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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时，王乐问曼青。
“你觉得妙云还活着的概率有多大？”
曼青回答的很委婉。
“概率讨论的是普遍性，很明显，她并不在讨论的范畴里，所以我也不知道。
还有，虽然这已经不是你的真身了，但好歹还是遮一下吧。”
说着，她脱下黑色卫衣外套，递给了看起来恢复如初也赤身裸体的王乐。
“谢谢。“
王乐接过外套，很随意的系在腰间，又问。
“这么说来，你加入新秘法会的概率可能也比想象中更大了？“
曼青嗤笑着摇头。
“理论上来说，只要你活得时间够久，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但前提是，你真的活下来了。”
“好吧。既然这样，再见面，说不定就是敌人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向着破晓后变得暗淡的城市走去。
谁都没有道别。
她望着王乐的背影不断地远去，隐约听见风中飘来一句歌词。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
王乐回到家。
上一秒还在因自己两天前刚换了指纹锁而感动庆幸，下一秒就看着熟悉的房间发起了呆。
在门口站了很久，他才解开系在腰上的卫衣，一步一步走进房间。
他关上了窗户，打扫了卫生，清理了电脑硬盘，删除了浏览记录，找了几件衣服和黑色卫衣一起装进了背包，打开手机发了几条信息后关机锁进了抽屉。
最后，他穿着最喜欢的衣服，背着最喜欢的背包站在门口，最后一次环视了一遍熟悉的房间，最后一次关上了门。
沉默地走下沉默的楼。
在熟悉的早餐店点了熟悉的三件套。
油条包子豆浆。
刚吃一口，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阿姨，你今天这包子是不是没放……”
“啊？”
正在忙碌的老板娘转过头，露出不解与询问的眼神。
“我说……”王乐恍然咀嚼着，吞咽着，“你这包子，还得长进长进，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客人变多。”
老板娘却听笑了。
“要那么多客人干啥啊，就你们这几个都把我累得半死了。”
王乐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眼眶有些发热，赶紧低下头深吸一口气，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剩下的早餐。
“你吃慢点儿啊，吃这么着急，难不难受啊。”
“嗯嗯……”
吃完，王乐递给老板娘一张百元钞票。
老板娘一愣，手在围裙上抹了抹，才接过向柜台走去。“臭小子，一大早就来霍霍我零钱了是吧。”
“别找了阿姨。”
“咋了？“
“下次来吃，我就不给钱了。“
老板娘停住想了想。
“也行。”转身继续忙活着，“想吃什么馅儿的告诉阿姨，过几天阿姨给你整个新品种出来。”
“阿姨。”
“诶。”
好久没见声，老板娘抬头。
“咋啦，啥馅儿都行，你只要说出来，阿姨肯定给你整出来。”
“那我想吃……巧克力酸奶馅儿的。”
老板娘手上动作一顿，笑骂：“傻了吧唧的怎么。”
“阿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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