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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浓重的冬季滨江,这几日难得见了些阳光。冷飕飕的北风里,一群人却在龙家麻将馆内忙得热汗连连。
林小遥仔细拖着清扫过的地面,卢月忙着给装门窗玻璃的师傅递这递那,江楚岳和许海洋叮叮哐哐尽力把能修的桌椅恢复原样,实在无力回天的堆到后院留着烧柴煮饭,物尽其用。
每个人生活里的伤,大家都默契地不提,让它慢慢结痂。
江楚岳他们四人去探望过龙自强一回,可老龙人如其名,很不希望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在儿子朋友的面前展览。他们便贴心地不再去医院打扰。
这天,龙武把在医院替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回家清洗,一开门却傻了眼。麻将馆干净整洁得像梳洗打扮过的小媳妇,准备再次出嫁。添置了几套全新的桌椅不说,连脏兮兮的胶皮门帘都换了新的,在阳光下透得发亮。
错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龙武只觉屁股蛋一颤,转头发现是许海洋欠欠地踢了他一脚,另外捧着大包小裹的三人,也前后脚从长长的石阶上冒出头来。
许海洋讨打的话响起:“傻站着干嘛呢?自己家不认识啦?”
龙武别扭地笑笑,居然不好意思回怼他了。
“让让,让让,拜托你们先让我把东西放进去再聊行不行?!”体力欠佳的卢月,抱着一大包瓜子,侧身进了门。
“诶,月月,你是不是累了,怎么不说啊?我帮你拿。”许海洋瞬间丢下龙武,抱着怀里装满碗碟的箱子,小尾巴一样跟着卢月走了。
端着一纸箱陶瓷茶壶的江楚岳和拎着两大袋炒花生的林小遥,给龙武留下个笑容后,也都进了门去。
龙武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酸甜混杂,却又真实美味得让人想哭。
采购的东西被整齐码进后院小厨房,林小遥和卢月在水池下一个个清洗新买来的碟碗、茶壶。龙武眼含感激地站在有些陌生的麻将馆里,与江楚岳和许海洋对视了半天,也没能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
“行了,不好意思就别硬憋台词了。”许海洋呵呵地笑着,“瞧你那脸皱得比便秘还难受。”
“靠!”龙武嘴里总算漏出一个字。
江楚岳把从长裤兜里掏出的钥匙递给龙武,平和地说:“添置新物件的钱和门钥匙都是龙姑姑给我们的,放心,不是对你家私闯民宅。”
“谁担心这个了。”龙武干咳了下,拿过钥匙,掩饰情绪地扭头就往后院走,“我先去把脏衣服洗了。”
看着龙武仓皇远去的小碎步,许海洋“呵呵呵”笑得更欢了:“妈耶,猛男含羞,了不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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