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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新也算是叶大昌的邻居了。两家隔着不到一百米,距离不远不近。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叶大昌总能听到马三新的事情。
马三新只用三年的时间就学成了瓦匠,教他的师傅就是他的大哥马大林。
在生产队的时候马大林有模有样的跟着村里的瓦匠学手艺,现在大队解散了,三新也长大了,就跟着他哥学了这一门手艺。
叶大昌问:什么是瓦匠?
父亲叶老四说:瓦匠就是鼓捣泥土石头的,生产队那会都是垒猪圈、盖房子的人。
叶大昌才明白原来盖房子的人也有自己的称呼,那就是瓦匠。
父亲又说:别看咱农村人没钱,但各个都有手艺傍身。村里呢有三匠,你爹我和马三新一样是瓦匠,马三新他老爸是铁匠,平时打打铁,钉钉马蹄子,这村里还有木匠。祖祖辈辈靠着这几门手艺活着。
叶大昌在工地的那段日子里,马三新就是他的目标,他想成为一名瓦匠,不想成为董小国那样的力工。
然而叶大昌离马三新越来越远,他在瓦匠这条路上也越走越远。
一次,父亲叶老四教叶大昌和水泥,告诉他一袋水泥一袋沙,在倒入两桶水。可是不管叶大昌弄多少次,水泥不是干了就是稀了。
看着儿子这样,叶老四也不忍心说出那个“笨”字,心想着:水泥不会和没事,能把瓷砖贴好也行。
这一回,父亲叶老四带着叶大昌来到市里的一处景点干活,那里是一个企业人为打造的一处景点,如今已经成为市里著名的旅游景区。
叶大昌在那古朴的石头路上,沿着两侧大柳树走来走去,看着那一幢幢青砖灰瓦建起来的古建筑,墙上还铺满了青藤。每一栋建筑都有一个葫芦的标识。
很长一段时间里,叶大昌一直以为那古建筑是哪座寺庙,后来才知道,那只是景区的一个景点而已。
叶大昌想,这样的老房子跟村里的大庙一样,可能住在这里的不是道士就是和尚了。然而,当他走进一栋房子里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外面是青砖灰瓦,内在富丽堂皇。听他们说,这都是给来这里游玩的人住的地方,住一天不少钱呢。
叶大昌这才明白,哪有那么多的和尚道士,住在这里都得花钱的。
这个时候父亲叫叶大昌干活,学学怎么贴瓷砖。让他将一盒瓷砖搬过来,叶大昌二话没说,一用力一箱瓷砖就搬了起了,周围人都夸赞大昌子这孩子力气不小。
结果话音刚落,怀里的瓷砖脱落在地上,“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父亲叶老四没有说什么,可是叶大昌隐约听见其他人说:这孩子太笨了。
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就常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叶大昌失了智却有一个壮硕的身体,而叶二宝确是相反的,身子虽弱,脑瓜子想得事情可太多了。都是一个娘亲肚子里出来的,结果却完全不一样。
叶二宝很聪明,干什么也都爱琢磨。再一次班级劳动的时候,叶二宝带头在班级门前弄了一个小花坛,红色的砖块埋在地里漏出了一角,砖和砖挨着围成了一圈。
叶二宝除了善于琢磨外还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贪吃。他那一张贪吃的嘴,到哪里也吃不了嘴上的亏。谁家要是做好吃的了,他只要闻着味就知道做得是什么,咸了或淡了张嘴就来。
他也经常和母亲说,弄辣椒油的时候放点醋,味道更香。高粱米要多煮一会儿吃起来才不会生。
有一次叶二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葫芦,回家就让母亲将葫芦弄成一条一条的。当时母亲孙四娘还嫌麻烦。
而当见着母亲开始忙碌起来后,叶大昌和叶三良还面面相觑,都觉得叶二宝是疯了,什么时候葫芦也能吃了?
可是当母亲弄好后,一条条的葫芦条透着青,炒一炒味道很清新,不过大多数葫芦丝都按照叶二宝的要求放在窗台上晒着了。
因为嘴巴实在馋,叶二宝没少逃学,不是在南面的山上追着兔子跑,就在背面的林子里抓鸟。
他的老师说,这个孩子,不是个学习的料。这话被母亲听进去了,打也不成骂也不是,最终还是让四年级的叶二宝退学了。
母亲说,让他在玩两年,自己玩够了就知道该干啥了。
可是退了学后的叶二宝却没有母亲预料那样开开心心的玩了,而是一个人整天在学校门前转悠。
叶大昌问二宝咋不去玩了?
叶二宝说:没人陪。
叶大昌又问:那回去上学吧。
叶二宝坚定的说:不去,看书就想睡觉。
这一天,叶二宝在村里正在闲逛,突然路边草丛有嘤嘤的叫声,二宝好奇的走了过去, www.uukanshu.com发现一个纸盒子里竟然躺着好几只刚出生的小狗。
叶二宝乐开了花了,他把那一箱子的小狗崽办回了家。
母亲孙四娘一看就怒了:你把它搬回家干啥?
叶二宝说:路边捡的,人家不要的。
母亲却说:人家狗一窝生太多了,养不了。你都拿回来了,咱家又多了这么多口吃饭的,可咋整。不行,赶紧给我送回去。
叶二宝说:妈,咱养吧。养大了还能看家。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看家后母亲没有在坚持,只是说这里面六只小狗,咱只能留一只养着。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叶二宝的脸上一阵阵的失落,不过,他也有了自己的办法。
二宝留下一只与自己亲近的小狗,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大黄”,其他小狗他都送到了同学家里。
在这以后,叶二宝就跟着大黄形影不离的,每天都去村里做豆腐的人家要一碗豆腐渣给大黄吃。还特意在家里给它搭了一个窝,可是因为大黄太小了,没办法住在里面。
这一天正好赶上周末,叶二宝外出给大黄弄吃的,一旁的叶三良对大黄已经是蓄谋已久了,特意挑了个二宝外出的时间,三良抓着大黄不放,开始和它玩了起来。
大黄被三良折腾的筋疲力尽了,眼皮耷拉着趴在炕上昏昏欲睡的。叶二宝赶回来看到大黄这个样子,大叫:你干啥呢?谁让你碰我大黄的。
说着一把将叶三良推倒了,搞得他坐在地上淘淘大哭起来,指着叶二宝大喊:你等着,我告诉咱妈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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