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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9.13，富春市）
许渡任看着师傅身上的不断往外流血，是明显的枪伤。
看着这个伤势，能就过来的希望不大了，但毕竟也是条人命，许渡任还是拨打了120。
将地址说完之后，他蹲下来准备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徐明哲抓住了他的手。
许渡任看向他，他的脸上除了伤口带来的痛苦，更多的是一种无奈，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后悔。
他来不及琢磨，只是扯下衣服包扎伤口。
许渡任想问他很多话，但千言万语终究说不出口。
“渡任，对不起，我……”
许渡任将衣服绑在伤口上，没有回答他。
“千万远离，远离公田钊，他犯罪了，我也犯罪了。”
“你不用说了。”
“不，我要说，这些事也没有瞒的必要了……顾成富他……”
徐明哲不停咳血，长嘘一声就躺在地上。
“你杀了他？
徐明哲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吭哧吭哧的发出些怪声，看得出他已经尽力想表达。
许渡任拍了拍他，已经这样了，先挺过去再说，也不便和他争论。
徐明哲将大拇指伸进嘴里，沾满了血，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地—下—室，楼—下，A
徐明哲用尽他最后一丝力气，随后握紧了拳头，双眼死死盯着东边。
没人知道他现在想的什么，走马灯般的回忆还是恍惚的弥留。
等到救护车赶来，他已经停止呼吸很久了，双拳依旧紧握。
作为当事人，许渡任被叫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做笔录。
问自己话的人也是之前的同事，这让他不太舒服，有朝一日自己也坐在了警察对面的椅子上。
“你说是徐明哲把你打晕之后带到了天台。”
“对”
“为什么会这么做，你们不是师徒吗。”
“因为我发现，顾成富是他杀的。”
两个警官显然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说住了，许渡任于是接着说。
“因为我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个高尔夫手套，左手的，顾成富是右撇子，只是徐明哲是左撇子。”
“几天前我们刚接到报案，当时看到用水量和电量几乎都是没有的，等徐明哲来了之后就有了几个月的量，一定是想伪造死者一直居住自杀的证据。”
许渡任平静的将这一切说出来，就好像他就是那个死者，经历了所有的一切。
两个警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还无法接受这些。
“许警官，您应该也知道，如果没有证据，您所说……”
“你带我出去，我去给你找，对了……去去地下室，还有他死的那栋楼楼下，你们快去那里！”
说到这里，许渡任异常激动，双眼布满了血丝，他几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什么地下室，你具体说说。”
“他没告诉我，就在地上写过这三个字，还有……一个A”
“A?这是什么意思？”
许渡任摇摇头。
“那好，你现在在这里待一会，我们一会就会去死者所在大楼搜查。”
许渡任低着头默不作声。
屋子里进来一个人，沉重的脚步声让许渡任抬起了头，脚步声沉稳有力，一定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
这个人他再熟不过，是吴悔。
吴悔看到许渡任也是一惊，可能想不到这事还跟他有关。
他向两个警官问道。
“你们吧在现场拍的照片给我看看，包括那个伤口。”
吴悔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好像不容放过每一个细节，他并不认为他是在调查，许渡任在他眼里看到一种贪婪，是一种大仇得报的欢愉，是人所无法压制的。
“伤口旁边有火药痕迹，应该是猎枪，谢谢，我知道了。”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跟他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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