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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梦有此预期,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楼下观战,以防意外。
“机关算尽仍是避无可避,这人呐,终究是斗不过命。”方云梦勘察之后,苦笑一声。
南野琪一夜所思,有所类似。
李群玉直到站在东道楼的屋脊上也没有想出应变的法门,即使在出门前跟花惊落信誓旦旦地保证是去解决问题的。
不让花惊落跟着,是怕见刀兵,动胎气。
花惊落相信李群玉,但无法安心,在李群玉离开后偷偷跟上,躲在墙角观视东道楼上的一举一动。
“我要你知道有些事做了就后悔不得!”丁雨直到此时也不肯挑明。
雨下得很大。丁雨看着李群玉淋湿的身子,越发恚怒。
李群玉对上丁雨怨恨的眼神,不禁心生哀伤。
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伤害丁雨,或者伤害谁;他所做的一切,只为了……为了什么呢?
欻!
丁雨快剑无眼,刺中李群玉!
一剑贯体。
“啊!”这一变极为突然,丁雨始料未及,惊呼出声,本能地将剑拔出,握着剑柄,看着一股鲜血从李群玉受创的部位喷出,在雨中形成一层血雾,连退数步,惶然道,“你,你为什么不躲?”
李群玉伤得不轻,忍痛道:“如果这一剑能消弭你因为我打败丁庄主而生起的仇恨,我无怨无悔。”
丁雨闻言浑身一震,突然疯了似的吼道:“什么仇?什么恨?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忽又连连摇头,痛苦道:“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李群玉,你太狠了,太狠了!”
李群玉支持不住,带着一身血水从屋顶上滚落。
“喂!”方云梦动作很快,抢身接住滚落之人。
与此同时,花惊落冲过来,忙着叫唤。
丁雨跟着跳了下来。
是真的跳了下来,不是用轻功飘飘然得胜而下。
南野琪虽然及时接住了丁雨,却吓得不轻,有些失神。
叮当一声,剑落于地。
丁雨绝望一跳,寻的是一死,却被南野琪抱住,失魂落魄,突然挣脱,没有方向,奔了出去。
南野琪急追而去。
方云梦帮李群玉封穴止血,把人抱起,转头想叫花惊落把丁雨的剑捡起来,不知为何竟开不了口。
李群玉淡淡道:“季里,帮我把剑拾起来罢。”
花惊落便去拾了李群玉的剑。
李群玉只得又说一句,“还有一把。”
花惊落在这个时候没办法不憎恶丁雨,又怕耽误给李群玉疗伤,急去把剑捡起,随即在前面带路,和方云梦一起把李群玉护送回小院。
方云梦帮李群玉撒了金创药,包扎好,大声道:“好在是外伤,未波及腑脏。哎,你可真是任性。”说着输了些真气与李群玉,才扭头跟花惊落道:“嫂子,有劳您照料群玉,我得回客栈看看那边的情况,告辞。”
花惊落道谢,问道:“你方才推着玉郎的背是做甚?”
方云梦看了看李群玉,笑道:“虽说只是外伤,在下的修为也难登大雅之堂,输送些真气给他,毕竟聊胜于无。”
花惊落惘然应道:“噢。”
李群玉躺在床上,既心疼,又惭愧,问道:“季里,你怎么跑出来?”
花惊落忍不住眼泪,抽抽噎噎地道:“你又说,说你有办法,可你怎么,怎么……”
李群玉安慰道:“云梦说了,只是皮外伤。我好得很,不必担心。”
花惊落怨道:“我分明看见她打不过你,怎么反被她刺了一剑? ”
李群玉握着花惊落的手,温声道:“我受那一剑是有预谋的。她执念甚重,只为看不清,我让她亲眼看到一些她控制不住的剧烈变化,她就会冷静了,不再纠缠。虽然开始的时候的确挺吓人。”
花惊落恼道:“你就不怕她一剑把你给刺死了?”
李群玉笑道:“既是有预谋的,我当然不会教她刺中要害。”
花惊落拭了拭泪,道:“你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李群玉摇摇头,笑道:“倒不如说,我是一个知道决断的人。”
花惊落闻言不觉回想起丁雨痴狂的一幕,愁心不散,道:“事情可以决断,感情绝非说断就能断的,除非你是个冷血的人。……丁娘子对你动情了,你没感觉到吗?”
李群玉沉默良久,缓缓道:“她太年轻了,涉世不深,明白了,自然便……”
砰!
李群玉还没把话说完,忽听得砰的一声,几乎与此同时,一个戴着半边面具的人从小院里箭步奔来,转眼闯进房里。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南野琪。
南野琪怒不可遏,一把抓住李群玉的衣领,将人拎起,喝道:“你对小雨做了什么!”
花惊落被那声巨响吓到,再看到南野琪凶神恶煞的模样,慌乱极了,回过神来,猛地扑上,跟南野琪抢人,一并愤然道:“你是什么人,快放开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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