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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竹在脑子里转换说法，理解了江云涛和蒋承阳的关系。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在于蒋启明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正如蒋启明所说，青衣楼有能力查清楚实情。
蒋承阳和许尚书的书信往来，证明了蒋承阳的制瓷技艺，也侧面证明江蒋二人是共同创业。
而江云涛的身家，和他如今身边人的亲疏能耐都能查。
蒋承阳的身家也能查。
就连二人微末起家时的具体情况，身边也有邻居或同行可以询问。
林青竹观蒋启明此人，不像是个蠢人，有这么多可以查证的地方，编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话是找死。
所以，林青竹倾向蒋启明说的是实话。
在林青竹看来，蒋启明是一个重情又绝情的人，这种人理智又感性，他念情，但若情分无了，他也能抽身离开。
蒋启明眉宇间的郁气，证实他也念着和江云涛的亲缘关系，否则不会有郁懑，而是满腔怨恨。
即便念情，还能咬牙前来山西，奋力一搏，足够理智和果敢，是个人物。
但林青竹还想再听一听，看一看。
于是，他说道：“青衣楼会派人查明情况，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交你这个朋友。”
“但现在，看你郁气堆积于胸，时间久了会生病的，不如在此倾述？”
家丑不可外套，但蒋启明已经说了太多，不差这一丁半点。
蒋启明也清楚，他心里话说的越多，越能得到信任。
“天下名瓷，除了技艺精湛，还要有名气。若江老爷子靠自己成名，我父亲在其成名后才拜入门下，得授武学和技艺，那自然不敢多求。”
“但在这成名过程中，我父亲出力良多，即便是君王将相，也有论功行赏之说，真行那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事，怎会甘心？”
蒋启明说到这里，已觉说清楚了事情，再多的不必再说。
林青竹却有灵光一闪，被蒋启明说的成名激发，他问道：“第一批皇家贡品，出自何人之手？”
蒋启明略微踌躇，随后还是实话实说。
“二人皆有，江老爷子在书画和制瓷上的技艺确实精湛，非是浪得虚名之辈，但他制瓷很慢，而且贪杯好色，达不到贡品的数量。”
“如果我父亲没有加入，交不了差，就全都下狱了。”
林青竹听完，内心满意，若江云涛真的没有能耐，如何交出蒋承阳这样的瓷器大家？
如今看来，这不是恶徒谋夺师父，而是“股东之争”，既是这种商业争斗，青衣楼当然能选择利于自己的一方支持。
蒋捕头带着蒋启明退去，林青竹已经承诺，明日便启程前往陕西。
而青衣楼的人手，也会开始调查蒋启明的说法，如果他骗人，那林青竹就会提着他们父子的人头，去找江云涛谈合作了～
……
保定城门口，十二生肖图案环绕装饰的马车驶出，林青竹是光明正大的前往陕西。
邀请了蒋启明上车同行。
这蒋家父子是很值得拉拢的。
“重情重义”的蠢货，成为朋友更加放心，只要林青竹吸取教训，不像江云涛那般苛刻薄情，就能以情义收服。
而且，青衣楼编织的大网，有官商加盟，却也不是那么牢不可破。
即便是一些所谓权贵，也是相对于普通人的权贵，相比起许尚书那种掌握实权的朝堂大佬，还是弱了许多。
更别提这瓷器可在朝堂重臣间流通，也能在海贸中外销。
蒋家这一事，不是简单的金衣商会，而是顶级人脉和海量财富！
蒋启明在车厢里，一开始几天还颇为拘谨，后来慢慢摸清楚林青竹性情，也放松不少。
据他透露，兵器谱第七的西门柔和江云涛、蒋承阳相结交，此行必然会碰到。
林青竹也问了江云涛的武功，已知蒋承阳实力在兵器谱前十，只不过不行走江湖，所以不被百晓生列入兵器谱中，他也好奇江云涛的真实实力。
蒋启明却没说，他直言等青衣楼查清楚实情，确定了合作再说。
林青竹也没有逼迫，只是让人传信李寻山，暂缓对江家的行动，免得折损过多。
马车一路没有疾行，半个月才临近陕西庆阳府，这时传来了青衣楼的调查情况。
和蒋启明的说法有着八九成的吻合。
先入为主的，陕西知道蒋承阳的人都以为身家丰厚，但青衣楼一仔细调查，就知道却是余财不多。
而江云涛身边的邹家，王家，余家，皆是阿谀奉承之辈，得了不少家资，也是这样的人能让江云涛心情愉快。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身边总少不了阿谀奉承之辈，开心啊！
蒋启明无奈苦笑，“家父是有能耐的，漂亮话不太会说～”
林青竹点头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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