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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过你暂时别去招惹那个人!既然他这三年以来都没有把这个秘密宣扬出去,说明他意不在此。最重要的事是把你接到的孩子平安带回来!”老罗伯特怒气冲冲地朝着儿子大吼道,“现在好了!你没有抓到那个家伙,还让利昂受到了这种惊吓!”
摆渡人先生一脸沮丧:“我只差了一步……”
老罗伯特懒得搭理儿子,转头看向那个正被温妮太太照顾的孩子,他神情麻木,吞下递到嘴边的一切东西:热汤、炖肉和面包,还有一只送到嘴边的餐巾——
“这个不能吃!”
温妮太太急忙从利昂嘴里夺过那块被嚼了两下的餐巾,而后一脸责怪地瞪了儿子一眼,摆渡人先生便顺势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这次的“猫鼠游戏”中,摆渡人先生尽了全力一路狂追,但尽管如此,最终他还是在一个分叉口丢失了目标。等他返回去找利昂时才听说十字街南的废街区发生了争斗,他赶到时已有两个人惨死街头,其中一个甚至被砍断了手臂,而那里,正是利昂的必经之路。
但万幸的是,利昂最终还是平安抵达了红房子,摆渡人先生一家在看到他身上沾满血迹的衣服的一瞬间,就明白了杀死那两个人的人是谁。
此刻,利昂心中满是悔意,自己只是好奇地往巷子里看了一眼,但如果不是看了那一眼,自己就能多走几步,也许就不会跟黑衣人交手而卷入纷争,也就不会再因为性命受到威胁而杀死那两个人了。
利昂麻木地把当时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摆渡人一家人脸上写满了震惊,而在震惊过后,他们便开始询问这件事的细节了。
“利昂,你确定追黑衣人的那伙人喊了‘拉库’这个名字?”老罗伯特问道。
利昂点了点头。
“你和那个黑衣人交手时,他用的什么武器?”
“是两只弯钩。”利昂木木地答道。
“那没跑了,就是他。”老罗伯特和摆渡人先生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写着一句话:
这孩子居然真的跟拉库过了一招。
“可拉库去那里做什么?另一伙又是什么人?”摆渡人皱眉自语道。
老罗伯特想了想,说:“拉库是‘醉鬼团’的二号人物,为人沉稳,对老大又忠诚,绝不会擅自行动,只能是受命行事。所以,今晚的争斗还是‘醉鬼团’在挑事,至于另一方……你看清死的人是谁了吗?”
“没有。”摆渡人先生摇了摇头,“我赶到时商会的人已经在清理现场了,我得到的消息并不完整,此刻我们如果表现得太积极会引起怀疑,具体情况只能明天再打探。”
老罗伯特点点头:“希望是‘酒店’的人,那样至少……”
“先让利昂去休息,他已经很累了。”温妮太太打断了谈话。
利昂呆呆地站了起来,由着温妮太太牵着自己走。
“利昂,打起精神!你可是干掉两个人呢!”摆渡人先生振臂高呼。
“闭嘴!”老罗伯特和温妮太太同时吼道。
利昂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沾了血迹的衣服被温妮太太拿去烧掉了,此刻,阿提纳的毕业证被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利昂手里捧着乔治送给自己的石头,黑夜中,他无声地哭起来。
他已经开始想念阿提纳了。
带着重重地思绪,利昂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梦,梦中一个身影在海面上起舞,衣袖挥出四溅的血珠,洒在月光照耀的大海上。
———————————秘奥义·寒暴壁垒守护之极冰割裂术————————
清晨,利昂从梦中醒来,汗几乎湿了后背,他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的,身体似乎在发热。
起床,温妮太太早早便等在了门外,她敲门带着利昂去了盥洗室。
烧好的热水在木桶中冒着热气,温妮太太昨晚看这孩子实在太过疲惫,便只好先安排他去休息。今天温妮太太起了个大早,为利昂烧了满满一桶洗澡水。
利昂泡在热水中想着心事,一夜睡眠后,昨晚受到的刺激已缓和了许多。
自己似乎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保护了自己,仅此而已。利昂努力让自己接受这种想法,不去为自己的罪行过度悔恨。
沙拉曼赫有杀过人吗?也许有过,也许那把暗色的铁剑染过的鲜血数不胜数。他这样一直这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洗漱完毕,才穿上温妮太太为自己准备的干净衣服,走下了楼。
餐厅里,温妮太太和老罗伯特发生了争执。
“……为什么不能让利昂在这里多待几天?你明知他受了多大的刺激,他才十二岁!昨晚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戴维港,就算别人不知道是他干的那也非常危险!”这是温妮太太的声音。
“天老爷,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让他留在这。可是我们留得住他吗?!他身后追着鬼,他得争分夺秒!”老罗伯特锤着桌子说道。
“多待几天又能如何?”
老罗伯特叹了口气:“利昂更早离开这里反而是件好事,往后他会经历更多磨难,如果不自己扛过这一关,之后他更会深陷痛苦与折磨。利昂来自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戴维港对他来说正是蜕变的关键!或许残忍,但这是命运。”
利昂走下了楼梯,二人的争论就此停住了。
“利昂,你愿不愿意在这里多待几天。”温妮太太慈爱地问道。
利昂摇了摇头:“谢谢你,温妮太太。但我必须得走。”
他要走,不止是老罗伯特所说的那些原因,经过昨晚的事,利昂心里已完全接受了鬼的存在;他要走,是因为自己能猜到昨晚惹了多大的麻烦,那伙人看起来绝不是善茬,自己如果留下来很有可能会波及到摆渡人一家,这是利昂绝不想看到的事。
温妮太太盯着利昂看了半天,随后叹了口气,转身上了楼。
“来吃早饭,利昂。”餐桌旁的摆渡人先生招呼道。
利昂便在桌前坐下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困惑,昨晚没来得及问,我们一边吃一边说。”摆渡人先生递过了盘子。
一大块面包,两个煎蛋,再加一杯牛奶。
“摆渡人先生,罗伯特爷爷。”利昂低着头,一边吃一边开口问道,“昨晚那些是什么人?”
“和你交手的黑衣人是戴维港三大势力之一的‘醉鬼团’的拉库,另一拨人恐怕就来自其余两大势力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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