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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我就把高中毕业来郑州打工的事情，给余珂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哼！看来，这女人是耐不得寂寞了，还想对你下手啊。还别说，你虽然长得不帅，但胜在身体好啊。”说到身体好的时候，余珂难得老脸一红。
我一阵无语，说道：“媳妇，不待你这样打击人的，我虽说长得不帅，但也是耐看型的。”
“好啦好啦，耐看，好了吧？”余珂安慰我一句，等我把洗脚水倒了，我还细致入微地给她的脚擦干净，猛地感觉自己挺贱的，没想到有一天会这样低贱地伺候女人，当然，余珂也不是什么老佛爷，也不会对我呼来喝去，这一点，我相信她还是爱我的，等擦干净了，坐在沙发上，吃着苹果，叮嘱我道：“我看她对你不怀好意，不许你对她见色起意，明白吗？”
“哪能呢，当年她以香满楼为嫁妆，想让我入赘到宋家，我都没答应，更何况现在拥有你这样甜美可人的老婆，其他女人在我心里就是一片浮云，不屑一顾。”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男人的嘴，比母猪上树还不靠谱。唉，谁让我看上你了呢，只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余珂无奈地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里，无可奈何地说道。
看着余珂的无奈，我一阵无语，给她揉着有些微肿的脚，说道：“好啦好啦，你嫁给我，真是委屈你了。”
我请了一周的假，也快到期了，一边给余珂揉脚，一边小心谨慎地问道：“珂儿，你确定咱们结婚，不跟你家里打个招呼吗？”
“他们的意见不重要，打不打招呼都行。等结婚了，你就是不去请，他们也会屁颠屁颠地来。我就是担心黄秀秀活不到那一天了，这样吧，等一切正轨了，咱们回一趟柳树洼吧。再怎么说，也是他们一口饭把我养大的，虽然总是虐待我，但我毕竟是在那一栋破院子里健健康康地长大了。”余珂叹了口气，不让我给她揉了，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往事，怔怔出神。
开业第三天，就没什么人了，零零散散的，张佳敏一个人就能忙得过来。
还真别说，张佳敏是真能干。
私下里，余珂给我提过，打算给她长点工资，生意好的话，年底给提成，如果将来开了分店，也让她当个店长，入点股份。
钱嘛，大家一块挣，才花的爽快。
我开车带着余珂朝柳河洼驶去，在医院门口的超市，买了点营养品和水果，去了县城医院。
等见到了病房里昏睡的黄秀秀，余珂不免有点伤感。
这女人年轻时候没少作孽，卖了好多孩子，有一次被人抓住了，连腿都给打断了，也是监狱出面给她治了一下，依旧留下了瘸腿的后遗症，这还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就得了癌症晚期，也算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和报应了。
脸皮蜡黄的黄秀秀，整个人瘦得都萎缩了，痛苦地蜷缩在病床上，身边也没人来照顾，被子上沾染着乌黑的血渍，肯定是吐了血，听到病房里传来的动静，慢慢地睁开眼睛，看了很久，才认出了余珂，无神的眸子，像是一点点星光般绽放了光彩，声音嘶哑地问道：“是珂儿吗？”
余珂点点头，坐在床头，把营养品和水果放在桌子上，问道：“是我，妈，余懒根呢，咋没看到他的身影？”
“该死的赌鬼，他肯定躲在赌场里快活呢。哼！我这见不得人的鬼样子，他都嫌弃死我了，恨不得立刻让我死掉。”对余懒根的仇恨，使得黄秀秀的精神强了许多，说道：“珂儿，妈对不起你，妈一直在忏悔，悔不当初啊，那死鬼一喝醉了就打你，我还在旁边看热闹，这是当妈得干出得事？”
“过去的事，别说了。我也是来看看你，活着就好。”余珂淡淡地说道。
“是是是，活着就好。可我活着的意义在哪里啊，真不如死了。”半天，黄秀秀才看到了我，问道：“这就是你找的男人吗？看着也不咋样啊？以前的熊飞呢，那小伙长得多精神啊。你们……”
“妈，你糊涂了，什么熊飞狗飞的。他是我男人，孙凡。”余珂打断了黄秀秀啰里啰嗦的话，我却听在了耳朵里，熊飞，又冒出了一个男人，我到底有多少个情敌啊，该死的感情啊。
“阿姨，早就想来看你了，只是一直没抽出空。 以后，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我和余珂快结婚了，等举办婚礼的时候，还想您出席呢。”我耐着不快的性子，笑着说道。
“哼！你没长眼睛啊，我这老婆子都快死了，哪还有机会去参加你的婚礼。”黄秀秀怼了我一顿，搞得我哑口无言，扭脸对余珂说道：“珂儿啊，妈快死了，医生都下病危通知书了。你去找找那死鬼，把妈弄回柳河洼吧。我不想死在医院里，心里怕极了。”
又给了余懒根那么多钱，连一个护工都没请，余珂气得眼睛都红了，说道：“妈，你等着吧。我去找余懒根，会给你请个护工，医院的条件还是比家里好些。”
“珂儿啊，妈等不及了，不要再浪费钱了，妈这辈子就这样了，早就该下地狱。你快去找医生，赶紧给我办出院手续。”黄秀秀都快哭了，我却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把余珂拉到一边，说道：“媳妇，你还是听你妈的吧。如果死在医院里，指不定就拉到火葬场了。我看你妈的意思，是在害怕火葬啊。”
经过我这么一提醒，余珂也回过味来，这几年土葬政策越来越严了，如果死在城里，不用说，也得进行火葬，在乡下还是有机会死在土里呢，心里在腻歪，她还真想黄秀秀被一把火给烧了，只有火焰才能洗刷掉她这辈子的罪孽，如果硬是在土里烂掉，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只是一想到她还是维护过自己，于心不忍，只能说道：“那好吧，妈，你等着。”
这一次来，余珂能叫出妈，已经是仁至义尽，也是觉得黄秀秀快死了，往日的恩恩怨怨就随风飘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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