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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兴兴的回到老家,等待着我的是站在门口已经弯下了腰的爷爷,看着小时候最为亲切的面孔,我那紧绷着的坚强的心也忍不住咸咸的眼泪,好在明面上的我依然风平浪静……
乡村的老家少了几分活力,没有了小时候的烟火气。以前的老家热热闹闹,总会给人一种家的味道。无论身心如何疲惫,只要置身于家中,总能得到那么一丝慰藉。
这个村庄见证了太多时刻的我,有奔跑在尘土飞扬的小路上的我;有站在后院杏树下努力去摘最低处杏子的我;有坐在院子里帮助家人剥玉米的我;还有在门前宽阔场地上与小伙伴逗小狗的我;还有……这片土地承载着太多不同的我,只不过都是以前的我。现在每条路都被水泥硬化,就算是羊肠小道也没有了呛人的尘土的气息;以前的土房子翻修也砍掉了杏树;没有了农忙时节,也没有陪伴家人在国庆假期剥玉米的机会;没有长期呆在家的人,养了十几年的狗也不知去向……
我看着爬满皱纹的爷爷的脸,握紧他那粗糙的手,一起去到了太爷爷的老房子,只见得人去楼也空,荒草丛生的门口,没有人再去修理它。小时候好多美好的回忆涌上心头,我走遍小时候玩耍的每个角落,只有厚厚的尘土盖住我的视线。
太爷爷的家还有二楼的一间房子,当时觉得很新奇,经常沿着楼梯爬上爬下,一点都不会累。现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坚固,统统存在着安全隐患,永远都不会再有那样的体验。希望在我拥有一台相机之后能够将它永恒的保存下来。
我从门外走到屋内,又和爷爷来到小坡,仿佛昨天我就是在这儿被蜜蜂蛰到嗷嗷叫唤,起因是爸爸打枣的时候惊动了地窝蜂。沿着小坡往上走,视野逐渐开阔。小时候一有时间就到这来找太爷爷,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好吃的,可能是新鲜的西红柿,刚摘下来的枣,或者是很甜的柿子,剥好皮的核桃……真好……我走遍每个留有小时候足迹的地方,却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那个我。
以前爷爷轻轻松松拉着我,背着我,现如今我已经高出爷爷一个头了。我们同行的一路上又说起了小时候的我。“那时候家里人忙,你奶奶一个人在家照顾你,到了饭点,把你哄睡之后又去做饭,你睡醒后很乖也没有哭闹,就想着自己穿好鞋子去找奶奶。结果沙发太高,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够不到自己的脚,又提着自己的鞋子来到屋外,刚好有个纸箱子,你坐上去准备抬脚穿鞋,只是没想到那纸箱子会是空的,你直接被叠起来装到里面了。你奶奶听到你哇哇大哭,跑出来看你,整得哭笑不得……”爷爷讲这些的时候眼睛里好像充满着怀念,又好像有不尽的哀愁。“还有一次啊,我去集市上买完菜回家,你站在大门口等我,那时候我腿还不疼,还能蹬得动自行车,每天就骑着自行车出去办事。回来后你死死堵在门口,刚毅转弯就看到了你,来不及躲闪,也刹不住车子,我就只能将自行车扳倒,把自己放在地上,不然就会撞到你。幸好那时候身体没这么多毛病,经得住摔一跤啊……”这好像又都是慢慢的感慨,我都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
好久没有喝过爷爷熬的粥了,那里面加上自家种的豆子,超级好喝。可惜已经喝不到了,因为家里没有了豆子的来源,就算有了那样的粥,也不会再是小时候那样的味道了。
到了晚上,我们都依依不舍,因为要面对明天的别离。我和李陌打了语音电话,相互说着近况。他的工作很辛苦,朋友也很多,我的学习很辛苦,爱我的人也很多。我们一直聊到后半夜,各自道过晚安后才放下了手机,彼时的我已经很累了,幸好我已经很累,没有精力再去想象分别的场景。
第二天我很出乎意料,自然醒也才七点多。望向外面雾蒙蒙的天气,不禁想着:我的老家现在只有些老弱病残充斥着为数不多的房屋,最为热闹的时候只有过年了。十年人事几翻新,没有被翻新的只有那浓厚的乡土情结。记忆中的小学杂草丛生,再也找不到我奔跑过的脚印,太爷爷的家已沦为各种动物的家,靠着山沟,是有些阴森森的,再也找不到我停留过的足迹。土房子一直没变,不复存在的只有儿时的那颗童心。
爷爷不一会儿也起来了,我们简单洗漱过后,吃了早餐,很默契的没有提起我要离开的事情。虽然放假五天,但我只能待三天,还有好多事在等着我去完成。我默默收拾着东西,爷爷站在一旁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要拿什么,生怕我落下了东西。我是一个感性的人,小时候也是爷爷奶奶拉扯大的,这份感情始终被我埋藏在心灵的最深处,我不想打开它,露出血淋淋的皮肉,然后再用咸咸的眼泪一遍遍地去冲刷它,因为我怕疼。……
这三天我很开心,也很难过。希望以后我能多点时间来陪陪这些陪我长大的人,不要让我失去后再来懂得珍惜。UU看书 www.uukanshu.com
回想三天前踏进大门的那一刻,我不敢回头去看爷爷;不敢看他历经沧桑的眼睛;不敢看他再也直不起来的腰;不敢看他脸上难掩的失落。我怕……我怕我的眼睛会像跳动的心脏一样,被咸咸的眼泪所充斥;我怕……我怕转过头看见眼眶通红的爷爷,舍不得离开。舍不得爷爷;舍不得乡下的宁静;舍不得看着我长大的一草一木……
就别回头,向前走吧。我知道,前进的脚步不会因为舍不得而停下;我追逐的梦想不会因为舍不得而放弃;我的生活不会因为舍不得而做出任何改变……
时光荏苒,小时候的爷爷还能牵着我的手,带我去小卖部精心挑选。现在换我扶着爷爷,依然可以去小卖部精心挑选……
回到县城,要写作业,要去看牙,要洗澡,要洗衣服……留给我放松的时间也不多。
终于到了我最喜欢的宁静的夜晚,没有太阳的刺眼,没有城市的喧嚣。打开抖音,刷刷视频,每天的我都很享受这段时光。无意间看到了热搜词条上的盛唐密盒,出于好奇,点了进去,谁承想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在不知不觉中我又喜欢上了一个人。
缘分总是这样的奇妙,出现时毫无预兆,消失时无影无踪。我们应该珍惜当下,不要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一定要在第一次的时候说出心之所向,而不是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时候……
五一假期真快,五天时间,白驹过隙,我的生活又步入了正轨,每天重复着在那个决定我命运的四方城墙中进进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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