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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但就在陈仪刚好躺在床上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万莹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是陈仪吗？”那边的声音似乎是刚哭过一般，有些呜咽的说道。
“是我，你们去哪里了啊？”陈仪有些燥热，口舌有些干渴。
“我们出来旅游了啊！”万莹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的惊讶，“我们本来准备喊你一起的！但是敲门的时候你好像还在睡觉，一直没开门，就没再喊，将离没告诉你吗？”
“没。”陈仪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将离昨天不是晕倒了吗？你们去旅游？”
“没事，今天是她提出要去旅游的，我们也不放心，就带着她去医院检查了的，医生说只是有些感冒发烧吃点药就好了。”
陈仪这边似乎听到了滴滴的声音。
“你们现在是还在医院吗？”
“没有啊，我们现在都快到长城了。”
“什么时候回来？”陈仪单纯是没地方吃饭了才会如此关注吧。
“具体时间我们还没有确定，好了就这样先……”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万莹匆匆的就挂断了电话。
“哎，没地方吃饭了。”
万莹所在地。
“没事吧？”将鹤拍着正在哭的万莹。
“为什么会这样？”万莹抬起头来，松开捂住双眼的手，手已然有些脱水了。
“不知道。”被这样问着的将鹤一刹那间有些失神。
这时候将离醒了过来，
“我怎么了？”将离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的样子。
“没事。”万莹马上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憔悴。
“妈妈……”将离的嘴已经裂开了口，仿佛每次张嘴都会流出些血一般。
“嗯，妈妈在呢……”似乎是因为刚才哭过，万莹说话总是呜咽着，仿佛有痰卡在喉咙一般。
“我记得我们当时不是都上楼了吗？”
“嗯，是啊……”
一天前。
万莹和将鹤搀扶着将离，还没有上楼，将离便又昏倒了。
这次不管万莹他们怎么喊，就算是掐人中，将离也没有醒过来，最后只能把她送到了医院。
……
“你们女儿之前有没有头晕头痛，或者是像今天一样昏倒过？”医生的表情总是带着微笑，只是笑得有些僵硬。
“之前有过，只是我们觉得是感冒，就给她吃了点胶囊，吃完没多久她就说她感觉自己没事了，我们也没有多在意。”
此刻的万莹和将鹤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那你们有没有什么疾病之类的？或者是你们的父辈有没有？”他脸上的笑容依旧，似乎是想让他们放轻松一些。
“我父亲得过脑瘤算吗？”将鹤缓缓的开口说道。
“算。”他脸上的笑容从未减少过半分，此刻却无法给人和蔼的模样，“你家女儿也是脑瘤。”
当这几个字被缓缓的吐出，空气凝固了许久。
窗外有风吹拂叶的沙沙声，门外有患者家属着急的踱步声，只有这里是安静的。
“我们应该怎么做。”作为主心骨的将鹤抬头看向了医生。
医生摇了摇头，只是那该死的笑却一直保留在脸上。
“你们什么都不用做。”
“那她……”万莹想询问，只是被哽住了，迟迟都发不出声。
“那她还有多久？”将鹤只能尽量的显得平淡一些，他也别无他法。
“谁也不知道，我也只能说个大概的时间，可能半年几个月。”那令人愤怒的笑似乎更加张狂！似乎是食人的恶魔的笑。
“这个已经是后期了，以现在我们的医疗水平，几乎没办法根除，不过可以化疗，可以延缓她体内的癌细胞扩散。”他的笑容更盛了，这种笑容似乎已经不在人类理解的范畴内，更像是某种不可描述物，对得到久违的东西的笑容。
“嗯，我们想问问她。”将鹤几乎可以用强迫这个词来形容他的心情了。
是无助还是悲伤，ＵU看书 www．ｕｕkanshu.com都被他强制的压了下去。
他并不想告诉将离这件事，他觉得至少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她应该快乐，应该是笑容满面的。
可是如果连死之前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死的，那该是多么的无助且可悲啊……
“我们要……”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万莹脸上的泪水从来都没停下，这也导致了她总是说话说不完整。
“我觉得我们应该告诉她。”将鹤顿了顿，倒不是他想这样，只是他也需要时间来调整心态。
“不管是化疗也好，手术也罢，都应该她自己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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