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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十二岁那场病,父母不稀得理我,小学五年级我放纵了一整年,在学校里养成了很多坏习惯,甚至燕军的一些怪行为也影响了我。上初中之后,我青出于蓝,养成了一个上课爱接话臭毛病,经常是碰到有些话头不接,我会感到全身难受,觉得会错过了生活的精彩。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变的如此机敏(难听点说是嘴贱),在逆流中有如此天赋,这种天赋如果给起个名字可以叫爱起哄,如果再准确一些应该叫哗众取宠。而用班主任的话讲是——欠抽。
平常的一些小打小闹,小接小话就不说了,只要不太过分,一般老师都是飞来几个粉笔头让我闭嘴,或者拿教鞭敲打黑板或指向我给予警告,而我也见好就收,把书盖在头上,举起双手。
初二时,几何老师徐优雅在课堂上提问,她说这道题有三个求证方式,知道的同学举手,我高高举起手,她看我难得这么积极,就点名叫了我。于是,我站起来大声说道:“123。”然后坐下。
老师诧异,同学们伸脖瞪眼,这就完了吗?
我果然完了!
徐优雅不再优雅,她风风火火的不去闯九州,而是来到我跟前,她急斥掰咧的揪住我的耳朵,把我提溜到黑板前面。我捂着差点被揪掉的耳朵心里嘀咕:这老徐啊,可真有劲。
徐优雅大概三十多出头,长的与她的名字背道而驰,五大三粗,说话沙哑,其实叫徐沙哑更合适。我站在前面对着同学们,趁老徐不注意做了个鬼脸,把同学倒是逗开心了,而我却被撵到了走廊上罚站。对于罚站,我还算规矩的,最多是偶尔整点儿小动作,也不会跑开。
我们班有个大神级人物叫林忠武,他属于小白脸那种类型的,有明星基底的漂亮男孩。而他不珍惜自己的先天优势,却偏偏喜欢扮丑、作妖、搞怪,班里如果出了啥幺蛾子,同学们的会不由自主的怀疑他,小尼姑事件就是那样。
有一次化学课,林忠武拿出一瓶尿想做实验,如果别的同学这样,孔老师可能认为是有科学精神的,但他整这一出,一定是唯恐天下不乱。
还好,孔老师只是厉害并不恐怖,她让林忠武把尿瓶子扔到厕所,回来后就让他站在黑板前反省,而林忠武面不改色心不跳,对他来讲罚站是小儿科。当堂拿出一瓶尿,男生一般无所谓,但有些女生却很反感。当时,可能是前排有女生对他露出了厌恶神情,而他回击的方式却别开生面,他不打不骂,而是摸拽着下巴对着那个女生大声说:“你看你看,看爷摸胡儿。”
同学们差点笑抽了,而被孔老师接连三记扁踹把他踹到了走廊上。
三年之间,林忠武的事迹远远不止这点儿,最经典的是拍毕业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在那个珍贵的瞬间,同学们留下了微笑或平静的影像,只有他留下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哎!五体投地,五体投地,遗憾在往后的岁月里再没有同这位敬爱的同学有所交集,没有机会探究他游戏人间的盛举。
我和林忠武算是同道中人,虽然没有成为好朋友,但彼此有惺惺相惜的感觉,我们好像各自浪荡在大海里,时不时激起一朵浪花,又快速落进海里,泯灭于海。
我去过林忠武家,当时是同几个同学一起去的,那是我第一次去同学的家里,他家明显同我们太平桥那里的人家不一样。我们在他家玩了一下午,吃了很多好吃的,我第一次吃了酒糖和大虾糖,他家还有沙发,大的可以躺在上面睡觉。后来初三的时候,我知道我和他还是不一样的,他有他肆无忌惮的的底气,我只是一只没有花果山的猴子而已。
我们班的确有个叫猴子的,他的大名叫侯天明,他妈是我们俄语老师。刚开始学俄语可费老劲了,语法难学单词难背,俄语老师就教我们趣味背诵法,比如:星期天可以读作:袜子搁在鞋里边。诸如此类。
不知为何,我总是同这种同学发生矛盾,但一细想这不能怪我,这样的孩子在学校里大多都有优越感,而且比较刺啦毛。林忠武在班里喜欢作妖搞怪,我在班里喜欢接话抖机灵,而猴子属于一肚子坏水那种。
猴子的座位在我身后,初二有一次地理课上,他在后面拍我肩膀,我莫名其妙的回头,这家伙竟然在皮筋上栓了一节铅笔头射向我,一下把我的脸蛋子打的火辣辣的,我当时向同桌章梅要了小镜子,发现脸上被铅笔扎出一个小黑点。
我把镜子还给了章梅,因为当时在课堂上,我压制怒火没有吱声,我们平时不咋在一起玩,属于不远不近的那种,但我越想越不是滋味,如果这一下打在眼睛上还不得把我打瞎了。
你妈是老师有啥了不起!
于是,我终于爆发了,站起来转身给了他了猴子一个大嘴巴,他顿时惊呆了,嚎叫着与我扭打在一起。如果没人拉架,我自认为可以收拾他,一但有人拉架,则我们两败俱伤。
这是我唯一一次被请家长而没有回家挨揍的经历,我爸来到学校,之所以他来,是因为他单位在化工路那边下班顺路,我妈就通知他去了。那天,班主任、我爸这个体育老师及左老师三个老师坐在一起,左老师就是猴子他妈,我们俄语老师。他们开始时寒暄问候,互通有无,之后便谈笑风生,进行天南地北的学术交流。
我和猴子傻站在那里,估计他同我一样不理解,在我们的预想里,就不算剑拔弩张,也应该是紧张严肃才对,你的儿子可是受伤了啊。猴子的脸上划出血凛子,嘴角青紫一块,我的眼角也乌黑一块,让我郁闷的不行,这乌眼儿青上次是左眼,这次是右眼,幸好不是发生在一起,否则真成了熊猫了。
尽管打架不应该,但这次是猴子有错在先,并且手段确实是有些危险,左老师先对我爸道了歉,班主任在中间不偏不倚,那次,我难得看见郑老师的笑容。我爸尽管五官标致,但他平时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也不刮,性格更是大咧咧,但咋说他也是书香门第出身,一但正式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我第一次看见他嘴还挺能叭叭的,东拉西扯之后,终于扯到我身上,他表示都是孩子调皮,男生在一起哪有不打闹的,全当活动筋骨,锻炼身体了。
回家以后,看着我的乌眼儿青,我妈不愿意了,向我父子俩了解了一下情况。知道侯天明他妈是我们俄语老师,不宜把事情闹大,她虽然有点无奈,但还是问了又问,又单独问我了一些细节。她问左老师多大年龄了,穿什么衣服,烫了什么样的头发,然后拉了一个细长的“啊”,这个啊,不仅细长,还带拐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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