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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早已挂上枝头,寂静的房间内有的只是提米的酣睡声。当时间再度流失,一束光透过窗帘打在了他的脸上,慢慢的他也从睡梦中睁开了眼。
睁开眼睛的提米,透过刺眼的光,瞥见的是正扑在自己床头打量着自己的红鹰。只见他一脸坏笑,开心的与自己打着招呼。
不等提米反应过来,一张大手便伸到提米的胳膊上,将一脸懵逼比的提米从床上拽了起来。
提米大叫着挣脱,一溜烟跑到黑泽的身后,扯了扯黑泽的衣服,然后像是看疯子一般的表情看向红鹰。
“提米,我叫红鹰,我们前几天应当是见过的。刚是我激动了,我听说你有通天的医术,只是想请你跟我一同回去,为我母亲治病。”
“红鹰先生刚刚跟我达成了一项协议,这个协议是否能够成功就靠你了提米,”
提米松了口气,在点头同意之后,便被红鹰拉着一同离去了。
房间的黉门来回摆动着,不多久再次被人推开来。
刚统计完账单的华娜走了进来,来到了站在窗边发呆的黑泽身旁。
“要不要回去看看父亲,自从把你和琳泽妹妹送走以后,他就越发颓废,整日以酒度日,面容憔悴、痛苦不堪,将身边的一切事务统统交予了艾泽打理。”
“还是不了,父亲他是变了,变得越来越可怕了,他什么事情都不愿意与我细说。他总说我怎么一直长不大,又总是希望我能一直长不大。我从前不解,想比他定是埋怨我,不能替他分忧,不能堪当大任。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告诉他,我从不在乎什么狗屁的位子,就是想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黑泽的眼睛微张,紧盯着上城区的方向。
“明天的选举比赛,我已经为你们报名了,父亲颓废的这几年,社会上的风气越来越不好了,也不知道艾泽这小子天天在干些什么?就连参加卫士的选举的报名都有人开始收取贿赂,我有点害怕了。”华娜略带气愤的说道。
“辛苦你了,明天我们就过去,我越来越感觉有坏事将要发生了。”
红鹰带着提米一路飞驰,来到了乡下的一间破屋内,躺在床上的妇人已经奄奄一息,见到回来的红鹰与提米二人,仍然扯动着全身最后的力气,微笑着迎接着二人。
“母亲,快别动了,我为你请来了当代神医,这就来将你的病治好。”
提米不紧不慢的来到妇人身边,查询起她的各样体态特征,用手把覆着妇人的脉搏,不一会便放下妇人的手,找到红鹰要来了纸和笔,将治病秘方写在其中。红鹰看不破其中端倪,他也带过母亲寻找过各类医师,都未有过像提米这般迅速和奇怪的,通过摸手便可治病。
看出红鹰困惑,提米便将纸笔和一袋钱币递上,“你的母亲患上了肺病,肺内伴有结核,这纸里写的是所需药材和配方,这袋钱币是黑泽早先吩咐我的,预先支付你的三个月工资。你母亲的病,需要静养和照顾,黑泽让你母亲身体恢复后在前往华娜馆找他。”
红鹰接过钱袋,重重的扑在了提米的腿边,痛苦流涕。好像是在为母亲的病有所治而高兴,又好像拥有能够有帮助自己的朋友而庆幸。
次日,黑泽与提米来到了位于两个城区之外北边的开阔之地--武田。这是作为选拔卫士的活动场地,大多是城外的乡下人和下城区的人来参加,而作为选拔考官,却全部来自上城区。
选拔的第一阶段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参加者一同脱的精光,只留下能够遮羞的衣物即可。只见上百具光溜溜的身体整齐排列,选拔管依次的进行检查:“身体有残缺者、未满十四者、体质底下者皆可现在自行离去,不然会被视作对于甲胄的大不敬!”
稀松数人离去后,便进入了选拔的第二阶段--试穿甲胄。
数百副甲胄被悬挂在不远处的高架上,“第二阶段的目标:在今天太阳落山前,能够穿上甲胄自如的行走百米,即可通关,其他的将被视为落选。现在你们可自行挑选甲胄,成功后他们便是你们终生的伙伴了。”
数百人蜂拥而上,迫不及待的拿去甲胄,纷纷试穿起来。说来也奇怪,说是甲胄却与一般盔甲所不同,它薄如青丝,拿在手中也让人感觉不到重量。
“哇,快看,已经有人穿上甲胄能够走动了!”众人齐刷刷的向前看去,
在众人目光的交接处,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朝着百米外的终点走去,他们动作从容,虽然不是大步流星,但平稳有力。
在众人的注视中,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了终点,摊坐在地上。
而这第一人便是黑泽,虚弱乏力的二人,看着与自己几乎同时到达的另一位选拔者,还是默契的相视而笑,最终躺在了草地上,任意疲倦与虚弱冲刷自己的身体。甚至连询问对方力气的名字都没有。
在高架之下的选拔者们,乌压压的倒在地上,有的是在甲胄穿戴完毕时、有的是在奋力前进时;他们大多半敞着甲胄,肆意的躺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喘息着。这其中自然包括着提米。
太阳西斜着,阳光已经变得温柔起来,洒在了提米的脸上,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穿上甲胄行动无果了,只清晰的看到期间陆陆续续已经有人开始走动,伴有走向终点的欢呼声。仿佛间,意识回到了自己小的时候。
自己自出生起,就生活在称得上与世隔绝的小山村。记得村子不大不小生活着近百人,父亲是村中唯一的医师,同村人都很尊重他,他对待每一位村民都十分友善,即使没有钱财治病,也可以用其他东西来相抵。
也就是这么一位长相和善,性情温和的长者,逼迫自己的儿子从小便要熟读医术,学习医术。几乎每天都要选择采摘一种医书之中的植物,年少哪有不贪玩,一次因为留恋美景,没能采摘到相应的药物,便被罚跪在祠堂,一夜的痛苦让他不敢再贪玩。
父亲总是说他有罪,连带着我都有罪,若我能将这医术世代传承,帮助他人,便可以减轻自身苦楚。还记得那天夜晚,父亲被抓走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这报应还是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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