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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惟思笑着点了点头，“可以。”
造梦师也不再多言，凭空拿出了一卷羊皮纸。
鲜红的字迹从纸中浮现，一个大大的指纹印在了右下角。
安惟思没有着急按手印，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放大镜，仔细的扫视了整张纸。
看完之后，安惟思还是没有立马按下手印，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火柴。
用火柴烤了一遍契约之后，安惟思又拿出一瓶水泼了上去。
看着安惟思一样又一样的折腾，造梦师的巨爪轻轻敲打着地面，“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安惟思把一摞丁零当啷的安瓿放回口袋里，“我不认为恶魔有诚信这一美德。”
造梦师反唇相讥：“我没有怀疑你的诚信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安惟思。”
安惟思按下手印，“我还没有自报家门，您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呢？”
契约哗啦啦的响了两声后消失不见，造梦师略带嘲讽的说道：“用你那洞察一切的智慧猜猜看啊。”
安惟思摸了摸下巴，“哎呀，该不会是因为您可以听见我的内心活动吧。”
造梦师把头缩回原位，“不要废话了，开始吧。”
……
暗粉的扑克牌凭空浮现，一张方正的木桌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立在了一人一恶魔面前。
一百零八张扑克牌在空中一分为二，哗啦啦的落到了木桌的两边。
安惟思走到桌边，“没有座位吗？”
造梦师哼了一声，“希望你过后也能如此从容。”
翘着腿在刚出现的木椅上坐下，安惟思拱手思考。
在刚才的恶魔契约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规则，安惟思仔细检查的时候抽空背下了所有的规则：
参与游戏的双方可以轮流放一张牌到桌面上，并宣称它的点数。不放牌的一方可以选择质疑对方宣称的点数，若对方放置的牌与宣称的点数不符，则放置方获得桌面上的全部牌；若对方放置的牌与宣称的点数相同，则质疑方获得桌面上的全部牌。如不放牌的一方不质疑，则此牌置于桌面上不动。最终，手牌为零的一方获胜。
而除了这主体规则之外，还有许多不怎么重要的规则，比如“不允许双方在发牌时作弊”。
安惟思没有急着把牌抓到手里，“你先手我先手？”
造梦师伸出头到桌面旁，“嗯……等一下。”
有恶魔契约约束，安惟思并不认为造梦师会在发牌上动手脚。但如果不动手脚的话，它的自信又是从何而来的呢？安惟思中指与食指摩擦着，它到底要在哪里动手脚呢，规则中有什么漏洞吗……
扑克牌飞起到了那颗人头面前，造梦师却没有急着放牌。
“为了让游戏节奏更快一点，我们稍稍修改一下规则吧。”造梦师的爪子敲了敲地面。
巨大的黄铜天平“咚”的一声落在了木桌旁。
造梦师敲了一下天平，“质疑失败一方不再把牌放到手牌，而是放到天平上。最后，天平落地的一方获胜。”
恶魔契约浮现，上面除了造梦师刚才的话语，还多出了许多附加的规则，比如“不允许双方破坏天平的公正”。
安惟思点了点头，“可以。”
看上去血红一片的恶魔契约化作飞灰消失。
既然先后手没了意义，安惟思干脆让出了先手，“你先来吧。”
印着血红花纹的纸牌飞到了桌面正中央。
“七。”造梦师的语气仿佛在引诱安惟思质疑。ＵU看书www.uukanshu.ｃoｍ
安惟思没急着做成选择，他轻轻把牌摸到手里，粗略的浏览了一遍。
这柔顺的触感……这光滑的纹理……安惟思脸上不动声色，错不了，和刚才的契约一样，是人皮……
“不质疑。”安惟思把一张牌扔到桌子上，“七。”
造梦师翻开安惟思的牌，“看来你的天平上要添一点东西了。”
看着天平倾斜的角度，安惟思估计最多再有十三四张牌天平就会触底。
“七。”造梦师的眼神有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
……
和安惟思刚才无意间说出来的一样，在梦境中，造梦师能听见所有人的心声。
而这，正是造梦师选择这种游戏方式并修改规则的理由。
嗯……这张牌是八，那就叫个十吧。
安惟思把牌扔到桌面上，“十。”
如此响亮的心声，想听不见都困难啊……造梦师翻开桌面上的牌，“哎呀真是抱歉，你的天平看样子快触底了。”
看着对方空空荡荡的托盘和自己满满当当的托盘，安惟思一点也不着急，“继续来吧。”
“十。”造梦师随便抽了一张牌放到桌面上。
到现在为止没有质疑过的安惟思翻开了桌面上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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