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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也实在说不出那些残忍的“真话”。
就算什么都解决不了，让老方晚一些知道，也是好的。
老方似乎没有察觉到陈世襄的异样，也可能察觉到了，只是不在乎，他的神色在这一刻变得无比认真。
“不行！你别胡来！”老方表情很严肃。
“我人在这里，他们已经宣判了我的死刑，你根本不可能把我从这里救出去。UU看书 www.uukaｎshu.com
“就算你真看到救我的机会，也绝对是敌人故意给你下的圈套！
“他们现在怀疑内部有卧底，说不定就会拿我做文章，来把卧底引出来！
“尤其是你，你表哥已经怀疑上你，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你一动，就会彻底暴露！
“记住，千万不要小瞧特务处！
“如果特务处没点本事，我们在上海的组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近乎瘫痪，也不会有那么多同志死在他们手里！
“之前两次你能成功，那是因为你在暗处，敌人在明处，你是以有心算无心。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是他们在暗处，你在明处，他们已经有了防备，你只要稍有动作，就会彻底暴露！”
方成仁此刻好像是一位老师，他用着最严厉却也最温柔的话教育着陈世襄。
陈世襄听着这话，久久无言，最终，他将藏在心底的事说了出来。
“他们决定——明天——对你执行枪决。”陈世襄低垂着头，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明天……”方成仁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他注意到了陈世襄的颓丧。
“呵呵……”他突然轻笑出了声，他的笑声吸引了陈世襄的注意。
“明天枪决我，也挺好的。”他对陈世襄笑着说道。
陈世襄不解，方成仁也没解释，他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毕竟这只是他随口说的。
“你去向上面申请，明天由你来执行对我的枪决。”方成仁轻松地说出了这句话。
陈世襄却是一下子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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