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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苏子方拿来了一支毛笔和一片青黄纹路、柄轴为汉白玉的绢布,正是写圣旨之用,并给赵德基松了绑。
“来吧陛下,还能写字吗?我说你写。”
赵德基颤颤巍巍的拿起笔,却突然说到:“等等......”
苏子方巴掌瞬间举在半空。
“无墨、笔上无墨啊!”赵德基吓得差点把毛笔都扔了。
“哦哦,看我这脑子、陛下恕罪啊。”苏子方又跑去研墨。
“好啦,我说你写。”
“罪臣秦会之,身为一国之相、通敌叛国、与金人勾结,出卖我大宋情报、导致前线屡屡战败,害的无数大宋将士枉死。大逆不道,目无法纪,把持一国军政,视国法皇威于不顾,蔑视皇恩、蔑视朝廷。结党营私、拉拢权贵、残害忠良无数。罪行败露后,妄图袭杀证人、毁灭证物,甚至伤及陛下龙体。虽然被禁卫军当场镇杀,但依照大宋律法,此等乱臣贼子也应诛其九族、万死难辞。然而圣上天恩浩荡,不愿滥杀,念在秦会之是两朝老臣,只取一人之性命,其余充军、发往前线。”
赵德基颤抖着写完最后一个字,而苏子方也转过身去看着秦会之:“宰相大人,不会真的以为你还能活吧?还不领旨?”
秦会之已经万念俱灰、目光灰暗。
“周兄还等什么?还不遵旨镇杀罪臣秦会之?”
周仲瑜点点头,拔出青虹剑,一剑划过秦会之喉咙,鲜血飞溅,甚至飞到皇帝赵德基脸上几滴。
秦会之无力的挣扎,发出“嗬嗬”的声响,可那喉咙里的血像开闸一般往外狂涌,渐渐地、动静平息,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把控一朝之权、当朝文官之首的宰相秦会之,就这么死在了殿上。
“痛吗?你勾结金人,让那些百姓受苦、士兵枉死的时候,你觉得他们痛不痛?你的一句话我都懒得听,遗言?留着黄泉路上说吧。”
没人回应苏子方。
苏子方咧嘴笑了笑,又看向了皇帝。
在皇帝赵德基眼里,这少年简直就如同一个恶鬼一般,一朝宰相啊,说杀就杀了。
“陛下,按照你的旨意,罪臣秦会之已经伏法,现在又有两条路,陛下你自己选。”
赵德基此刻只想骂人,什么按照我的旨意?明明都是你自导自演。
欲哭无泪。
“第一条路呢,陛下你宁死不屈,我一刀砍的你半死、不日身亡,接着我假传圣旨,该干嘛干嘛。”
“第二条路呢,陛下你突然身体抱恙,干干脆脆退位给赵暧殿下,然后你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太上皇帝,依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陛下意下如何?”
赵德基闻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朕、朕操劳于政务、身体积病已久,早有退位之心,我子赵暧,少年有为,可以当此大任。”
其实这个结果赵德基已经能够接受了,能够活命、还能当太上皇,已经比秦会之的下场好不少了。正在想着,突然听见那少年说:
“好,陛下果然没让我失望,来,张嘴。”
赵德基茫然的张开嘴,给苏子方塞进去一个不明之物,又被一拍下巴,把那东西彻底咽了下去。
“陛下可能不知道, 刚刚喂你吃的,是唐门最有名的毒药之一,唤作‘绝命生死符’,一旦定期不打相应穴道,或是说出今日之事只言片语,立刻肝肠寸断,生不如死,发作到深处,全身溃烂不说,人不似人、鬼不像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陛下如果不信,尽管大胆尝试,和旁人说说今日之事,一定给陛下一个惊喜。”
赵德基彻底崩溃了,嚎啕大哭,想自杀却又不敢,堂堂一国之君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苏子方一个巴掌扇过去,赵德基立刻安静了。
只是赵德基肉眼凡胎看不见,上官柔和无定可看的清清楚楚,苏子方喂他吃的就是一颗去了枣核的红枣而已。
“陛下可要小心,说不定哪天我就又出现了。”
赵德基连连点头,老泪纵横。
接着,苏子方让赵德基又拟了几道圣旨,一道是传位给赵暧,一道是加封前线的岳武穆,还有几道是安排朝中事务,毕竟宰相死了可不是小事,前线战事仍在继续,若是后方不稳、前线也必受影响。
不过,苏子方也承诺,在赵暧真正成长起来之前,赵德基可以以太上皇的身份继续摄政,也让赵德基松了一口气。
此时,天已微亮、雄鸡报晓。
赵德基找来太监、清理大殿,在上朝时宣读圣旨。
满朝文武皆是极为震惊。权倾朝野的秦会之死了,就这么死在大殿上,而且是叛国弑君之罪被当场诛杀。
再之后的事,苏子方也不知道了,因为那淡漠的声音又在四人耳边响起。
“任务完成,四人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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