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心跳（四千）(1 / 1)

一小时后，源氏重工。
源稚生收起黑伞，迈进电梯。
外圈闪烁着红色灯光的按钮缓缓上升，手中的黑伞静默地滴水，源稚生顺着伞叶的纹路将伞整齐的收起，这并不是说明他接下来不会用到这把伞了，他只是在等在电梯攀升的途中感到了无聊。
电梯停在特定的层数。
源稚生走出电梯，在大厅中环视。
“绘梨衣？”他轻唤了一声，没有回应。
‘在洗澡吗？’源稚生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在低头看了两次腕表后，穿着浅红色御神袍的绘梨衣从收容间中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怀中抱着小黄鸭一家和一颗龙蛋。
“哥哥。”绘梨衣诧异的轻唤，没想到哥哥会深夜造访。
源稚生伸手摸了摸风衣口袋中的‘黑神之眼’，没再纠结为什么绘梨衣能开口说话这件事。
“我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龙蛋。”源稚生说。
“哥哥也想要龙蛋？”
“不，我....就是来看看....看看孵出来是什么样，单纯的好奇而已。”
绘梨衣递给源稚生一个手柄，接待厅的屏幕在此时亮起，上面的游戏是是口袋妖怪晨曦之光，并不是任天堂原厂，而是夜叉拿来的盗版光碟，牛逼的地方是可以双人游戏，绘梨衣之前一直是自己操控两个手柄，这游戏纯休闲，而且战斗没有时间限制，单人控制两个手柄完全可以。
“我不太会玩。”源稚生说。
“没关系，回合制的，很好上手，我已经打到第4个道馆了。”绘梨衣说：“游戏机制是两人中有任意一个通过道馆就行，现在打的是水系，我开局选的火稚鸡，不好打，你先去野外练练级，你是草系的。”
源稚生握着手柄，稍稍有些无奈，心中想着干等着也是无聊，回合制战斗就回合制吧，总比干等着龙蛋孵化来的好。
...
同一时间，东京湾。
两个男人并排蹲在港口，撑着伞，身下是随时都有可能上涨的海水。
夜叉递给乌鸦一支烟。
“你也没活了吗？”乌鸦问。
“没了。”夜叉说：“自从2121出现之后，雇主就少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大家都努力工作，没什么牢骚可发，社会自然就安定了不少，会骚扰路边小商贩的混混最近也不禁了，小混混都不用工作，难不成也有压力？这么说我们俩的压力不是更大？2121为什么抓我们？”
乌鸦说：“神州来的白局长在两天前的会议上提过，2121的本体很脆弱，就和普通人一样，只要谁进到那个空间里给它来上一刀就行了，要是它抓了我们两个，当场我就给它骨灰扬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捅完就给它沉东京湾里，也好让下面的兄弟们有个伴儿。”
“虚幻的梦境里也有东京湾吗？”夜叉问道：“神州来的男人说，在2121营造的空间里有任何你想想中的地方，乌鸦，你想过什么样的房子比较适合自己吗？”
“银座就不错。”乌鸦说：“但是好像也差了点，唉....不知道，管他呢！有个地方住不就行了？我才不管这些东西。”
夜叉弹了下烟灰：“所以2121不想来找我们，因为我们连个像样点的能住的地方都想不出来，乌鸦，你玩过那些建造类的主机游戏吗？我觉得2121就是在玩创造类游戏，只是他没办法自己操控，只能由别人来建，他就相当于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别人玩游戏，它一定很不爽，所以它一定想翻身做主人，虽然我不知道它具体怎么做，但是东京应该马上就不太平了。”
“为什么？”乌鸦问。
“你想想，我们跟着少主做事多久了？”夜叉说：“在东京想太平半个月都难，以前是猛鬼众，现在是异常，他们本质上都没区别，只是异常更棘手一些。”
“噗通——！”
两人正说着话，面前的东京湾突然掉进去了什么东西。
“是混凝土块儿？”夜叉抻着脖子往海水里看。
“好像是个人。”乌鸦说：“我看到了，是个女人！”
“我也看到了！确实是女人！”夜叉道：“她是不是白局长身边的那个小秘书？”
“有点像，太远了，看不太清。”
“怎么说？要救人吗？”
“不用吧，如果是白局长的手下，没道理不会游泳。”
“我好像听到她在喊救命。”乌鸦说：“她是白局长的人，救了就是一波人情，夜叉，白局长的人情！估计少主都想要吧。”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给少主打个电话？身为家臣，有些事还要拎的清楚些。”
“等少主来了她估计尸体都浮上来了，没事，我们的人情就是少主的人情。”说着，乌鸦已经开始脱风衣。
雨夜的东京湾水流很急，身上的衣服吃水后会增加重量，这对游泳很不利。
“有道理。”夜叉也扔掉伞开始脱衣服：“我们难得做好事。”
“不，其实我们天天都在做好事。”乌鸦说。
...
一刻钟后。
“咳咳——咳咳——！”
夜叉用手锤击着艾泽的后背，帮她把喝进去的海水吐出来。
一只不知道从哪来的幼龙飞在她脑门上疯狂数落，说的是中文，两个人都听不懂：“我早就跟你说了，一刀捅完了吊事没有，你非要和她说话，说什么啊？你听说过教唆自杀吗？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口条很厉害，光是说话就能说的别人怀疑人生，甚至因此自杀，2121就是这种东西，除非你的嘴遁点的和漩涡鸣人一样高，要不要你不能说的过他！”
“我知道了..咳咳...巴布，别在说了...咳，你也累了，求求了，歇歇吧。”艾泽双手撑着地面，单手捂着肚子，她已经吐出很多海水了，但是肚子感觉还是很涨，小腹微微隆起，显然是有水没吐干净。
乌鸦说：“你去过2121的空间？”
“去过了。”艾泽说。
“怎么回来的？”夜叉焦急的询问道。
“我带她出来的！”魔龙巴布四只带有墨绿色翼膜的翅膀交替煽动着，非常勉强的飞在天上，开口道：“这个笨女人本来已经被2121蛊惑了，要不是我放开精神立场干扰了2121的意识，她可能就和一个不认识的猛鬼众一起开蛋糕店了。”
“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要快点回去找老板。”巴布道：“2121身上的承认力已经很高了，它马上就要突破自己的世界了，现在将它消除还来的及，等它得到实体后就很难了！”
夜叉和乌鸦面面相觑，他们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消化这条龙说的事。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他们却清楚一点。
东京要变天了。
...
同一时间，蛇岐八家议会神社。
犬山家主和风魔家主相对坐在一张小桌上，政宗先生背对着他们，手中拿着一份波浪线图谱。
这是辉夜姬在东京湾向外120海里左右的位置捕捉到的一段音频，那片海域上还悬停着学院本部的军舰摩尼亚赫号号。
也就是说，在他们捕捉到这段频率的同时，学院本部也察觉到了这件事。
此时相对坐在小桌两侧的两名男人也皆是面色凝重。
“你们觉得这是什么？”橘政宗转过身子，将辉夜姬传来的一摞文件轻放在桌上，风魔家主是家族世代最强的忍者，他能感觉到，政宗先生现在的‘气’并不像他表现传来的这么平静。
“音频的原文件我听过。”犬山家主犬山贺开口道：“说实话，我觉得猜测的步骤可以直接略过了，我很确定声音就是那个东西，政宗先生，我们都知道，家族世代看守着什么....您也预估到了它苏醒的时间就在最近几年，如今不过是提前了一会儿，关于对抗它的准备，我们几百年来一直都在做，完全能应对突发的状况。”
风魔家主接下话茬，继续道：“岩流研究所正保持着对心跳的监控，它暂时还待在原地，声音其实只是变得更加蓬勃有力了一些，距离完全苏醒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现在一切都在按照我们当初拟定的应急预案发展，岩流研究所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目前正在向学院本部疯狂的传送文件，本部那边估计很快就会派遣行动组，或者....”
“白局长应该不会听命于本部。”犬山贺说：“据他本人所言，‘公司’存在的时间要比秘党更加久远，他们的存在甚至可以追溯到人类文明诞生初期，而且我们都见过白局长，他是个和政宗先生一样的‘操盘手’，不会听命于‘昂热’那种武夫。”
“我不认同你对昂热的评价。”风魔家主道：“他并不是武夫，至少内在不是，他虽然表现的像个‘复仇者’，但他理智尚存，同样也是操控棋子的好手....他曾经给家族带来过怎样的改变，你我都心知肚明。”
风魔家主将目光看向橘政宗，显然是在等他他的回应。
“异常的事情还没有结果。”出乎意料的，大家长这次说话是并没有停顿，他的脸上露出愁容：“如今我们是腹背受敌，家族的很多人现在还留在2121的异空间里，老实说，如果那个东西挑在这个关头苏醒，那我们恐怕真的很难应对，但是....”
橘政宗突然变得深邃：“白局长也在东京不是吗？昂热一定会派遣他手下顶尖的专员来东京，与此同时，世界上最古老的异常对抗组织也在我们这边，岩流研究所一直观察的那个东西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异常的一种...”
犬山贺眉头一挑：“大家长是想借刀杀人？”
“别这么说。”橘政宗道：“我们和白局长是朋友，他会乐意帮忙的。”
“所以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风魔家主说：“需要我把音频传给他吗？”
“不用。”橘政宗道：“你觉得那个男人会不知道吗？我们只需要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对这件事的坏处，稚生和他达成了一些口头协定，如果可以我们再签一些纸质合同也不是不行，白局长所行的是正义之举，遇到可能会危及现实的东西...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
...
一小时后。
艾泽风尘仆仆的回到银座酒店，身后跟着两个既像保镖又像流氓的男人。
按响门铃然后进屋，乌鸦和夜叉留在外面。
白航正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艾泽听到音响中发出打斗的声音，她判断老板正在看一部美国硬汉片，只是不知道剧名。
“抱歉....老板，我...”
“任务失败了。”白航说：“我知道，你在这方面还没什么经验，我给了你很多承认力， 只是你不太会用，怪我，是我大意了，我不知道2121已经生长到了那种地步，如果我提前告诉你承认力的使用办法，那这次的任务应该会顺利很多。”
白航没给艾泽回话的机会，他瞥了一眼站在艾泽肩膀上的巴布，继续道：“未来和楚子航来东京了，你去接他们一下，告诉他们2121号收容物的事，他们会知道怎么做，然后再通知公司本部，叫他们多派点人来，一个带队的B级就够了，其余的都要F级。”
“F级？”艾泽说：“恕我冒昧，老板，F级的炮灰只会让2121的体量继续增长，这没有任何用处。”
“不，等他们飞到东京，事情就会结束的，我只需要人来收尾，要很多人。”白航摆摆手道，丝毫没有责怪她任务失败的意思：“麻烦你跑一趟了，未来在离我们5公里远的一家花园餐厅，如果你现在跑步，应该能在他们离开前赶上，行了，你去忙吧，走之前把门口的两个家伙叫进来。”
...
乌鸦和夜叉带着一身雨水进屋，两人其实是想换下鞋，但是酒店的拖鞋是正好的，只有两双。
穿着沾满雨水的鞋子踩银座顶层的地板一种身体和心灵上的双层罪恶。
原本他们将艾泽送回来就想走的，但正如夜叉所说，他们奔着人情来的，所以必须要让白局长知道‘少主的家臣救了他的秘书’这件事，两人站在门口迟迟没有离去就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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