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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台上,岳君山继续说道:“令狐法曹剑法大进,一日连挫白门主和丰侍郎两大高手,随即跃过斋柳先生向敝人挑战,敝人当真有些措手不及,谨慎接下战书,闭关修炼。邪柳公子,这难道是鄙夷吗?”
纪无方窘迫道:“啊……非、非也,是在下失言了。”
方云梦一弹额前发丝,揶揄道:“纪无方,你何止是失言,这等表现,回去恐怕连油水都捞不到。”
“哈哈哈!”众人就喜欢看净云司的人被戳肺管子,轰然大笑。
纪无方对方云梦的肆无忌惮大感讶异,听到“回去”俩字,猛然想到身后的靠山,不觉腰杆一挺,戟指喝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妄言!”
方云梦道:“我是群玉的朋友。我明明白白地跟你说,令狐溟吾居心不正,既不配跟群玉相提并论,更不配和岳掌门比剑。”
纪无方迅速反击,“砍掉别人手臂的人反而是好人,失掉手臂的人却是居心不正?”
傲白驹先前被方云梦羞辱得难受,眼看有反击机会,高声道:“难道台上的华山大弟子也是居心不正?”
闻言,柳一凤猛地扭头,射了傲白驹一眼。
不过迟了,傲白驹的话十分恶毒,早已引来一片声讨。
方云梦暗暗叫苦,自嘲道:“恶毒归恶毒,杀伤力十足。”
岳君山凛然道:“小徒是为护卫敝人才失去一条臂膀的,这算得是居心不正吗?”
“来了!”
就在傲白驹嗫嚅难言之时,有人突然大喊一声。
众人回望,只见令狐溟吾带着一身冷肃阴郁之气,正一步一步,向剑台这边走来。
受到万众瞩目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但若投来的目光明显带着鄙夷,则令人不安。
令狐溟吾感受到全场的轻视,莫名地紧张起来。
剑台上的岳君山却一派悠然自若。
令狐溟吾突然想起天津桥一役,琼本通在战前也曾胸有成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结果呢?
令狐溟吾不禁怀疑自己又踏入了一场被精心布置的局中。
要命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在走哪一步。
通向剑台的百十米路程忽然变得崎岖险峻、遥不可及。
“令狐法曹,华山的路险峻湿滑,不好走罢?”岳君山淡淡道。
令狐溟吾猛地睁开眼睛,缓了好一会才应道:“华山剑法是天下正宗,敝人斗胆挑战,倍感压力,紧张之下,不觉便误了时辰,抱歉。”
说完,令狐溟吾想着在深院破解华山剑招的画面,心绪渐渐平稳。
岳君山感受到一股渐渐加重的杀气,负手睥睨,“令狐法曹过谦了,请。”回头又道:“子秋,取为师的剑来。”
梁子秋独臂握剑,掩着断臂的长袖一拂一卷,便似双手捧着宝剑,“师父,您的剑。”
岳君山接过剑,有意无意地瞧了令狐溟吾一眼。
令狐溟吾很清楚岳君山这一眼是什么意思,心里仍然忍不住一阵发寒。
一个人若是被对手看穿了,信心便会荡然无存。
令狐冥吾努力地克制情绪,仍不免局促不安。
他知道,此时此刻,绝不能先开口。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剑台上的两个绝世剑者静静地站着,没有交锋,气氛却让人窒息。
台下已没有鼓噪之声。
天色渐晚。
岳君山打破沉默,“令狐法曹,请出招!”
“得罪!”令狐溟吾迅喝一声,率先拔剑。
岳君山后发先至,却正中令狐溟吾下怀,一招五峰莲花被轻松化解。
“嗯?”岳君山微微一愕。
台下瞿三白、孟西野、方云梦等高手仍亦颇感讶异。
至于其他人,看到岳君山转眼遇挫,大为意外。
柳一凤和傲白驹对照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纪无方张口结舌,心里极不痛快。
岳君山快速应变,防住令狐溟吾的反制剑招,随即按部就班地使出华山成名招式,不慌不忙。
令狐溟吾逐一拆招,不知不觉,已渐渐吃紧。
岳君山游刃有余,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冷笑,“令狐法曹,看来你对敝派的剑法算得上是爱慕有加,如此钻研,令人感动。不过,欠了。”
令狐溟吾哼一声,低声喝道:“注意了!”
岳君山化解一招,道:“令狐法曹,这招再递进一寸,便能破我。”跟着一招,又道:“这招稍逊,还差一寸三。”
“差一寸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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