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载歌载舞的游行队伍越发壮大，浩浩荡荡穿过小镇，走向郊外。

郊外的白色石路通向一处山谷，路旁两侧的荒草地上立满了歪斜大理石柱和残破的雕像，这些石头造的躯体或站或坐，或蹲或跪，姿态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面部皆模糊不清，几百年来的风雨似乎都落在了脸上。

游行队伍前进到谷口时，才得以窥见祭坛的全貌。

弯月形的山谷中间是个巨大的圆矿坑，人工的开凿使得谷壁平滑陡峭，坑底是一圈一圈往下陷落的石阶，最底部是平整方形石台，中间砌出圆形水池，一眼泉水就在正中央。水池四面各开出一条细沟，池内不断翻涌的活水沿沟流向外围。

镇民们在矿坑场中散开，井然有序，如剧场落座的观众。那些携带水壶的人沿着矿坑边开凿出来的步梯下到泉水旁。站在矿坑上层的人们开始双手交握在胸前，唱起祝祷词，在矿坑下层的人们则排成两列手捧水壶，面容肃穆，默不作声。

他们立在水池前祈祷完毕，便分出四人向前，站在四个出水口接水，接完之后走过水池站到另外一端。

这时太阳已经升快到了日中，谷底大半边暴露在阳光下，触目所及的白色岩石被照得十分耀眼。

一个举壶接水的人突然咦了一声，发现水池里的阳光异常刺眼，他揉揉眼睛，池底一层薄薄的金光在水中翻滚，定睛一看，那是被涌动了泉水带起的金色沙粒，再往自己的壶底一看，里面落满了细碎金砂。

“是金子，金子啊！”，他大叫。其他人疑惑起来，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用力晃晃自己的壶子，发现里面真的翻腾着金砂。

“是真的，水里有金子！”

听到这么喊，人群一下炸开了锅。

接近水池的人直接上前，手伸进湖里面捞，看着一手的金子颤抖大叫；还在接水的人不愿意让开位置，尽管水已经满溢出来；排在后面的已经等不及，抢上前去推开那些还碍事的人。当有人这么做时，就像打开了一道禁令，其他的人也如同重获自由的奴隶般开始狂欢。接了水的没接水的通通扑上前去，甚至扑到池子用衣服捞。

在矿坑上层的人则仰着头，梗着脖子向下看，而有已经反应过来的人，赶忙顺着步梯向下奔去，加入争夺财富的混乱局面。

加尔波和盖尔站在矿坑最上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看到下面乱成一团，而原本还在上面充当观众的人也像着了魔一般往下面涌去。

“他们怎么啦？”加尔波不解。

盖尔望着矿对面。

由于山谷和矿坑自身地形的原因，只要不是太阳直照，矿坑的内侧始终有一弯月形阴影，而这时的阴影中间，正站着一个披斗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