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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术,是圣火给予虔诚的信徒们保护自身的武器。
传说阿斯塔女王第一个从日夜观望圣火之中领悟了这种力量,并将其传授给祂的子民,由此建立了强盛的洛斯兰王朝,也称“圣火王朝”。
那位教授神术的教士曾对艾尔莎说过:“神术是源自信仰的力量,没有亲眼见过圣火的人,很难领会其中要领。”
彼时的艾尔莎并不能很好地理解这句话,只把自己在神术学习上的糟糕表现归咎于天赋不足或是方法不适。
毕竟同为火之时代末出生的罗蕾塔,就在神术学习上如鱼得水。
而直到现在,当她的眼中倒映出那神圣而艳丽的光辉时,她才意识到那位教士口中话语的真正含义。
她感到源自灵魂的灼热,目视那尽情绽放的神圣之火,仿佛灵魂深处的某样东西也被随之点燃。
她似乎终于明白,那些经历过火之时代的教徒们对圣火的执著究竟源自何处,也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心祈盼着圣火重燃。
也正是在那一刻,她看到自己手中燃起了一团火,那火焰安静,明亮,不与前方的圣火争艳,却让她感到无比温暖。
“这是......”
艾尔莎微微睁大了眼,她对这一幕绝不陌生,曾经多少次她梦想着这团火焰能够顺利地于她手中燃起,却一直未能如愿以偿。
这团火焰就是神术的基础,一切神术均由此而生,这就是“燃火术”,如今她终于得偿所愿了。
扎古雷·特斯曼也在目视这团火,只是心情截然不同。
圣火熄灭后,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分割成了两个完全相反的人,一边是记忆中那个时常向圣火祈祷的圣骑士,另一边则是双手沾满教徒鲜血的刽子手。
割裂的现实在最初的日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唯有杀戮能够减轻这样精神上的痛苦,久而久之,就连记忆都被鲜血染红。
因此,在听到“火种”的消息后,他一直在想,现在的自己是否已经有足够的勇气再去面对那神圣的火焰?又或者说,面对过去的自己?
现在,该是证明的时候了。
火焰,在燃烧。
从那金色的火焰中,踏出了一个苍白的身影。
散乱的白发,以及缠满了白色绷带的身体,正是先前那个被一刀两断的“容器”。
有所不同的是,那干瘦的躯体如今已被血肉填满,原本如干尸般的样貌也已恢复人形。
与周身的火焰有着同样颜色的双眸缓缓睁开,其中倒映出扎古雷·特斯曼高大魁梧的身影,其中就有先前将他斩成两半的巨剑。
然而容器毫无畏惧,继续朝对方奔去。
“来吧,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扎古雷怒吼着,迎着容器一剑斩下。
这一剑被轻松躲过,恢复了血肉之躯后,被称为“容器”的男人变得越发敏捷,为了防止对方故技重施,故意朝侧方闪开了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伺机进攻。
相比之下,扎古雷却显得心不在焉,似乎正为对方的表现感到惊讶,一时没有反应。
容器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迅速接近扎古雷,朝着他的后背便是一拳。
砰!
一声闷响传来,这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了扎古雷后背的盔甲上,却宛如击中铜墙铁壁,没能留下一点痕迹。
而就在这时,扎古雷猛地回过头来,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犹如盯紧了猎物的猎人,双手握剑便是一个反斩。
容器没能躲过这一剑,被拦腰斩成两半,上半身掉落在地面后又被一剑击碎了脑袋,很快失去了生息。
现场再次陷入沉寂,士兵们死死盯住地面上再次死去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吐出一口气,便看到那金色的火焰又从他的身上燃了起来。
火光消失后,完好无损的“容器”又一次出现在扎古雷面前。
这一次,容器没有贸然进攻,而是顺势捡起一把掉落在地上的长剑。
金色的火焰于他的手中浮现,很快将长剑吞没,再次出现的时候,这把原本属于星月骑士的长剑已经紧紧贴在容器手中,仿佛与他合为一体。
扎古雷·特斯曼从又一次目睹圣火的失神中回过神来,望向前方手中多了一把武器的容器,只感觉怒气上涌。
“呵,杀不死,是吗?”他咬牙冷笑,再次握紧手中的巨剑,“很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复活多少次。”
说话间,扎古雷已经大步朝容器冲去,没有给予对方多少反应时间,在一次冲锋让容器的身体失去平衡后,一剑上挑将他挑翻在地,就连那把钢剑也被一并斩断。
可他并未就此停止,而是仍旧挥舞着巨剑,不断砸向容器的身体,将他的身体砸成一滩烂泥。
“哈哈,来啊,再复活试试看!”扎古雷癫狂地笑着,挥舞的双手仿佛不知疲倦,很快将地面砸出一个浅坑,其中就有早已不成人形的容器。
艾尔莎看着这残忍的一幕,面色苍白,与这样的敌人战斗,无法想象那些献身的修士和教团士兵们在死之前经历了怎样的恐惧。
如果那个男人也就此失败,等待着她们的就将是类似的下场,艾尔莎深知这一点,可除了祈祷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感到深深的无力,绝望的阴影在心中滋生,可就在这时,那火焰再次燃了起来。
即便身体被砸得粉碎,容器依旧沐浴着圣火重生。
艾尔莎怔怔地看着那单薄的身影艰难躲过一次又一次致命的攻击,随后找准机会用手中同样变得完好无损的长剑,刺向叛教者首领缺少盔甲防护的头颅。
尽管被对方躲过,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然后便再次被暴怒的一剑撕碎,但比起先前几次的战斗已经是莫大的进步。
他还没有放弃,艾尔莎在心中默念着,感觉力量又重回体内。
我也不能放弃,她挣扎着站了起来,目光落在不远处废墟之中那一颗颗洁白的茧上面,迈着踉跄的步伐朝那个方向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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