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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姆，唔姆。”回到寝室之后，白祁将自己的书包甩到桌子上，拿起煎饼果子啃了起来。
“小白，你又去外面补课了啊？”正在寝室的另一张桌子上看书的舍友，看到白祁回来后搭话道。
“嗯，嗯。”
白祁点了点头，自己给老师还有老爸老妈他们晚自习出去看书的理由就是去外面补习物理，好在大叔确实给力，自己的物理成绩上去了一大截。
要不回头给大叔买些烟？不过吸烟对身体不好，上次看他的车下面放了很多的书，要不下次给他买些书？
“啊——真好啊，”舍友伸了个懒腰，有些羡慕的说着，“你现在的成绩等明年高考一本是肯定稳了的吧？”
“啊！！！”
正当白祁打算回答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的骚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快看外面！”另一位舍友拎着热水壶推开宿舍大门，对着二人说道。
“怎么了嘛？男生寝室那边又有人整活了？”白祁有些好奇地拉开阳台的窗户，下意识向男生寝室那边望去。
而眼前的一幕却像是掐住了她的咽喉，让她后面的话都说不出口。
迷雾。。。如同白色的大浪般在空气里沉浮，让人如同坠入沼泽中窒息，压抑、粘稠。
在雾里那畸形而漆黑的树枝像是鬼影般影影烁烁，由高楼上打下来的灯光穿过浓雾，更是幽深。
。
。
。
“你的煎饼果子，拿好。”
程七将最后一个学生的煎饼果子递给他后，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
“呼——今天的也卖完了。”
看着零钱盒里装的满满当当的，程七那隐藏在黑色口罩下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一天的纯利润就有一千多，程妍那边的学费肯定是够了的，自己还能攒着给自己换辆摩托车。
自己可是馋老李那辆铃木好久了。。。
程七给自己也摊了个煎饼，当做是自己的夜宵之后，就把剩下的一点土豆丝装进了塑料袋，打算扔进垃圾桶里。
现在的天很热了，放一晚上的话第二天中午再来卖的话，肯定是不能用了，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上课跑去厕所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啊。
“小程，要走了昂？”
旁边卖冰粥的大爷看到程七又要拎着垃圾袋去把剩菜扔了，就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说说你这样何苦呢，少赚了那么多钱，还得不到那些人的好。”
徐大爷笑眯眯的说着，然后递了一碗冰粥给程七。
“卖剩下的，也别嫌弃拿着吧。”
程七将塑料袋扔进垃圾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接过徐大爷的冰粥。
“谢了昂，大爷。”
徐大爷是周围摆摊里为数不多对他态度比较好的人，自己刚来时和别的摊主起矛盾的时候也是他做的和事佬。
他用小勺子挖了一口粥塞进嘴里，冰冰凉凉、甜丝丝的，在这种大热天里吃刚刚好。
“大爷，你知道的，我也是从高中过来的，不想赚那些孩子的黑钱。”
“诶，知道你是个倔脾气，当年就是。”
徐大爷摇了摇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背着手走回自己的摊子前，大声吆喝着。
“老婆子，收摊咯，回家看孙女去了。”
“诶，回家咯。”
徐大爷还是那么精神啊。
程七笑着摇了摇头，端着那碗冰粥继续挖着吃。看着天上黄橙橙的明月，心里其实也有几分苦涩。
孩子吗？明明自己也是才二十岁，明明自己也该是和那些二十岁的年轻人一样在大学里肆无忌惮地浪费着自己的青春。。。
但很快这些情绪就被程七强行压了下去。
毫无意义的幻想，终究只是幻想。
随手将塑料碗扔进了垃圾桶里，将自己的小摊子收拾好，边打算骑着电动三轮车离开。
踏踏实实的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啊——”
一声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划破了这如往日一般充满烟火气的夜晚。
“该死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程七认得这个声音，这是最早来找自己事的那个胡子拉碴的四十岁大叔，脾气很爆，当年差点和自己打起来。
开始的那个女声应该是他媳妇，小心眼、说话尖酸，就是她吵着他丈夫来找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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