?”
“当然和你一样啊。”王贞仪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周权开始在脑海里飞快地回想自己过去的经历,他相信,再精致的傀儡也无法掩饰自己某些傀儡的特征。
但经过仔细的回想后,周权只得无奈地承认,自己好像没有任何收获。
毕竟自己在傀儡化“解除”后,几乎还没有来得及和其他任何人有过任何接触,就进入了这个所谓的清之回溯。
“三次清之回溯,王贞仪一直是我的伶,我也因此得到了星象历算方面的天赋,也渐渐推测到了这个世界外的真正的星体结构——顺带提醒你一句,以宿主的视角和以灵魂的视角,看这片天空是完全不一样的,你恐怕还没有尝试过吧。”
周权点了点头。
不过此时,他在心里想到,恐怕那个烘炉也不是所有人都进去过。
“好了,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周权忽然再次有了到那种暖流流过四肢百骸的感觉,只不过没有上一次强烈。
“怎么送。”周权正在感受着自己灵魂的变化,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这里,于是没有多想,就本能地问出来了这一句话。
“呵,怎么送?”王贞仪边笑边从地上坐起。
忽然,周权只感觉自己屁股挨了一脚,便看到整个虚空中的世界都在飞快上升,离自己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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