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至仁至慈天主，生养救赎吾侪。咸欲为得天上永福，恳求怜视马丁，赦其在世时，凡有获罪于主，或思或言或行。命天神圣弥额尔，保护指引。于身后险路，使魔鬼不至肆害。免堕地狱，获升天堂，享主圣容。亦赐我将来同伊在天上，觐主圣容，睹万善万乐之美好。阿们。”

“阿门。”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查理和威廉穿着黑色教袍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方所有穿着黑色礼服的教众，千篇一律的说完以前出席信徒去世改都没改的吊念词之后，将手中的一片空白的演讲词放入怀中，然后从高台上走了下来。

紧接着，在威廉的示意下，下方的众人排着队，将手中的花束放入墓坑那具里面空荡荡只有马丁神父几件贴身衣物的棺材之上。

看到事情按照流程运转，担任司仪的威廉连忙跑到了查理神父的身边，拘谨的询问。

“查理神父，我有点疑问，竟然要骗那为什么不找一个好一点的故事，为什么要诋毁马丁神父，说他嗜赌成性，因为还不起高利贷被黑帮在体内植入微型炸弹，被炸的尸骨无存？”

听完威廉的话查理神父想了想。

“因为有足够的冲击力，威廉，我的孩子，你需要知道，我们现在处于的国家并不想我们想象中那样文明，从你昨天上车之后在行驶的过程中应该可以看到，除了这个国家首都稍微有点文明的气息，只是区区开看几英里，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你能想象的出来，他们处理田地里面的杂草居然还要用手拔！这个国家百分之九十的人不识字，他们是愚昧的。马丁神父的死我很悲痛，我也知道我的说辞可能会让马丁神父的家庭遭受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当天的情形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但从信徒们信誓旦旦的模样，我姑且认为是一种超自然的事件。”

“你知道我们这些教宗的来的人如果承认这是一次超自然事件会产生什么后果吗？即使我现在将这件事情定性为帮派仇杀，不出五个小时，这个区域的另一头，就有一帮人成立一个邪教哄骗信徒！”

查理说到这里，拍了拍威廉的肩膀。

“千万不要小看了人性的贪婪，随着时间的发酵，我们的说法会逐渐占取上风，让那些疯狂的信徒们理智过来，接受我们的说辞。”

查理的话从逻辑上来说非常的有道理，威廉仔细想了想接受了查理神父的解释，但又紧接着问道。

“那我们要如何回复教廷呢？教廷的人也并不是一派的，也许会有其他的主教会借着这种事情发难，最近教廷式微，为了增加教廷的影响力，他们的做派接近疯狂？”

看到威廉已经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查理有些欣慰，他笑着说道。

“这种事情就交给我这个老头子来解决吧，我会如实上报，但也会以科学的思维来解释这种事情，如果教廷不信，那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

威廉点了点头。然后对这此事件做出结论。

“我觉得的最大的可能是建设教堂的木材在长期的使用过程中腐烂的过程中散发出可以让人致幻的气味，至于马丁神父的身体能够被炸成血雾，您说会不会是那个国家在实验什么新式的武器，比如我们昨天去警察局查看档案的时候，托克警长说档案被米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取走了，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原件？”

查理神父听威廉这么一说才想起昨天乘坐帕斯的车去当地的警察局遇见的奇怪的事情。

当时查理神父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妥，如今被威廉一说，觉得事情很不合逻辑。

总所周知，非洲这片土地不管怎么说都是发国人的地盘，哪怕如日中天的美国想要在非洲的土地上搞事情也需要知会一声发国的政府，特别是这种新式武器的实验，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要实验武器，地方很多，犯不着要跑到非洲来。

的确，相较于东亚，欧洲，哪怕是南亚大陆，被世界上所有人都盯着，非洲这里发生的事情鲜有人关注，但不管怎么说大张旗鼓的搞出这种事情，终究会被其他国家的情报机构获知，想到这里，查理突然有了一个大胆又恐惧的想法。

这次的实验可能不是政府的行为，而是一些私人公司研发的武器，而且这种武器的实验很不人道，在本国是被政府严厉制止的，所以他们才会到达这个没有人关注又贫穷的小国。

而马丁神父又碰巧的撞入了他们实验的基地，亲眼得知了这种不人道的实验，被对方公司发现，只能杀人灭口，那个光球可能也是实验的一部分......难道是能量武器？

在心中已经构建出好莱坞三流剧本的查理越想越觉得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最大，心中想着这种事情要不要通过教廷告知一下法国政府，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对公司会不会查到自己，会不会让自己步入和马丁神父一样的命运。

正巧这个时候，威廉突然拉了一下查理神父，问道。。

“查理神父，我想和您晚上去被警察查封的教堂看看，您也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不符合科学解释的超自然事件，虽然最后会得到一个科学的答案或许什么都不会得到，作为一个年轻人，希望您准许我能满足一下我旺盛的好奇心。”

侧过头望着威廉的查理愣了一下神，突然笑了，他摆了摆手。

“当然可以，不过我毕竟年纪大了，白天主持了仪式，已经很累了，请原谅我晚上不能陪你去那座教堂再做细致的检查，所以我决定将这些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给你。”

说完，查理神父从怀中掏出钱包，只留下购买飞机票的钱之后，将其余的现金全部放入在威廉的手中，然后对着威廉眨了眨眼。

“我回去后会买明天早上的机票，你可以在这个国家多留几天，我们教职人员难得出外勤，既然有机会就好好的放松一下，听当地人说，这里有一种果酒，味道很不错。”

威廉此刻羞红了脸。

“我们教职人员是不能喝酒的.....”

话还没说完，查理神父已经拜了拜手，走回旅馆的方向。

威廉看着查理神父的背影，脸上突出羞涩的笑容。

时间过的很快，帮助查理神父将带来的行李收拾完毕之后，威廉摆了摆手拒绝了查理一起吃晚饭的邀请，然后开着从当地教会借来的车前往了马丁神父出事的事发地。

教堂的大门虽然贴上了封条，但才过去仅仅一两天，封条也只剩下一点点残余和胶水顽强的停留在门面上，表示着它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威廉打开手机上的电筒，慢慢的照射进去，大厅的长凳座椅此刻已经消失不见。

威廉猜想可能会在附近的集市上买卖二手家具的店铺或者摊位上能够看见，也许更直接点，这些长椅可能被斧头剁碎然后被作为生火的工具杂乱的躺在某户人家的墙院中。

威廉没有在意这些理论上属于教会的财产，而是慢慢的摸索着前进，通过周围墙壁上那些被鲜血染红的墙面来到了马丁神父大致的位置，根据白天听到传闻，模仿着马丁神父最后的动作。

“我乃天命之人。”

寂静的教堂突然传出的声音扩散在空旷的墙壁上反弹产生的回音带有一股圣洁的意味。

威廉嗤笑一下，等待声响平息，但空无一人的环境无事可做，不得已仔细聆听自己的嘴巴发出的中二之语。

却不想这段回响久久不曾散去，渐渐又转换了声调。

似乎带有乐器，引人向往。

声响渐渐高昂。

此刻的威廉双目圆睁， 眼泪喷涌而出，顺着脸颊流下。

直到眼腺水分流干，渐渐留下血水。

一道金色的阶梯从教堂穹顶倾斜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