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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背过身,父母焦急而无力的身影仍然在我眼前浮现着。我突然意识到,爸爸妈妈都老了。失去女儿的他们,不是高高在上指挥他人的人物,只是普普通通的父母亲。
与此同时,我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爸爸妈妈没有找到我。
也就是说,我的身体,并没有回家!
那此时此刻,占用着我的身体的那个人,到哪儿去了?!
细思极恐。
我呼出一口长气——现在不是悲伤难过的时候。
去小巷子问问吧,说不定,有人看到过“我”呢!
“请问,你有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吗?大概这么高—”
“请问你有看到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吗?短发,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
“请问你有看到过一个十几岁,看上去是中学生的小女孩吗?上周五呢?”
……无一例外的,没有人给我肯定的回答。爸爸妈妈早已反复问过这里的居民,听到我现在又问一遍,他们的语气都很不耐烦。
这也算在我意料之内吧。
这条巷子基本上都是小商店,上周五我经过这里的时候,基本上都已经关门。
再者说,这里经常发生青少年混混拦路找茬的事件。很多小贩司空见惯,听到声响也懒得查看。
所以啊,即使走这条路回家更快,我也尽量不走,那天走这条路,还是因为有事情耽误了放学,不得不抄近路来着——
“吱呀——”门开的声音。
我循声看去,一家商店的门开了一条小缝。这是我正准备敲响的房门。
一个看上去比我小一两岁的小女孩露出半张小脸。
“叔叔,有什么事吗?我们关门了。”她小声问。
“啊,是这样!”我很激动,竟然有人主动问我,“请问你有见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姐姐吗?短发,穿着蓝……”
“没有。”小女孩说完迅速关上了门。我哪能放过这个主动问我的孩子,连忙用手挡住了她关门的动作:“你听叔叔说完嘛……穿着蓝色的校服!”
小女孩停下了手,看了看我,似乎还想说什么,这时屋里一声男人的声音传来:“谁呀?!你怎么还不干活?”
“来了!我马上来!”她似乎很紧张地急忙回复,紧接着看着我,走进了里屋。
我低头一看,小女孩偷偷留了一条门缝。
她是想让我进去吗?
回想起刚刚女孩无助的眼神,我明白了些什么。电光火石之间,一些推理闪过我的脑海。
她的眼神在求助,她的脸上有些伤痕!她主动开门,又故意留门缝,是想让人帮助她!
一定是这样没错!
我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推门轻轻走了进去。
我现在有着堪比马东锡的体格,真要硬碰硬,应该可以扒他一层皮。
走进里屋,我和那个正在辱骂女孩的男人四目相对。他嘴里说着污言秽语,看到我这么个陌生人走进来,他愣住了。
这是个头发蓬乱, 胡子拉碴的瘦小男人。我进屋的一刹那,他混浊的眼神里满是惊愕。
“你谁啊?”他语调上升地问。
我不知怎的突然怂了。我瞅了瞅那个小女孩,她绷着脸,眼神冷淡。
“呃,我,我想买东西,我看门没关我就进来了……”我支支吾吾地说。
有这么个体格还这么怂,我真是够没出息的。
“哦。你怎么不关门啊?”男人突然开始冲小女孩吼,说着还举起手似乎要打她。
“不不不,别打她!”我喊了一声,“那个,我不知道东西在哪儿,还得让她帮我找找呢……”
男人看了我一眼,又对小女孩摆摆手。那小女孩站起身,垂着眼睛默不作声地领着我到商店柜台前。
男人没有跟过来,我觉得这是个时机。
“小妹妹,这里没有别人,”我用手捂在脸颊旁边,蹲下身子小声说,“你说吧。”
“什么?”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问。
我呆住了。
“你在哪见过那个,十四五岁,短发,穿蓝色校服的姐姐呀?”我提醒她。为了显得自己可爱亲切,我特意夹着嗓子娇滴滴笑盈盈的。
“我刚刚就说过了,没有。”小女孩说,“你到底要买什么?
最终我花了五十块,买了一堆不需要的棒棒糖和辣条。回公寓的路上,我有种脑子被自己养的驴踢了的委屈感。
唉,这一天……明天再来继续调查吧。
此时的我还未能预料到,几个小时后,我就会看到自己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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