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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人，顾晨才愣了愣。
“何芸......”
顾晨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唯独何芸他很愧疚，至今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带走的她。
“哦，对了，也许你不知道。”舒郁萤笑盈盈的开口，“你老婆，也是我亲自下令，并强制洗脑。”
“当时即使已经被四肢固定，她都还在反抗，求着我不要给他做基因疗法，因为她家里还有亲爱的老公要照顾呢。”
“哎哟，可是心疼坏我了，我好羡慕......好感动......咯咯咯，所以我得给她最好的。”
“我就这么看着她，一点一点呆滞，一点一点失去意识，一点一点化作呆滞，再也开不了口，口水、泪水滴落满地，最后成为傀儡。”
舒郁萤说着说着，整个人腰部呈现九十度弯折，极致的嘲弄，让那双妩媚的瞳孔，变得格外狰狞。
顾晨脸上的平静逐渐愤怒，肌肉因为用力而青筋暴露，血气上涌。
“混蛋、混蛋。”
顾晨拼尽全力冲了上去，而迎接他的则是轻而易举划破四肢的匕首，被扔到地面动弹不得。
“来，我们亲眼见证，又一位观测者，在亲爱的老婆见证下死去，成就爱情的离奇故事。”
何芸瞳孔呆滞务必，手中的匕首，在阳光照耀下挥洒光彩。
在顾晨的眼神中，一点一点在身躯上滑动。
鲜血在地上勾勒，形成诡异的地图。
“美美美！真是太美了。”舒郁萤再一次尖叫起来。
何时会死？
顾晨不知道，就连在肌肤上划破的伤痕，他竟然都没什么感觉，或许对死亡的恐惧，早已随着时间流逝而消褪。
瞳孔逐渐变得迷茫，视野开始模糊不清。
他只看到舒郁萤的动作，愈发狰狞，和兴奋。
以及，何芸那明明无神的瞳孔，竟然滴落着泪痕。
像疼惜、像不舍、像恐惧、像颓丧、像绝望。
在生命不知道何时才会流尽的时候，连动一动表情都成奢侈的时候，顾晨蠕动着嘴角，细弱蚊虫的声音，微微发散。
“不要害怕，信我，我会救你的。”
满手红色的何芸瞳孔闪烁，挣扎不已，丝丝泪水化作血线流淌而下......
“对......不.......起。”
匕首高举，狠狠的扎了下去。
“怎么回事？她不是洗脑了吗？怎么可能还有意识。”顾晨意识的最后是舒郁萤冰冷的声音。
......
字符涌动，碧绿色的文字流四散飘飞，又最终汇聚成河流一般覆盖了眼眸。
“呼~哈~”
就像是溺水者从深沉的海底，浮出水面，心脏砰砰作响，呼吸声在胸腔中回荡，意识逐渐回归。
他就仿佛是一台多年未曾启动的机器，伴随着嘎吱声，逐渐开始转动。
顾晨微微睁开瞳孔。
入眼是雪白的楼顶，乳白色的灯光肆意挥洒。
飘飞的窗帘，随意洒落在病房内的光斑显得格外宁静。
顾晨带着片刻间的迷茫，熟练的翻开怀表看了一眼。
时间：2025年8月31日，12：03分。
“顾晨......你醒了？”
“嗯。”
通话器中传来的声音，在顾晨耳中格外熟悉，忍不住眯了眯眼，平静的还想再多躺一会儿。
门口很快传来响声，一身白大褂的何芸俏生生的站在顾晨面前。
“见到你真好。”顾晨眼眸散发着些许温柔。
何芸怔怔。
那双眼睛中，饱含了各种让她难以招架的情绪，她不明白明明很多年不见的人，怎么有这么多复杂的情感。
忍不住躲开那双眼睛，假装低头记录着什么。
“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顾晨摇摇头。
“过去的事情还有印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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