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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走了，一辈子得到了什么？
黄秀秀没有寿终正寝，带着无限的痛苦走了，这是老天对她的罪孽最好的惩罚。
曲终人散，黄秀秀下葬之后，人群散去，只留下孤零零的坟茔，静看明月与长空。
余懒根彻底自由了，他没有送我们，一早就去找黄六打牌了。
这一次，就连余鑫也懒得骂他了。
我们先送余鑫去了县城，然后上高速，回郑州。
一路上，余珂沉默寡言，我知道她伤心，不想说话，只能静静地开车。
回到郑州，已经是下午四点，余珂去店里忙，我回了单位。
对于黄秀秀的死，院长关心了我一下，问我家里的事搞得怎么样了？
“院长，感谢您的关心，都解决好了，您可以给我派活了。”我精神饱满地说道。
“不错，歇了一周，精神状态不错。你不回来，我都要给你打电话了。成都有个小活，催的急，你去干一下吧。”院长没客气，直接吩咐道，又想起什么，说道：“前段时间，你说要结婚了？婚礼定在几号啊？”
“十一月初九。”老妈给我发了微信，说日子算过了，自己该准备的，一定要提前准备，虽然还有好几个月，现在日子过得快，一晃就过去了。
“没事，时间长，还能干两个工地。时间上，我给你留意一下。到时候，提前请婚假。”院长和善地笑道。
“谢谢院长了，没事的话，我把之前的项目归档一下。院长，这是我媳妇蛋糕店里的新品，您尝一尝。口味对的话，这是一张五折卡，有时间了，阿姨可以去店里买。”我把一张打折卡送到院长桌子上，还有一盒精致的甜点。
“你小子是在贿赂我啊，还是想让我给你打打广告？”院长笑着打趣道。
“院长，看您说的，我这不是想跟您走近一点，可以聆听教诲嘛。这点东西算什么，几十块钱的事，哪里算得上行贿啊。我是想借您的名声，打打广告，比如说，员工过生日了，可以到店里预定蛋糕嘛。”我笑着说道。
“你胃口可不小，连院里的员工生日都惦记上了。好啦，我给你记在心里，我得好好品尝一下，味道不对，可不给你宣传。去忙吧。”院长下了逐客令，我赶忙退出办公室。
把带过来的糕点，在办公室散了散，聊表心意。
又跟余珂过了个周末，我就坐上了去往成都的高铁。
联系设备进场，安排工人干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晚上下班早，我就去工人村那转了转，吃点成都的小吃。
行人如织，络绎不绝，我喜欢这种烟火气很浓的街道。
走着走着，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麻辣烫摊前忙碌着，问道：“李灵，是你吗？”
听到我的叫声，李灵抬起头，难以置信地问道：“凡哥，是你啊，你怎么在成都唻。”
“有个工地在这边，出来逛街，走了好几遍，都不敢确认，你变化太大了。”我不禁唏嘘地说道，李灵胖了许多。
“凡哥，我给你弄点吃的，等我忙完了，咱们好好聊聊。”李灵忙得很，人很多，也不是叙旧的地方。
“你来弄，我来帮你。”摊虽然小，但客人很多，真不知道李灵是怎么忙过来的，也没请个帮手。
“咋能让你来做呢，一身的酸辣粉味。”李灵不好意思，我坚持要做。
有了我的帮忙，上餐也快了许多。
十一点多的时候，行人少了许多，李灵就收了摊，去旁边卖衣服的店里，接上自己的儿子。
我陪着她回家，她租的房子距离我住的酒店并不太远。
李灵拉着餐车，我抱着她胖乎乎的儿子，边走边说道：“这是覃沙晃的儿子吧？”
“嗯。叫覃亮，快一岁了。”
“你不是回长沙了吗？怎么会来到成都？”覃亮睡得很香，小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衣领，好像一松手，亲人就不见了。
这么小的孩子，已经有了离别的意识。
“跟家人闹翻了，我爸非得让我打掉孩子，说丢人。我不舍得，一气之下，就跑出来了。你刚才见得女子就是我的姐妹，康荟，我是投奔她来的。我出摊了，就把孩子寄托在她那里。覃亮很懂事，不哭不闹，饿了就吃，一个人坐在店里能玩一整天，累了就睡觉。他太乖巧了，一点都不让我操心。”说起覃亮的时候，李灵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满眼的母爱。
李灵租的房子很旧，两室一厅，房租都快两千了，一个房间里堆满了货物，一个是她和覃亮的卧室。
“有点乱，凡哥，你坐。”李灵去给覃亮换尿不湿，让我自己找地方坐。
一个带着孩子的单身女人，日子过得磕磕巴巴。
我心里莫名的辛酸，真应了那句话，冲动是魔鬼，覃沙晃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给毁了。
快两年没去东莞了，也不知道覃沙晃怎么样了。
换好尿不湿，李灵去洗了把脸，出来给我倒了茶，说道：“凡哥，真没想到会遇见你。”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后来去见过覃沙晃吗？”
李灵摇摇头，说道：“我一辈子都不想见他，他把我一切都毁了。说不定以后亮亮也要受他的牵连，唉，真是作孽，我可能上辈子欠他的，要用自己的一生去还。”
“他太冲动了，代价也太高了。等有机会去广东，我再去看他。”如果没有项目，我基本不去广东，也就没机会去打听覃沙晃的近况。
“我看你还是回长沙吧，父母还是会原谅你的。有他们帮忙，日子总算好一点。覃亮慢慢大了，连个户口都没有，他也上不了学吧。”我劝解道。
“跟父母闹得很僵，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态度，我一直想跟家里打电话，却没有勇气那样做。若不是康荟，我生孩子的时候，就死掉了。康荟也一直劝我，让我回长沙去。”李灵脸色有点苍白，忙了一整天，肯定是累坏了。
又聊了几句，我起身离开，说短时间不回走，一有空，就去给她帮忙。
我要了李灵的手机号和微信号，就走了。
李灵一直在楼梯前看着我，我回头给她挥了挥手，也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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