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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省位于南方,冬天却也下雪寒冷,过年期间,每天都是白雪飘飘,路上行人紧紧抓着衣领,唯恐寒风跑进去。
除夕当天,袁大娘很早就起床准备,他们这里的习俗是中午吃团年饭,她每年这一天都会很忙,但今年不同了,多了杨小花帮忙,自从他们母子到来,家里更添了几分烟火气。
“大娘,这些菜都洗干净了,萝卜土豆也都切好了。”杨小花将手里的菜放在案板上。
“好,好,放下吧,你去看看孩子们,这里有我就行了。”袁大娘笑呵呵的说。
现在才早上七点多,叶晓楼和袁兰兰都还在睡觉,袁佩林出车一早才回来,也在休息。
杨小花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空飘落的白雪,她的思绪随这些雪花一样飘散,出来这么长时间,不知家里怎么样了,不知叶方正在哪里,女儿叶晓楠又在哪里,他们都好吗?
这些问题无时无刻不在她心里,这近一个月时间,她被蜂拥而至的新鲜事物冲击的手足无措,要不是遇到袁佩林一家,无法想象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将是怎样的境地,每当想起这些,杨小花心里就五味杂陈,有庆幸,有感激,有后怕,外面的世界远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只是,自己身受袁家这么大的恩情,要怎样才能回报呢?
“小花,这么冷的天,站在雪里卖冻啊?”袁佩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袁大哥,你怎么不多睡会?”杨小花转过身问道。
袁佩林搓了搓脸,熬了一整夜,两眼昏黄,脸色也差。
“他呀,每年都要给我帮忙,怎么说都不听。”袁大娘从厨房探出头,看了儿子一眼,满脸心疼。
“大娘这里有我呢,你再去睡会,吃饭时叫你。”杨小花说。
说话间,叶晓楼揉着眼睛走出来,没过一会,袁兰兰也起床了,两个孩子兴奋的在院子里堆雪人,叽叽喳喳的童言童语让家里顿时充满生气。
袁大娘整整准备了三十多个菜,这让杨小花再次惊呆,在老家因为距离镇上太远,每逢过年都要提前一个月开始准备,豆腐豆芽难以长时间存放的菜,都需要自己做,团年饭也就十几个菜。在这里一应物品都可以在超市或者农贸市场买到,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北风呼啸,雪越下越大,桌上的菜冒着热气,火锅扑腾腾的煮着,袁佩林先敬母亲一杯,这是他们的习俗,团年宴第一杯酒要敬长辈。杨小花和叶晓楼作为客人,也站起身表示了一下,他们都不会喝酒,只能拿着果汁代替。
袁佩林笑着说:“今年的团年饭是最丰盛的一次,好些菜我都没见过呢,小花,我这可是托了你的福。”
袁大娘呵呵一笑:“往年只有我们三个人,随便吃点算了,今年可不行,有小花和晓楼,我当然要好好准备。”
杨小花拉着叶晓楼站起身,眼里泪光滢滢:“大娘,袁大哥,兰兰,你们的恩情,我们日后一定报答……”
袁佩林赶紧让杨小花坐下:“今天过年,都高高兴兴的。”
袁大娘也说:“就是就是,我可没把你当外人。”
袁兰兰端着一杯果汁走到杨小花面前说:“小花阿姨,晓楼哥哥,祝你们新年快乐!”
……
吃完晚饭,袁佩林早早就睡了,杨小花和袁大娘在看春节晚会,叶晓楼陪袁兰兰在院子放烟花,绚烂的烟火伴随着鹅毛大雪,仿佛天空飘不是雪花,而是彩虹。杨小花一时看的呆了,原来人还可以这么活。
不远处的叶晓楼拿着打火机点燃袁兰兰手里的烟花筒,袁兰兰笑嘻嘻的将烟花对准叶晓楼,冲出来的烟火直奔他面部,他急忙用手捂住脸,烟火在手背上炸开,顿时黑了一片,叶晓楼蹲下迅速攥了一个雪球按在手背上。
杨小花急忙往前走,想过去看儿子伤势。
叶晓楼没等妈妈走近,勉强笑着说:“妈妈,没事,不疼呢。”待灼痛消散后,他拿开看了看,还好,黑的只是烟火的燃料,已经被雪水洗掉,但手上还是有一小片烫伤,好在天冷,不是很严重。
杨小花走到儿子面前说:“晓楼,十点了,该睡觉了。”
躺在床上,叶晓楼已经睡去,杨小花轻轻拉过儿子的小手,好在他处理及时没有起泡,这段时间,她总是跟着袁佩林在外面跑车,只留下儿子在这里,每天她从外面回来,叶晓楼都在门口张望迎接她,也问过几次要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杨小花只能安慰说等一等,她甚至不敢问儿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即使她知道了,当下也无能为力。
她心里也十分焦急,如果叶方正知道她这样住在别人家里,会怎么想呢,但是又没办法,只能先这样走一步看一步。
次日早晨,www.uukanshu.com袁大娘把两件新衣服递给杨小花:
“小花,这是大娘给你和晓楼买的,新年就要穿新衣服,这样才能行大运呢。”
杨小花愕然,除了上次一起出去过,后来再也没见袁大娘出门,她什么时候买的新衣服?随即又明白了,是袁佩林买的,他不好直接给杨小花,让自己老妈转个手。
“大娘,我和孩子吃你的住你的,怎么再好要你破费给我们买衣服,这可万万使不得。”杨小花连连摆手拒绝。
“你这孩子,就一件衣服而已,不值什么钱,快去穿上,等下我们还要到村子里去拜年呢。”袁大娘把衣服往杨小花怀里一塞就走了。
杨小花看着手里的新衣服,心情无比沉重,她很想快些离开这里,一刻都不想待了。
吃早饭时。
袁佩林看到叶晓楼手背的烫伤,问道:“晓楼,你手怎么了?”
叶晓楼说:“袁叔叔,是昨天没注意烫的,没事,已经好了。”
袁兰兰在旁边格格笑:“谁叫你不躲开的。”她穿了一身红彤彤的新衣,娇俏的模样很是可爱。
袁佩林瞪了女儿一眼,夹起滚烫的菜,将菜汤滴在袁兰兰手臂上,袁兰兰顿时哇哇大哭。
袁大娘惊异的看着袁佩林,皱眉说:“这多烫啊,孩子皮肤那么嫩,留疤了怎么办。”说着去厨房拿醋给孙女抹上,老人家很信这些偏方。
袁佩林一把扯过女儿,问:“兰兰,欺负人这些坏毛病是谁教你的?晓楼哥哥和小花阿姨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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