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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让我们先解决客人的事吧。”桑奇里抚开贝莎的手,“咱们的事待会再提,放心,今天我跑不了。”
他看向盖尔,“我知道你们来此所为何事,毕竟我早就收到梅卡的信了。刚才的情形看到了,有什么想法吗?”
盖尔知道他话里有话。
“如果我真的放开手脚跟贝莎打起来,你会选择站哪一边呢?帮她打败我,可以直接从我这失败者这里获得想要的东西;帮我打败她,也可以向我提出条件。”
他微微一笑,“其实这样看来无论站那边都对你有利吧。但是贝莎之前的行为已经让你产生怀疑,所以你毫不犹豫选择了我这边,对吗?这就是你接下来要面对的局面,南方那两块分裂的陆地迟早会爆发争端,以你现在的情况,不可能独自一人去应付,站对阵营才有机会。”接着从衣袋里拿出一块金属片交给盖尔。
“这是过国界的必需品。”
桑奇里扬起下巴,“小贝莎,既然你输了的话,我提几个要求不过分吧。”他笑嘻嘻道,“把你的界行牌借给那边的少年可好?”
已经走到一边坐下的贝莎不情愿地掏出一块金属牌,直接扔到加尔波身上。牌子从加尔波肩膀上弹开,插进怀抱中的鹅的羽毛里。
“噢,你还有地图吗?”桑奇里问。
“你当我是什么移动储物柜吗?”
“那就是有喽,不要小气嘛。”
贝莎又极不情愿的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卷地图,拿在手里晃悠。
“刚才的牌子就当做赌注输掉了,现在的地图可不是免费了。”
桑奇里颇感无奈,“好啦,我答应教你就是,女孩子这么斤斤计较是不会有男人喜欢的。”
“既然你这么好心,那就连路费一并出了。”
贝莎噌地站起来,走到加尔波旁边,劈手夺过他怀里的鹅,用力挤它的嗉囊。鹅怪叫一声,伸长脖子吐出几颗石头,哒哒掉到地上。其中一颗弹起来跳到加尔波脚下,眼看就要滚下台阶,他连忙捡起,拇指大小的白色石头表面疙疙瘩瘩。
“这玩意一颗就足够换和鹅同等重量的珍珠。”贝莎扔掉鹅,示意加尔波把其他两颗也捡起来。
桑奇里露出被打劫失财的表情。
贝莎乜了眼跑到主人脚边的大鹅,“这个小坏蛋几次扰乱了我的阵势,我没拔光它的毛已经很客气了。”
鹅被折腾一通,耷拉着脑袋一幅丧家犬相。
盖尔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
“我还有些事想问。”她看向桑奇里,走到一边,桑里奇会意,跟了过去。
加尔波只好坐在原地等他们谈完,贝莎抱着双臂站到一边。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加尔波朝她晃晃手里的胸针。
“街上人多眼杂,拿个东西还不容易?”贝莎轻描淡写回答。
加尔波只得承认自己的防盗意识不成火候了。
“那些怪物,是你用这个东西召唤的?”
“枯月奴?”贝莎脸上有些疑惑,“你不是这玩意的所有者吗?不知道它能干些什么?”
加尔波只好解释“这是朋友送的。”
“呵,你这个朋友面子可大,冥极都能随手送人。”她答道:“这玩意是召唤钥匙,也是道标。”
“不过你手上这枚有点奇怪。”她拍拍石头上的灰坐下,继续道;“我原本是在记载卷上看过,而在街上恰好碰到了你有,好奇,所以拿来试试。”
“并非我对自己的操控术没有信心,这鬼东西太难用了。威力根本不可控,和拉了条刚抓来的野狗似的,一不留神就到处乱窜。要不是我还没弄清它的魔力导向路线,那帮废物才不会这么没用。”
贝莎撅起嘴,思考着刚才的施法的不足。
加尔波挠挠头,心下想,幸好,逃过一劫。看贝莎和自己年纪相仿,十六七岁的样子,但已经了解这么多事,会认真思考自己的行动和计划,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底升起一阵迷惘。
不一会就听见桑奇里在喊他们,他正像个真正的少女那般活泼地挥手,盖尔站在旁边,两人的身影恰好嵌在弯月谷口的缺陷处,身后一片渺远晴空。
晴空底下是往船舱里面搬运货物的脚夫,乘客也从另外一边陆陆续续的登上船来,甲板上已经有乘客在晒着太阳聊天。
加尔波正靠在船弦边,看着下面检查登船者是否持有界行牌的队伍。
告别了桑奇里,他们重新踏上旅途。他和盖尔即将乘船沿着色勒丁河南下,前往南境的迦格。
盖尔到商铺用一颗白色石头兑换成他们的路费。加尔波不懂一颗石头居然会这么金贵,总之,他们的旅费是足够了。
到达色勒丁河出界闸口的时,会有南境白衣之邦的入境官员和军队进行检查,如果没有合格的入境证明则不被允许通过。从闲聊的乘客们口中得知,以前是没有这种规矩的,但现在若是没有证明,说不定会被那边的卫兵抓起来扔到海里喂鱼。有人哈哈笑着说,也没有这么夸张,但是几顿牢饭肯定是少不了的,还得缴纳高额入境税金。
加尔波明白了原来到另一个国家是有严格规矩的。
在人多眼杂的商船上,盖尔把头巾下半部分拉上,盖住半张脸。她只站在甲板上吹了会风就躲到舱房里再没出来。
船下传来口令声。
乘客已经全部上船,货物也装运完毕,准备起锚。
加尔波望向码头,堆积如山的货物和木桶、搬运工和嘈杂的商人,陆地上的一切慢慢远去。宽阔的河面上清风阵阵,夹杂有淤泥和河水的腥味。浑浊的淡绿色河水推向前方,平缓水面偶尔卷起几片白色波浪。
不同于盖尔,加尔波不会采用冬眠的方式打发旅途。他喜欢到处走走看看,在甲板上吹吹风,听旅客们聊聊有趣的事。他的状态简直像享受悠长假期,完全没有一点被胁迫的意味。加尔波觉得愁眉苦脸的过日子不是他的生活态度。
在这期间他甚至和旅客们学会了玩一种纸牌游戏。
加尔波蹲在牌局前,看着四个男人轮流打出手里的牌。
戴帽子的葡萄酒贩子说:“迦那也好,迦格也好,这段时间有些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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