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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初春,中原重镇徐城,这里刚刚被一场春雨洗涤,潮湿的街道、阴郁的天空,都透着一股寒冷的气息,没有丝毫春天的感觉。深夜,街道上冷冷清清,路上已看不到行人,街边的商铺也已上板,空气中弥漫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突然在不远的巷子里传出了几声枪响,一会在响枪的巷子口跑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左右看看,向另一个人一挥手,两个人便直接跑进了对面的巷子,消失在夜幕中。
这时巷子口又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朝对面的巷子里观望了一下转身离去,昏暗的街道上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嘟、嘟……。”远处传来巡警的哨音,这哨音再次划破了凄冷的夜空,几个巡警快步跑了过来,转进了出事的巷子。巷子深处一个男子中枪倒卧在冰冷的水坑里,水坑里的水已经被血液染红……。
清晨的徐城城门,门外摆放着用铁丝网缠绕成路障,两侧是用沙包堆成防御墙,沙包后面尽是全副武装的国民党士兵,军警正在盘查进出城门的人员,这时一个身材壮实却不失文雅的男子稳健的朝城门走来,这个人看年纪有三十出头,身穿一件灰色的长衫,头戴灰色的礼帽,一双皮鞋已满是灰尘,他身旁跟着一个约17、8岁的少年,少年穿着一件蓝色对襟上衣,深色裤子,脚上是一双黑色千层底布鞋,腰间系着一条束腰的带子,手里提着一个柳条箱,略黑的面庞,两眼放光,看上去十分精明。两人走到城门,盘查的士兵一伸手问到:“你们从哪来呀?把证件拿出来。”长衫男子没有回答那个士兵问话,伸手拿出一本证件递了过去,那士兵看了一眼证件,又看了看长衫男子,而后嬉皮笑脸的递回了证件摆了一下手示意让他们进去,长衫男子点点头,接过证件和那个少年顺着进城的大道扬长而去。
夕阳西下,虽然烽火连年不断,可是这里却还是一番歌舞升平的景象,昨天夜里的枪声丝毫没有影响那些达官富商们的享乐,城内鼓楼大街上有一家酒楼,名曰醉仙酒家,这里食客不断,生意红火,跑堂的吆喝声不用进门就能听的清清楚楚。街道两边的大小商铺也是灯火通明,这时上午进城的长衫男子和那个少年出现在酒楼前,顺着店小二的吆喝声缓步走进了店门,店小二快步迎了上来:“客官,您几位呀?”长衫男子答到:“小二,你家老板在吗?我这里有上好的调料,看看你家老板是不是感兴趣。”店小二打量了一下长衫男子低声说道:“先生,您跟我来。”长衫男子扭头对身边的少年使了一个眼色,接过少年手里的柳条箱,少年会意的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出了酒店。
与此同时,国民党保密局徐城站站长钱宗佑正在接听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的另一端只简短的说了几句话就匆忙挂断了,这个简短的电话让钱宗佑的表情有些愤怒了起来!他再次抓起电话拨通号码厉声说到:“让各处处长马上到我这里来!”说罢重重的把电话扔在了桌上。
再说店小二领着长衫男子来到了酒楼的后院,店小二回过头冲后院东厢房指了指,长衫男子点点头来到东厢房门前轻轻敲了三下(间隔一长两短),房门打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出现在眼前,长衫男子说到:“老板,我这里有上好的调料,老板是不是感兴趣?”
店老板上下打量一下眼前的来客:“好呀,我这正发愁那,有花椒吗?”
“有,只是现在运输不方便,大料和桂皮有现货。”
“现在生姜很不容易搞到,先生可有现货?”
“有的,只是价钱贵了一些。”
“那先生就报个价吧。”
长衫男子伸出三个手指说到:“这个价不知老板能否接受呀?”老板看罢冲店小二挥了挥手,店小二转身离去,店老板把长衫男子让进了屋,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激动的说到:“可把你盼来了!路上还顺利吧,城门盘查的很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路上还算顺利,进城门时我在证件里夹了两块银元,士兵也没再查问。”店老板笑了笑道“这就是他们所吹嘘的防守严密吧,快请坐吧。”
长衫男子没有坐下,笑了笑说道:“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赵,赵半农,以后就叫我老赵吧。”店老板紧接着也自我介绍道:“我是孙承尧,叫我老孙就好。”“好的,老孙我现在急需和老罗长风同志取得联系,上级有重要指示,我想尽快见到他!”孙承尧长长的叹了口气,眼圈湿润了起“唉……!我也是今天上午才得到消息,也正发愁这件事不能及时汇报给上级,你来的太是时候了,老罗他……,他……昨天夜里遇害了!”赵半农一惊没有搭话,孙承尧继续说道:“这半年以来在徐城的我党组织接连遭到破坏,老罗曾经怀疑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说完他狠狠的用拳头打在桌子上!赵半农看着孙承尧愣了片刻自言自语道:“看来情况比预想的要复杂,上级对这里的情况判断还是很准确的!”他紧接着问道:“他是怎么暴露的,长风同志的怀疑有没有所指?”“老罗也只是说过他的疑虑,他是怎么被敌人盯上的现在还不知道,我也派人去打听了,还没有消息。”赵半农问道:“老罗的遗体现在在哪?”孙承尧说:“有可能在警察局,听说老罗出事后第一赶到事发地的是巡警。”赵半农看着老孙严肃的问道:“老孙,我党在这里的同志你能联系有几个人?长风同志是你的上线吧?”“是,长风同志是我的上线,我的下线只有一个,就是昌隆杂货店的老板于昌隆。”
“嗯,我们的联络站目前是什么状况?”
“联络站除了我这里,还有就是昌隆杂货店,这两个联络站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允许使用的,其他的也都是由老罗同志负责,具体情况我也只有老罗知道。”
“现在情况还没有搞清楚,你通知昌隆同志暂时不要和任何人联系,你这里也一样,你们一定隐蔽好自己等待命令。”孙承尧答了一声:“好!”赵半农沉思片刻问:“老孙,领我进来的伙计是我们的同志吗?”
“是的,他也姓李,41年入的党,他也是老罗同志为了方便联络站的工作安排的。”赵半农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孙承尧开门一看是一个少年,刚要问话赵半农说:“这是小许,和我一起来的。”孙承尧刚要把小许让进屋,可小许却朝赵半农招了一下手,赵半农走出房门轻声问:“怎么样?”小许在赵半农耳畔低语着说了些什么,便转身离开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赵半农回过身对老孙说:“老孙,我这里有点事要去处理,你继续调查长风同志遇害的事,今天的联络暗语不再使用,我这边事处理完再联系你,还有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长风同志的遗体!你这里有后门吗?”“有的,我带你们去。”一行三人来到院子后门,孙承尧望着赵半农伸出手:“老赵,特务们非常疯狂,你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赵半农握住孙承尧的手说了声:“保重!”随后和小许出了院子后门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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