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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晚上那条抛砖引玉的短信,我才不会知道原来我对“追求小沫”这件事一贯的坚持,简直就是最可笑的笨蛋行为。
晚上,我的橘色屏幕的手机“嘟”的震动一下,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
“你追小沫,是假的吧?”短信上简简单单几个字,让我灵魂出窍。
“璇子吗?”我回完短信,打电话过去,被对方掐断。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追小沫,是假的吗?”我又接到一条短信。我在心中排查了“相关知情人员”,因为我有大头顾言和上校宗丞的手机号码,恐怕除了璇子本人以外,就只有钱焦焦能干这事儿了。
我权衡利弊——既然已经被猜到,如果我继续狡辩说我追小沫是真的,对于我和璇子的关系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我对璇子的喜欢,足以让我大胆迈进一步,在“被试探”的途中,走一步险棋。
权衡再三,我回复:“是。假到不能再假。”
“果然,璇子猜的一点都没错。”短信回复给我,嗯,我断定是钱焦焦!
“所以呢,钱焦焦同学?”我问。
“刚才我把你的话告诉璇子,璇子让我问你,想不想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识破的?”钱焦焦的短信。
“她居然用‘识破’这个词,侮辱性太强了,显得我很像笨蛋诶!”我回复。
“果然又被璇子猜中了,刚刚她说你一定会答非所问,一次性问不出结果,让我耐心问。”
“靠……”我回复。
“再次猜中,她说你会骂脏话。”
“我晕,服了服了,我服了还不行么……那我是什么时候被她识破的?”我抓狂。
“璇子说:你明天自己来问我啊!”就不能一次性讲完?我直接晕倒。
“对了,璇子是真的好了解你,你要珍惜啊!”这是钱焦焦今晚给我发送的最后一条短信。
“璇子是真的好了解你,你要珍惜啊”,我回味这句话,回味到深夜。
第二天早晨,我到了教室后,累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口水填满了我刻的“悍”字里。
背后一阵刺痛,我从不踏实的睡梦中惊醒,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心脏在突然的刺激下砰砰直跳。回头一看,是璇子手上的自动水笔,与往日不同,今天戳我背的,居!然!是!笔!尖!
“靠!要死人的!”我捂着我受惊的小心脏,转头抱怨。
“昨天没睡觉啊?!”璇子毫不留情,一点不为刚才的“恶劣行为”感到一丝抱歉。
“没睡哎,学习学通宵。”我打着哈欠信口开河。
“少骗人了。骗我那么久,还嫌不够。”璇子嘟着嘴,小声说道。
“呃,对哦,昨晚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来了精神,把桌面的口水擦擦干净,然后反身面朝璇子坐,双手搭在椅背上。
“想知道我什么时候猜到的?”璇子边收拾着桌面边得意的说。
“想啊。”我目不转睛。
“你猜!”璇子说。“你猜”这个词可真是让人头皮发麻,上次关于“璇子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名字”的问题,我连猜好几次愣是没猜对,显得我很智障。
“昨天或者前天小沫跟你吃晚饭时说的?”我问。
“不对,小沫可一个字都没透露过。再猜。”璇子说。
“那就是顾言顾大头什么时候告诉你的!”我指着身后一墙之隔的2班。
“我和你的好朋友顾言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呢。”璇子摆出无奈的姿势和表情。
“猜不到了……”我放弃努力,将留着疤痕的下巴搭在椅背上。
“笨蛋!从一开始你写情书的时候我就知道啦!”
“什么?!”璇子说完,我难以置信,眼睛和嘴巴大开着。
“其实这种事,根本瞒不住。昨天派焦焦当传话筒,果然,我的推理没有错!”璇子拿出语文的“高考必背”教材。
我趴在椅背上差点扑街。
如果我知道璇子早早就猜透了我和小沫的小秘密,我就不那么坚持了,因为越是坚持,就越是丢人。璇子一直以来都在以看戏的姿态,在看着我坚持,细思极恐。混账啊!原来我彻头彻尾,都只骗了我自己而已。
“演戏也很累的,你要尊重我的劳动成果。”我双手捂脸,无地自容。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璇子看着我,我感到她是真的能把我看穿。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我还没有想好。
“你什么你嘛?快说快说!”璇子催促我。
“不知道啦!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超级丢脸。
“切!”璇子捋捋刘海,晃晃脑袋,活动活动两个手腕,低头开始背诵论语、诗词。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抬起头问低头认真学习的她。
“因为,想让你开心啊。”璇子抬头,对着我眨巴眨巴她那纯真无邪的小眼睛。
小沫这道阻碍我们更进一步的壁垒高墙,终于在前一天拌嘴的发酵中,随着璇子的主动出击,土崩瓦解。
十七岁的璇子远比十七岁的我成熟和理智,一定程度上来说,璇子甚至比我更加勇敢和果断,更懂得合适宜地有效把控我们之间关系的平衡。在互相试探的博弈中,自认聪明的我从没有真正赢过。
我对璇子的爱意,已经让我变得和之前的混世大魔王形象判若两人,人生中总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打破你的原则,成为你的例外。达到这种地步,恐怕输赢也没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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