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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跟郭子阳道了别,骑上车走在回家路上,初秋的微风徐徐,路边的店铺招牌霓虹灯闪烁,1993年的夜是色彩斑斓的。不像二十年后的这里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灯火通明,却有着浓郁的人间的烟火气。周明喜欢这样的氛围,有家人,有朋友,有努力的目标。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温馨。远处电报大楼的钟声敲了11下,十一点了,平时这个时间周明都进入梦乡了,上一世在车里蹲点的时候,周明曾无数次怀念过学生时代十点就能上床睡觉的日子。现在这个点儿还没到家姐姐和老爹一定着急了吧,想到这周明加快了骑车的速度。
果然刚转过街角,就看到姐姐和老爹都在巷子口等他,嗯,有家人期待的感觉真好,周明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就见老爹三步两步迎上来突然举起一个痒痒挠“啪”!就在他背上来了一下!
“哇!爸你干嘛!”周明跳脚。
“你不看看都几点了!明天还上学呢!你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要上刑警队找你去了!”老爹怒了。
“爸!爸!我这不是找郭子阳有事去了么!”周明赶快搬出郭子阳。
“找谁也不管用!你不看看几点了!爸十点就出来等你来了!你这么晚还不回来爸能放心么?!”姐姐周莹也一起数落他。
“哎呦喂!爸!姐!我以后注意!以后注意!”周明早就把家里十点必须进门的事忘在脑后了。一边说一边推着车往家跑。
周老爹和姐姐周莹只能无奈的笑笑跟上。
一家三口在巷子里走着,周明刚到韩奶奶家门口,就听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黑影嗖的一下跑出来“Duang!”的撞在了周明的车上,给周明也吓了一跳!眼疾手快的周明一把抄起黑影,竟然是一只大肥黑兔子!被周明抓着还一蹬一蹬的想跑,韩奶奶追出来喊着:“哎呦,大明子多亏了你了,要不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逮不住!”
“韩奶奶,您这大晚上的跟兔子捉迷藏呢?”周明打趣儿。
“什么呀!这是我那个小孙女在她姥姥家养的!宝贝着呢!这不该上小学了她回来就把兔子也带回来了!就是这兔子可不老实,还会开笼子门,一不留神跑出来,又黑不溜秋的晚上看不见,我刚才开门都没瞅见他,这不!一下子它就蹿出去了,对不住啊!吓你们爷仨一跳吧!”
“没事儿韩奶奶,您快给兔子领回去吧,这颜色儿晚上出来可不好找。它还爱打洞!”
周明把肥兔子递给韩奶奶,爷仨回到家洗漱睡觉。
周明每日早起都要跑步练拳,然后吃早点去上学,郭子阳一般学习时间都不会找他。调查的事也一直没让他插手。用郭子阳的话说就是你保护好你身边的人就行了!但是周明自己闲不住,每周他都要去找郭子阳问东问西。直到九月中的一天中午,郭子阳来找他。告诉他在乡下找到了虐猫人,但是这个人由于狂犬病发,已经问不出什么来了。经过检查,在这个人租住过的毛纺厂家属区北区三巷4号的小院里有个遗留下来的地窖,地窖墙上发现了大量的动物血迹,尼龙绳,还有小动物的皮,和一只被勒死的狗。
推测是这个人施暴时被狗咬了又没有及时注射狂犬疫苗,引发了狂犬病。但是真的是这样么?周明持怀疑态度。周明觉得这个人肯定不是“面具”,但是很有可能和面具有一定的关系。
郭子阳看着周明忧心忡忡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会持续关注那边的!你搞好学习就行了!”
送走郭子阳,周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没办法,想不通就不想了,周明向教学楼走去,无意中一抬头,四层教学楼顶上,站着一个人,周明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个女生,周明蹭蹭就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让身边的同学快去告诉老师赶快报警。
路过应急救援柜,周明顺手捞了一卷救援绳在手上跑上天台,蹑手蹑脚的靠近,躲到了距离女生不到两米远的配电箱后边,周明听到她在哭,“我还想考大学,我不想嫁人,不想去抵债,呜呜呜……妈妈我好想你……”
这时楼下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应该是有更多午休完回学校的学生看到了楼顶边上站着的女生。楼下传来喊声:
“刘静!你干嘛呢?”
“刘静!你可别想不开啊!”
“刘静!你下来,有什么事跟老师说!老师给你解决!”
同时还听到身后的楼梯间传来了很多人跑上楼的声音。天台门大开,呼啦涌进来好几个人,有校长,教导主任,邱老师,刘老师,李老师,这群人一进来就看到配电箱后边蹲着的周明,突然愣了,周明赶快比划打手势让老师们不要暴露他!
刘静也看到了突然涌进来的人,身子不由得一晃!大喊,“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老师们的脚步一滞,校长老王赶快对身后众人压了压手,开始带着人们往周明的相反方向平移,试图转移刘静的视线,让她完全背对周明。
“刘静,你看你学习成绩好,年轻又漂亮,以后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怎么就想不开呢!有什么事儿跟校长说,校长给你做主啊!你快下来吧!”
“校长,我……我,您,您不明白,您管不了,我没有以后了……您,您别过来……”刘静继续哭。
这时天台的门又是一响,周明吓了一跳,他刚要冲过去拽刘静,被这声音吓得又赶快蹲下了。
回头一看,上来的是两名警察,正是张成军和孙立军!赶快对二位比划着不要暴露自己。二位一看周明拿着一卷绳子蹲在哪里,也赶快凑到了校长边上。
张成军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姑娘”你还年轻,有什么问题你们校长老师都可以帮你,我们警察也可以帮你。你快下来吧!”
“呜……警察叔叔……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也不想……可,可,我活不下去了……”
“小姑娘,你觉得很困难的事可能我们处理起来就很容易,你下来跟我们说说……”孙立军也跟着劝。
“刘静啊,老师去联系你家人了,UU看书 www.uukanshu.com你要真跳下去他们得多伤心啊!”教导主任这句话就像倒进油锅里的水花,刘静一下子就崩溃了!
“他伤心?!他伤心他的钱!他毁了我一辈子!就是他把我害成这样!他会心疼!?他就会拿我换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呜呜呜……”
校长一把把教导主任拉到一边,小声吩咐,“”你快去楼下找她们班主任,一定要把她们家人堵在学校外,千万别让他们进来,这事根儿在家里呢!千万别刺激她!”教导主任听后也顾不得老胳膊老腿儿了,飞也似地跑下楼去了。
“小姑娘,我把话放这!有我们警察在谁也不能逼迫你去做不愿意的事!你别激动,警察叔叔会帮你的!”
刘静只是哭不说话,她站在天台的外缘,一只手把着栏杆,一手抹眼泪,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周明衡量了一下徒手拽住和用绳子套住刘静的可能性,总觉得徒手抱更有把握,这时候也别讲什么男女有别了!趁着她注意力完全被校长和张成军他们一群人吸引的时候,周明全力一冲!一把就抱住了刘静的身子使劲往里拽,刘静起初都没反应过来,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张成军和孙立军也已经冲了过来一起拽住了她。众人合力,把哭哭啼啼的刘静拉了进来。
“你说说你这孩子,寻死觅活的,啥不能好好说呢!校长给你做主。其他人都散了吧!二位警官麻烦你们带着刘静跟我回校长室。周明你辛苦一下,去楼下把她们班主任和医务室刘老师找来。”
“好的,王校长。”周明答应了一声就往楼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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