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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医生？”温婉的声音响起。
顾晨有些失神，听到声音才缓缓回过神来，目光看向坐着的女性。
雪白带着开口的短袖衬衫，露出白净的臂膀，褐色的披肩短发随意耷拉，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黑色半框眼镜。
如果不看那双明显带着挣扎，麻木，恐惧多种情绪的双瞳，这几乎是一位浑身都散发着极致荷尔蒙的完美女性。
可惜了。
顾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履历。
舒郁萤。
重度精神分裂症患者。
“我不是医生，只是一名心理咨询师。”
“你……相信命运吗？”
舒郁萤低着头蜷缩在凳子上，没有接话只是依旧笨拙的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刚说完好像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立刻惊惧的朝着房间周围扫了扫，又试探的望向顾晨，恐惧中夹杂着希冀，仿佛肯定的答复是她唯一的避风港。
屋内短暂的安静，让舒郁萤愈发坐立不安，修长的指甲不停在木质桌面上抓动，瞳孔颤抖不已，显得极为焦躁。
她的心理一团糟，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郁萤小姐，我当然相信你，未来的时间还很长，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刺耳的嘎吱声骤然响起，打断了顾晨的后续说辞。
木质桌面被划拉出五道刻横！
刻痕由浅入深，最后戛然而止，甚至还能从最后的位置看到，带着点点殷红的指甲碎屑。
舒郁萤整个人仿佛触发了某种开关一般，变得极为僵硬，而那原本颤抖，惊惧的瞳孔肉眼可见的平淡，随后阴戾！
？？？
他有些不明白他说错了什么，能让眼前的人影做出如此大的转变。
明明接近四十度的天气，顾晨却在这一刻打了个寒颤。
顾晨右手大拇指拨弄掌心的表壳，滴答声透过掌心敲击在心房。
当他再次抬头，准备说些什么，瞳孔中倒影出的，却是那具已经站起身的，婀娜肢体，以及，那白嫩的右臂甩动而出的漆黑洞口。
几乎没有迟疑。
轻响悲鸣，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顾晨做不出任何反应。
眼前景物旋转，脸颊上传来地板的冰寒，温润的红色沁湿瞳孔，顾晨才反应过来，他好像被袭击了。
瞳孔微微挪动，似是而非的话语传入耳旁，“找到你了......”
随即意识化作空白！
顾晨，卒！
笔直光洁的长腿，踩着高跟鞋横跨而过，一步一步远去，屋内陷入寂静，只有红色弥漫，在白大褂上留下绚烂的花朵，老旧的怀表碎裂跌落一旁。
直到许久开门声响起，尖叫打破了平静。
......
黝黑的空间伴随着刺刺拉拉的声音，字符飞舞，如同滂沱大雨淹没视野。
相同的思绪，相同的空间.......相同的不知所措和深深的无力感。
但是每一次睁开眼睛，那种挣扎在泥潭中的惶惶惊惧，又犹如潮水一般消退，直至淹没在虚无之中。
视界中的字符轻颤，随后光线刺破，如同波纹一般荡漾，随即稳固，世界再次映入眼帘。
沉重的呼吸，传入顾晨胸腔，惊惧的余韵才逐渐消退。
顾晨深吸一口气，缓缓平静下来，双手轻轻抬起，放到眼前，一时间五味杂陈，意味难明。
我睡着了？
然而当他还在低头打量白净的手掌时，轻柔软糯的嗓音，宛如浮云从悠远的天边飘荡而来。
“顾医生。”
“你相信命运吗？”
顾晨还带着恍惚的瞳孔顿时瞪大，额头挤出细密的汗珠，消褪的惊惧如潮水一般再次袭来。
顾晨僵硬的抬起头颅，机械般的望向说话的人影。
精致的脸庞，柔弱无助的眼神，带着天然卷的披肩短发，毫无疑问，女人味十足！
可这对于顾晨来说......不亚于白天见鬼一样惊骇。
子弹深入颅内的灼热！
四肢冰冷逐渐失去知觉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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