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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阳观前，老道士和刘祚分立在观门两旁。
“在你这个年纪，就有如此实力，可不能算是寻常。”老道士看着眼前这个笑起来似乎人畜无害的学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心中的复杂感受。
“道长，我无意与您为敌。”自称刘祚的少年将玉箸抛还给了老道士，他也知道对方没有完全动用力量——虽然结果依旧不会有什么改变。
他接着微微笑到，“我只是想要来取走一个东西而已。”
“你想要取走什么？”
“云牙子的遗物。”自称刘祚的少年一脸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老道士看到刘祚那与年龄严重不符的实力的时候，其实心中早就有了猜测。听到这个答案也没有动怒，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预想的时代，终要来临，但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剩下呢？
“你也知道，会稽上虞乃云牙子的家乡，这柄剑也算是他留下来的唯一物品了。”老道士还是说出来了这句已经无用的话。作为云牙子的传承者，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心境。
“可是再贵重的物品，若只是置放起来，也不会发挥任何作用，可是在我的手中，它便可以为这个世界做很多。”
老道士皱了皱眉头，眼前这个孩子，年龄与实力暂且不论，性格到是有着不小的缺陷。只是，对此他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只是示意刘祚接着说下去。
“当然，我肯定不会白拿，我也会给您相应的报答，云牙子既然已经仙逝，这柄剑同样作为他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护佑，相信让这柄剑重见天日，去到他该去的地方，才是云牙子最愿意看到的吧。”
“那其他的那些呢？云牙子的这柄剑是你缺少的最后一件吗？”
小道士听着师傅与刘祚的谈话，忽然意识到，因为种种原因，师傅还是有很多事情从没有和自己提起。而随着这个刘祚的到来，似乎是被师傅找到了一个契机，将一些事情侧面向自己挑出——毕竟师傅在谈话时并没有要求自己回避。
“当然不是，不过，很快它们也会为我所用，这些神物必须被正确地掌握和运用，这点相信您也一定很清楚。”
老道士点了点头，作为云牙子的传人，他实力不俗，又守护在这里多年，当然对这方面的很多隐秘有所知晓。
他想了想，随即叹息道，“果然，你们终于要干预现实了吗？”
“形势所迫。”刘祚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柄剑，如今不能给你，等你完全拿到其他几件再来和我谈及此事。当你证明了你的实力，我自然不会做出让祖师的意志蒙尘的选择。”老道士思量许久，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行，那晚辈就先告辞了，毕竟明天……”刘祚忽然笑了笑，“……明天还有学业要完成。”
“……慢走，不送。”
老道士看着刘祚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他才对在自己身旁耐心倾听的小道士说到：“望明，你收拾收拾，准备下山吧。”
“什么？下山？”小道士吓了一跳，她忽然感觉，自己有些无法理解师傅的选择。
他看向师傅，见他无意多说，只得问到：“那您也会和我一起吗，师傅？”
老道士摇了摇头，“这里还有些事物需要我去守护。”
面对师傅让自己下山的要求，张望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其实并不知道刚刚的谈话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明白，他们口中之物，一定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老道士又抬起头看了看微微泛红的天空，感叹道：“时候终究是差不多了啊，世界，恐怕很快就要彻底改变了。”
师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亦兼具养育和重塑的恩情，只要是自己师傅要求自己去做的，自己当然不会拒绝。
“……我明白了，师傅。”
“不，你不明白。”老道士严肃地看向张望明，“你知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守在这里数十年吗？你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十年间你未曾见得一个外人吗……或者说，就像你刚来时一直问我的——你知道这里，究竟是哪吗？”
“……不，我都不知道，”张望明摇了摇头，沉默良久，叹息道：“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同样不知道。”
“然而，孩子，”老道士捋了捋长长的白须，遗憾到：“我依旧无法告诉你真相。所以，你只能自己去寻找你想要的答案。”
“我会找到的。”张望明向着自己的师父坚定地点了点头。
毕竟，这关乎着他一直在寻找的身世之谜。
张望明看着微微泛红的天空，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凝视这怪异的天空。
…………
徽庆汝阴，汝阴第一中学。
“上课！”语文老师兼班主任的郑老师和往常一样走进了课堂。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
“谢谢老师。”同学们和往常一样拉着长腔回答。
和往常一样，这一天的开始，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而刘祚身处其中，时不时就会产生一种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过的错觉。
“昨天我们讲完了庄子的《五石之瓠》，今天这节课开始之前我们先来抽查一下其中的重点字词。”
“周……刘祚，”郑老师开始点名，等刘祚合书站起，她才接着说道，“请你回答一下，‘非不呺然大也’中的‘呺然‘是什么意思。”
“庞大而又中空的样子。”刘祚面带些许微笑，平静地回答道。
这让郑老师隐约感到今天的他与以往似乎有些不同，只不过这种模糊的感觉，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连提问了多个字词，刘祚都对答如流，当然，这也符合周权本身的学习情况。
“周权后面的同学，毕森，你接着来回答。”郑老师一不留神又叫了周权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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