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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一人一猴离了五行山不知不觉已数月,时至深秋,行至双叉岭,这岭上真个是寒飒飒雨林风响潺潺涧下水。香馥馥野花开密丛丛乱石磊。闹嚷嚷鹿与猿一队队獐和麂。喧杂杂鸟声多静悄悄人事靡。
“悟空别坐着了。”
“悟空煲水煮饭。”
“悟空观察下前方。”
“悟空找个地方休息一晚。”
“悟空我的梳子呢?”
“悟空哪吒是男是女?”
“悟空雷神真的有喵喵锤?”
“悟空你究竟有几个女朋友?”
“悟空金箍棒呢?借我使使”
“你!到!底!要!干!嘛!!!!”
“掏耳朵啊,这么小气呢这猴儿”玄奘对着快被折磨疯掉的的猴子抱怨起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猴子脑门上,金箍棒应声从悟空耳朵飞出。
悟空见玄奘绪绪叨叨,按耐不住心头火怒道:“好你个唐三炮!欺人太甚!俺老孙上天庭入地府,不知多少仙佛葬身在这铁棒之下!五百余年不曾用着他今日你居然用它掏耳朵?”
“你管我怎么用?我是师傅你就得听我的!没有我,你现在还在那破地方呆着!”
“没有你,俺老孙都快回花果山了!”
“笑了,你那么有能耐你坐五百年牢?”
“笑你大爷!”
猴子简直快疯了。见面第一天猴子就被强行按着头拜了师,有了个师徒名分。第二天玄奘就开始把猴子当佣人一般呼来喝去。如果说被压五行山是肉体的磨练,那么呆在玄奘的身边简直就是精神折磨。天晓得等了五百年等到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没有人知道的是猴子早就做好了越狱的准备,整整五百年,猴子用一根牙签大小的金箍棒在五指山下挖呀挖呀挖,眼看就要挖出一条直通花果山的通道,在这节骨眼居然被玄奘破了如来的六字箴言一掌拍碎了五行山。而这始作俑者现在居然还拿自己的宝贝掏耳朵!
类似事情每天都要发生无数遍。就在悟空再也忍不住,偷偷摸到玄奘身后,挥舞着拳头就准备冲上去。猛然间山林中传来一声虎啸,丛中突然窜出一只斑斓虎,咆哮着朝悟空轮爪扑来。悟空侧身躲过顺势一把揪老虎尾巴狠狠朝玄奘狠狠砸了过去。玄奘专心掏着耳朵,全没有防备,被砸了个狗啃泥,那虎通晓人性知晓今天碰到硬茬了,一个转步回身、径直跃入山林。玄奘气急败坏!抄起九环锡杖追了出去,呵道:“那业畜!那里走!”
只听得那虎哮响彻山川,林中鸟兽惊散。不多时,玄奘一只手执着锡杖,一只手拖着虎从林中回来。将那死虎掷在猴子面前,告诫猴子好生处理,给自己开开荤,补补身子。
待猴子收拾好那老虎,二人遂继续前行,一路翻山越岭拨草寻路。行至一座山庄,庄外参天古树漫路荒藤。万壑风尘冷千崖气象奇。一径野花香袭体数竿幽竹绿依依。见庄内生起炊烟,玄奘便让悟空去和庄子主人打声招呼借宿一宿。
哒哒哒,草门楼前悟空轻叩宅门。
门内有妇人声音传出:“门外是何人?”
悟空清了清嗓子郑重说到:“吾乃风暴降生孙悟空不焚者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蟠桃园全境守护者菩提老祖指定传人。”
“对不起,住不下这么多人!”听到门外有那么多人乡里人家不禁有些害怕,最近毛贼猖獗据说好几户都遭了毒手。
就是老君兜率宫自己都是不打招呼,像自己家一样随意进出的猴子哪吃过这闭门羹?习惯先礼后兵的猴子正欲举棒破门却被玄奘拦下。
玄奘叹了口气:“没用的东西,看为师的。”说罢抬起就是一脚。
门内,一老妪领着一个媳妇,惊恐的看着家门被一脚踹开,门外一个其貌不扬的和尚,一边给自己赔礼道歉说自己管教无方一边怒骂猴子顽劣!竟如此粗鲁!
“这门特么是你。。”猴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玄奘,不明白怎么世上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指着玄奘鼻子开口就要骂。
还未说完,玄奘立马捂住猴子嘴巴,让猴子再不能说出半个字来。
“妖怪啊!”乡里人家哪见过通晓人话的猴子,只唬得老妪脚软身麻竟直接晕了过去。只有那妇人还算镇静,立刻上前搀扶。只是妇人力气有限,玄奘便热心上前搭一把手,将那老妪背进了里屋。回头还不忘数落猴子生得丑陋都把人吓倒了。
妇人见老妪只是受了些许惊吓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询问过后这才得知,原来和尚二人是从东土大唐来,那雷公般模样的猴子是和尚的弟子,师徒二人只是想借宿一宿并无恶意。
解开误会后,妇人道:“若不嫌弃可在草亭中歇息,等丈夫回来再做打算”
玄奘十分欢喜,双手合十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打扰了”
妇人摆摆手:“不碍事”说罢便转入屋内照顾母亲去了。
没过多久,前宅闯进一人,此人头上戴一顶艾叶花斑豹皮帽,身上穿一领羊绒织锦叵罗衣,腰间束一条狮蛮带。脚下一对麂皮靴。环眼圆睛如吊客,圈须乱扰似河奎。悬一囊毒药弓矢,拿一杆点钢大叉,手执钢叉,腰悬弓箭。乃此间主人,姓刘名伯钦,绰号镇山太保,早晨进山寻宠,才归来。归来后见家门被破坏,不见妻母,还以为入了匪类。正巧碰见个陌生人在自己草亭,心中焦急喝如雷震:“好你个无知匪类,欺负到你爷爷头上了”,朝着玄奘举叉就捅,还未等玄奘解释两人便动起手来,一路从篱笆院打到石板桥。
妇人听见打斗声,慌忙出来解释,伯钦见到妻子平安,这才罢手。放下钢叉回到房内,此时的刘伯钦全然没有刚才的狠戾更多的是乡间人的淳朴。确认母亲已经苏醒身体并不碍事这才放下心来。
在听闻玄奘是唐朝来的,作为同食唐王的水土那么与自己都是乡里,再者此岭平日里也见不到个人来。难得今日有客于是嘱咐妻子取些餐食招待与他。
“今日家里只是有些竹笋,木耳,干菜之类做些豆腐,却无甚荤处。”刘伯钦妻子道。
玄奘对刘伯钦道“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有些肉食。”说着从行囊里拿出了处理过的虎肉。刘伯钦见玄奘豪爽,于是也不吝啬将肉交给妻子处理自己从里屋取些珍藏好酒招待玄奘。那妇人将小锅取下,点着火烧安在灶上,把肉煎熟端了上来。吃了饭菜,二人坐在灯前举杯共饮。
酒过三巡,玄奘勾着刘伯钦的肩膀神秘地告诉他,自己收了一只非常了不得的猴子做徒弟!
“有何不得?难道它还会念诗不成?”刘伯钦笑道,觉得玄奘就是喝多了在吹牛,自己乃山中猎户,猴子之类见过不下千百只,猴子就是猴子能有多了不得。
玄奘听出来刘伯钦揶揄自己,拍着胸脯道:“那有何难?你若不信,叫他过来一试便知!”
“若真是会念诗的猴子倒也新奇。”刘伯钦喃喃道,虽然心中不信,但还是叫妻子去门外领猴子进屋。
猴子开始宁死不从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但一听说一首诗换一杯酒,五百年未曾饮酒的猴子馋瘾犯了直接举起酒杯高声道:“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好好好”吟诵完毕,二人拍手称赞!
“是好喝?还是好诗?”悟空豪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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