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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初秋,天气微凉,硕果累累,收获佳节。漫天纷飞的纸钱,凄绝的哭泣声,哀鸣的唢呐,为逝者送行,让他安心地奔向另一个世界。传统的送葬仪式在科技满满的世界中,早已被淘汰,而幸存的也只是个仪式,其中的内涵人早已忘记,早已忘记那份严肃、那份敬重、那份对生命终点的幻想。农村现如今存在的送葬仪式,有些繁琐,有些简洁,它们也早就变成以利为先的商业竞争的东西,应该准确来说,商人所谓的保护的东西,终将摒弃原有的东西,增添商业化的盈利模式,他们所谓的“死者为大”仅仅只是以面之词罢。传统文化在早已科技化的现代、在早已解放生产力的二十五世纪的现在,早就被人类当做赚钱的工具而利用,正如忘记对生命终点美好幻想一样,忘记传统文化的深层意义,忘记祖先他们对美好生活的期待,而只有执着于一切以利为先的执念,所有无私的做法、作风在现在已被人所认为患有精神病的症状之一,但他们不知道是自己也已是病如膏肓的病患,这种病早已是无法根治的癌病。人类社会起于利益,最终也会因利益毁灭。
竹箫披麻戴孝的站在父母的墓碑前,异常镇静的抚摸着墓碑,内心的悲痛已无法用表情表达,点点雨水浸没着丧服,冰冷的寒意刺痛他的神经,疲惫之感在雨水的冲洗下,早已消失,带来只有无尽的苦痛、镇静自若的理智、自我的渐逝。站了许久,竹笛看他,并用手拍他的肩膀,提醒他该走了,但竹箫仍没有反应。他作为竹箫的堂哥,从小陪着他玩到大,也知道他的性格,便无奈的走了。其余参加葬礼的亲属、父亲的朋友等,也渐渐的散去。竹箫知道父亲还未死,毕竟宣告死亡并非真正的死亡,还有父亲留下的遗书,虽说是遗书,但里面的内容更像是他家掩盖许久的秘密。他虽不知道父亲现在在哪,但他知道父亲是想让他把这份秘密保护并揭开。
火盆里的纸钱烧的差不多,微冷的细雨渐缓的停止,日光透过云霭,泼洒在墓碑上。竹箫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到了中午,他也决定了要做的事,决定了今后自己的人生,便转身离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他面前,他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到竹俯峰的墓前,虚情假意地苦诉着,诉说着自己的事情,哭诉着他们年轻的友谊,以手掩面的擦拭着似哭非哭的眼眶。他调整好心态对竹箫说,“你觉得我为你父母举办这场葬礼如何,其他表演哭丧的人如何呀?”竹箫看着自己,看着他身边众多的“群兽”,知道父母的逝去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也知道如今的自己孤身一人,不可能与他们所抗衡,便只能压着怒火,说,“林老爷子,我父母的葬礼真的让您太费心了,我作为后辈真的是自愧不如。”
“奥,那么就是说你很满意这场葬礼,但你的脸上好像并不是这么想的呀?”林炎冷肃地说道,眼神中充满着肃杀气息。
“林老爷子,我哪敢会不满意呢,我这不是刚刚痛哭流涕了嘛,心情一时半会缓不过来嘛。并且您老这么体贴关心我的父母,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呀。”竹箫虽内心不痛快,但也要稍微趋炎附势地说,“林老爷子,我想问一件事,就是您老人家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为什么偏偏对我父母就如此关心呢?”
“竹家二少爷,有些事你可以了解,毕竟那对你没有什么生命危险,顶多震惊一下你的世界观罢了,但有些事你了解多了,那么下场就和你的父母一样。怎么你是怀疑我杀了你父母吗?”林炎恶狠狠的瞪着他说。
“林老爷子,您这话说的,我怎么会怀疑您呢,我也是出于好奇才问的,如果您老真的觉得这种事没必要的话,那就不必回答了。或者我请您一顿饭,就当做是我作为晚辈对您做出无礼行为的弥补,您觉得呢?还有谢谢您对我的提醒。“
林炎打量着竹箫,凭他的经验也判断出他已经了解些事情,如果继续和他聊下去,那么自己终会死在他手中,他便回绝道,“你小子,请吃饭那事就不必,毕竟哪有长辈厚着脸皮让晚辈请的。行了,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林炎便走出墓地,乘着车回去了。竹箫也目送了他,看着是目送,实际他早已想好如何送别他。
竹箫回到家中,脱下丧服,坐在椅子上读着父亲留给他的遗书。
遗书的内容透露着父亲对儿子的未来的担忧和期望,也散发着父亲对儿子童年欠缺的父爱,里面也诉说着五个家族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则被竹俯峰用打哑谜的形式写在遗书中,毕竟这个秘密所蕴藏的东西实在是过于不可思议,只能让他慢慢地探索了。而竹俯峰只能带着这个秘密离开这个世界、这个地方,剩下都交给竹箫了。竹箫读完后,眼含泪水,紧握着遗书,沉重的接受这份重担、承受着从未有过的压力,将此化为人生的烛光,永远的追随它。
林炎回到家中,一脸严肃的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惊恐,好似看到自己未来的惨状。王管家看到他这种神色,便叫李阿姨去冲泡上等的龙井茶,并端到茶几上。王管家边倒着茶水边说,“老爷,您在想什么,怎么脸色如此沉重?”林炎看着这位跟了自己许久的管家,无论自己出现什么差池,他都会给自己较为合理的处理方式,他虽对王管家在些许事情会警惕,但商量大事则不会对他隐瞒,便放下警惕心说,“老王,你也跟了我许多年了,并且你对竹箫那小子也有过些许交际吧,你觉得那小子现在怎么样呢?”
“老爷,原来您是怀疑竹箫会对您下手吗?”王管家平静地说,“那小子据我知道的、看到的,确实有点变化,小时候如此偏激暴戾的孩子,现如今却异常冷静,或者说他完全变了一个人,毕竟人的本性不会完全的抹去。老爷,您不会是因为他这异样的行为而怕他,难道是因为他知道了些许事情?”
“老王,不愧是你呀,想法永远和我出奇的一致呀。我害怕的确实不是竹箫本人的变化,而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书以及遗书的内容,毕竟当初我问仝恚恶这件事的时候,仝家那小子,却支支吾吾的掩饰过去呀。恐怕仝家早与竹家有很深的交往了,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林炎心情复杂地说。
王管家神情也又平静转向凝重,紧张的喝着茶,他心里清楚一件事,而这件事若真的实行的话,那么林家将走向没落。林炎察觉到他的变化,疑惑地说,“老王,你也是经历过许多大事的人,怎么会比我更紧张的?”王管家强装微笑地说,“老爷,我只是震惊的是仝家会与竹家有交往罢了,其他的我也不会有所动容。”林炎安心的看向他,眼神好像说着王管家幸好你还是向着我的,便与他一起饮下那杯清苦甘甜的茶水,随后便叫他出去处理一些自己不便处理的事务。自己则在房间里静候他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门外想起了阵阵敲门声,躺在办公椅睡着的林炎被这敲门声吵醒。打开门,看到门外没有人,便问楼下的李阿姨,说,“李姐,你有没有看到有人进来?”李阿姨一脸茫然地说,“没有呀,怎么了?”林炎疑惑答复了他,疑惑地关上了门,回头发现雾先生坐在办公椅上,看着猎物般看着他。
“雾先生,您怎么进来的呀,进来打声招呼,好歹我让手下给你沏一杯茶。”林炎害怕地说。
“不用了,我只是过来探望你一下,看看你的身体现在的状况,毕竟当年还是你给我们三个留一条活路。”雾先生面带和善的对他说,“今天我特地过来找你,想必你应该知道我来此的意义吧?”
林炎惊恐地答道:“知道,你来不就是想说竹箫已经知道当年我们五个家族的事吗,但他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只能做的就是拖了呀?”
“老狐狸,如果他真知道了,你的这个林氏集团和林氏家族早已经没了。我来这并不是那件事,而是我想让你见一个人。”雾先生走到落地窗,板正地站在那说。林炎刚想问是谁时,雾先生——东方仙雾打了一个响指,一个熟悉的人从他家的书柜里走出来,他转过头看,惊讶地说,“你不是......不是死了吗?”那个人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站在他面前,冷冰冰地对他说,“死,只不过是我换了一个身份罢了,你真的以为我就那么容易死了。”林炎突然感觉体内如同灼烧般,身体的四肢如同枯烂的数值般脆,眼前瞬间陷入黑幕。雾先生见状用自己红瞳控制他,不让他继续发狂,便平静地给林炎留了一句话,“你们一个都跑不了!”雾先生带着那个人离开,而林炎则因惊吓而昏厥过去。
竹箫盯着阳台上的绿萝发呆,而他饲养的那只白乌——雪,他的鸣叫打断了他的发呆,他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家待了将近三个月,这期间,他的班主任日复一日的给他打电话,劝说他回学校,但他均屏蔽了。梅兰绮知道他的情况,便用最传统的通讯方式——写信进行交流往来,毕竟在这个时代邮寄信纸的速度差不多半天就能回信了,无论距离有多远,都只用半天的时间。竹箫家里的信纸差不多摞了将近三堆。他弹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眼前便显示出了一天的天气、气温以及辐射值,竹箫触摸了一下闹钟便显示出今天的日期公历2453年11月27日,快到年底了,也快到期末了,他也把破碎的心收拾起来,整理自己的行李,带着雪便离开家,离开早已凄凉的老家,原来热闹的家庭氛围,在一次次突然降临的噩耗中消耗殆尽,如今只留下他们兄妹仨硬撑着家庭。竹箫走出大门,转身看着家,意味深长地说,“爸,我会找到您,无论用何种办法,都要找到,就算用我的生命换取。我也会让林家,变得支离破碎!”他眼神充满不舍与愤恨,并坚定着自己内心乘着出租车抵达兰桃市,结算着车费,与司机师傅挥手告别。他怀着遗憾走进了学校。
他走进寝室,碰到正在打扫的机器人,说,“你好呀,小睿,你寝室打扫完了?”小睿惊讶地说,“嗯。竹箫同学,你回来了,需不需要让我帮你通知一下你的舍友?”宿管阿姨午休醒来模糊听到小睿与陌生人的声音,便出门困乏地问,“小睿,你在和谁说话呀,我不是说了嘛,不要和不认识的人说话吗?”宿管阿姨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恍惚间看到竹箫,震惊片刻说,“竹箫,我听你舍友说你因为家里有事,请半年假嘛,你怎么现在回来了?”竹箫尴尬的看向小睿,小睿好似无辜的拿着扫把走了,竹箫支支吾吾的掩饰着,宿管阿姨看着这两活宝异样的表现,便走到小睿旁边,面带微笑着说,“小睿,你告诉陈姨,你们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呀?”竹箫用眼神提醒小睿不要说出去,小睿看着陈姨的笑容,便愧疚地说,“陈姨,对不起,我和竹箫骗了您。其实竹箫他没有和他班主任请假,那时是竹箫答应我要帮我清理寝室,我才帮他的,对不起陈姨。”陈姨看着委屈的小睿,并且它只是做它该做的事,便用温和的微笑看着竹箫说,“它说的应该是真的吧?竹箫!”竹箫看到陈姨从未有过的怒目嗔面,内心恐惧并颤抖地说,“对不起,陈姨,我......我不是......主要是那是我家里的事,所.....所以我就没请假。”竹箫不满的看向小睿,好像说下次再不帮它。
“竹箫,阿姨我之所以对你们那宿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是因为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我有什么难事的时候,你们也会稍微帮我一下。但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这样做呢,请假这种事情,如果处理不当,你们遇到生命危险了,不光你的班主任有责任,学校以及我们这些宿舍管理员也有责任,你都这么大人了,也应该知道吧?“陈姨无奈又气愤地说。
“嗯。陈姨,我下次不这样了,这次对不起您了。”竹箫愧疚地低下头道歉着,并从包里取出些老家的特产给她,说,”陈姨,这些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你收下吧,就当道歉了。“陈姨看着竹箫这么富有诚意的道歉,便说,”这些东西我真不能收,你只要下次不要这么做就行了。“陈姨转身打着哈欠回到管理室便继续睡午觉。竹箫就上楼进入寝室整理着东西。
小睿便发消息给梅兰绮、兰玉芥、林贝鑫和羌篌,他们看到竹箫回来的消息,反应剧烈就只有梅兰绮、兰玉芥。梅兰绮是因为她害怕再次失去他,担心他走向极端,担忧他变得与过往抑郁的自己一样,若不是当初他的挽救、他的安慰关心,现在自己恐怕早已融入着自然了。她爱竹箫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因为他的帅气、他的魅力,而更多的是他内在深处的东西、一股情不自禁的相吸引的感觉。再说竹箫长相也不算特别惊艳,只是平平无奇的男人罢了。兰玉芥则就只是觉得竹箫能够在林炎那老头手中活下来的震惊,以及对他本身隐秘的力量惊讶。其他两位一个沉浸与自己的科技中而不在乎这些,另一位则是从他爷爷口中得知所以也不会特别惊讶。
梅兰绮第一次主动邀约竹箫,并且还是最成功的一次。因为其他几次不是书丹墨就是其他几位室友的鼓励下。竹箫强撑着心态赴约,陪她度过美好的夜晚。
仝雷作为实习警察调到兰桃市公安局,他起初认为自己在局里做好自己的本职,踏踏实实的工作,为民服务便可以了,但一次看似简单的外勤,成为他人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到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也是这次让他成为黑暗中的微光,照亮黑暗中一隅。
九月份中旬是仝雷在公安局实习的第一个月,他在这一个月内协助其他民警处理了一些案件以及其他的民事纠纷,虽说这些繁琐的事差不多机器人也可以办到,并且比人整理的案件更加条理化,但也缺乏感性上的东西,所以公安局内有一条规定,凡是利用机器人处理案件的警员均应撤职,重者以触犯刑事案件的标准来处理,而该警员无论职务大小都应受处罚。他与周围的居民也几乎都认识的差不多,居民家里的摆放位置、物品的多少等,他记住这些只是为了方便在处理一些事务时能够更加准确的找到案件的突破口,这对警察来说,已是家常便饭,毕竟调查案件需要的就是强大的记忆力和整理信息的能力。
他中午正在处理些案件,他的同事说仝局找到他,他毫不犹豫地去了。仝雷敲了一下门,仝局长应了一声。
“仝局,您找我有什么事?”仝雷严肃谨慎地说。
“仝雷,见到我没必要紧张。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觉得在这实习怎么样?和你的相处的怎样?”仝局长和蔼地对他说。
“还行。和其他同事也很合得来呀。”
“那就好呀,我还以为一个新人到这会给我惹是生非。还有我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抉择,你会做出选择吗?”仝局长语重心长地说。
“会。”仝雷又毫不顾忌并坚定着眼神回答。青年何为青年,当然是满怀热血,充满血性,一心只为理想的轻狂的人呀。仝局长看着他的行为,好像自己年轻轻狂的时候,青春亦是如此罢了。早已老去的自己,也是时候准备接班人了。“仝雷,今天晚上你陪我去出一下外勤可以吗?”仝局严肃地说。
“可以。”仝雷欣喜地回答。毕竟能和自己父亲一起去出外勤是他从小就希望做的事。但正如那句话“因果轮回”。他们年轻的五位人的命运终会因这件事而捆绑在一起。
晚上仝雷和仝局长——仝恚恶一起到果梨市玉露镇竹箫家里,仝雷震惊的看着这里,与他小时候印象中的竹家不同。小时候他家院子的围墙还是用砖垒砌成且并没有水泥去粉刷,那时找竹箫总会翻围墙进去,偷偷拉着他出去玩,那时竹箫的笑容还是那么灿烂、那么单纯阳光,他又因为什么而失去了那样的笑容呢,现在他家院子周围的围墙加高并用水泥粉刷,偌大的院子被分成两半,虽说是一家人但只有过年的时候可能会有所往来吧。仝局看他惊讶又忧伤的眼神,叹息着说,“竹家早些年就分成两家了,那时你和他还在上高中呢。”仝局拿着早已刻印好的钥匙,打开大门,并对他说,“竹家之所以分成两家是因为竹箫他爷爷竹有德,竹有德在年轻的时候,就和你爷爷仝思谨、林炎、羌仙玉等人都有交往,但因为那件他们都不想提起的事,分道扬镳,各自走各自的路,而知道真相就是竹有德,他死后就把真相交给竹俯峰,最后为了彻底掩盖真相他家就分家了,从此两家的交往逐渐淡去。好了,我不跟你交这么多了,剩下的则就在这里了。“
仝雷站在空旷寂静的院子里,感受不到以前竹家那份温暖,只能感受到彻骨的寒意,而寒意中还有绝情的冰冷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家虽无以前贫苦的滋味,但也将他们原本的温良逝去,只剩为掩盖真相不择手段的阴狠。漆黑中的竹家如同无尽的深渊,只能借助手中的微弱的灯光才可看清楚房门。他们戴上白色手套并打开主房,仝恚恶打开灯光,照亮在清冷的屋子,灯光虽温暖但任然感到凄冷。仝恚恶检查着房间的角角落落,在茶几的边角发现点点血迹,发现血迹的地方还有电视机的四个边角处、饮水机的底部,仝雷则在书柜中发现一把带血的菜刀和一张遗书。
仝恚恶让仝雷到车里取微型便携DNA检测器,其实这种DNA检测器可以提升警察办案效率,并且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锁定罪犯。他们拿检测器在四处扫描一下,发现这四处的血迹不是竹箫父母的,准确来说是尚未将自己的DNA信息提供给信息库的人,但这种只可能是未出生的人,而为出生的人的DNA也会与他的家人有关,但一系列检测下来,除了遗书上的字迹属于竹俯峰,其他均来自未知的人。他们看着奇怪的数据,心底愈发恐惧,仝恚恶经历许多离谱的案件,但这比他见过最离谱还要离谱,在他聚精会神的反复检查同时,竹家院中突然响起沉闷的声响,好像有重物掉落到洞里,他们才想起来那声音传来的地方正是竹家院里的地窖附近。仝恚恶推开门冲到地窖那边,而仝雷则收起那封遗书,他觉得这种事应该让竹箫知道,然后也跑到那里。他们用手电照着附近,地窖口上房梁上悬挂着早已扯断的染有鲜血的绳子,而地窖下有两个全身血肉模糊的尸体,据目测,尸体早已死亡一周多。仝雷看到如此鲜红的尸体,本能的呕吐反应依然出现,他捂着嘴巴到厕所里,想着眼不见心不烦,但在厕所里发现另两具同样的尸体,一时没忍住便直接干呕。仝恚恶见到竹家如此惨状,便打电话叫人过来增援,这种场景两个人确实不好办,毕竟从事警察行业多年他,也有点犯呕。
果梨市的当地警局派人过来,并且将竹家周围也拉上警戒线,这时的竹箫还在雾茶山与东方仙雾纠缠。那四具尸体便让人收尸,并送往当地警局的法医室,进行进一步的尸检。仝恚恶与他当年警校的好友,也就是果梨市公安局局长——冉局长,他们聊了一会,冉局长看向仝雷,并问仝恚恶,“这就是你儿子嘛,这么眉清目秀的小子,你让他配你来凶案现场,你就这么对他放心,这可不像以前的你呀?”仝恚恶挠了挠头,无奈地说,“我就这么一个踏实干实事的儿子,总不能让他整天干那些养老的活吧,他也是年轻一辈有志向的人,所以就带他出来看一些真正意义上的案子。但没想到这案子能有这么大。”两人说完,便送别彼此。
仝恚恶递给儿子手帕,说,“你爸,我呀。以前也是这样,还被身为法医的同事嘲笑,其实他们的笑也是笑以前的自己,笑以前无知的自己,笑以前一腔热血的自己。毕竟过去的自己早已过去,而现在、未来的自己不正是咱们所要保护的东西嘛”仝雷拿着他递给的手帕,擦了一下嘴,无奈地说,“爸,您下次不要把话说的意识流,好嘛。”
他们便驱车离开了竹家,走在去往兰桃市的路上。仝雷发现路边好像躺着满身是血的人,他停下车,便下车去查看,发现竟然是竹箫,随后把他背到车里,送到兰桃市里的医院,在他昏睡其间,仝雷将那封遗书交给竹箫,并与昏睡的他说了他家里发生的事情,仝雷这样做完全就是想找知己谈谈而已。但谁又能想到早已昏睡的人竟然能够凭借模糊的记忆还原整段话。仝雷作为朋友,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他,让他活的明白点。在这之后,竹箫就开始自己的自我救赎之路了,仝雷则逐渐接手自己父亲的重任,林贝鑫还是依旧如此继续纨绔子弟的行为,兰玉芥开始考虑如何在商业中继续站稳家族的地位,在五人当中羌篌目前是最舒服的,靠着自己在科技上的天赋与努力争取了短暂的休息,毕竟兰桃市多数科技是他发明,其中大多数是提供给警局的。
梅兰绮和竹箫在烧烤摊享受着夜宵,竹箫这时还在想遗书中“命运钟声已响,故途车轮已转,终将一切化为虚无”这句话的意思,脸色也十分的凝重。他们所点的烧烤差不多是被梅兰绮吃完的,她注意到竹箫发呆了许久,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便轻声地说,“竹箫,你没事吧?”竹箫回过神来说,“没事。老板,这些烤串多少钱呀?”
“一共一百元。”老板说。竹箫将手在类似扫款机上上下晃动,便成功付款。其实这种付款方式在这时已经是烂大街的东西,最新付款方式则是直接用属于自己DNA的任何物品均可以付款,但这种付款方式仍在测试阶段。梅兰绮挽着他的手,依偎在他身上,说,“竹箫你真的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既然你不记得为什么还要那么相信我,难道你就没怀疑过我只是给你编的谎言?”竹箫知道她说的是那段记忆,但他自己确实没有那段记忆或者说她说的那段记忆,正是我所丢失一部分情感的开始吧,他看着她那熟悉又稀罕的脸,便无奈地说,“我肯定怀疑过呀,你一个陌生人突然给你说认识你,换做任何人都会怀疑的。但我内心那份对你的熟悉感又如此正是就好像咱们以前确实见过,却不知道被什么所锁住,想用力打开但却打开,所以我选择相信嘛,毕竟感觉是不会欺骗人,你说对吧,梅兰绮?”竹箫温柔的轻抚着她的额头,梅兰绮这一刻仿佛重回初中时侯,他作为初三的学长,帮自己处理了那些想对自己实施校园暴力的高中同学,并且当时他也用同样的方式安慰自己,那时她是第一次在学校里感受到家人的温暖,之后,她听说父母早在多年前便与竹家定下娃娃亲,但又因为竹家不知对竹箫做了什么,他对一些事情好像可以自己自动的抹去,竹俯峰为了不伤害两家的和气,挑明了原因,父母虽执意坚持但也要承认事实,便与竹家商议,竹箫的病症多会治好,就那会办理婚事,竹家也承诺了。但人算不如天算,竹家发现了可以治疗他的病症,但却一夜之间除了他的兄妹之外的人,无人幸免。
人生无常事,却有预知梦。梦中有人指,现实桃花劫。
梅兰绮看到如此状,眼泪情不自禁地留下。竹箫不知所措地挠着后脖颈,用困惑的表情安慰着,他认为自己的行为弄疼了她。她看着竹箫如此单纯憨样的,本来是哭,却有要强忍笑而哭,并委屈着说,“我又没那么脆弱,你以为你能弄疼我呀,那时候经常被女生打哭是谁呀?!”竹箫听到并惊讶道,“原来我那时那么害怕女生呀。”梅兰绮想要把那句话憋回去,但可能因为特别亲密的人才没收住。
“没事的,就算我现在不知道,将来也会知道,毕竟你不是说咱们是青梅竹马的嘛。”竹箫谦虚并安慰道。
“好了,咱们今天在外面已经玩的很晚了, www.uukanshu.com回学校吧,还有答应我一件事,从今天起,你要每天都在学校,行吗?”梅兰绮撒娇地说,并且想和竹箫以拉钩的形式来保证。竹箫内心本就有所宁静,并认真对待学业,并且为了她,为了自己的记忆,为了父母,与她拉钩。
青春是无价,但总会有人把隐形中的事物当真实的货物贩卖,因为在他们眼中人的情感不知一提,或者说他们既然可以把玩人的情感,那么也贩卖情感,而林贝鑫则盯上了这种“商机”,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举动渐渐将林氏集团逼入绝境。
东方仙雾在竹箫学校附近的酒店已找到了另一种身份,他是否会以这种身份常伴竹箫,那要看他自己的兴趣。他是否会告诉竹箫他父母的生死,那要看竹箫的诚意。
果梨市公安局里的那四具尸体,好消息是已通过尸检得知四名尸体均不是竹家的人,而他们的死因则是被火烧死的,然后两具尸体被人用粗麻绳吊起,另两具尸体则是平躺放置在厕所,但令法医震惊的是,既然是被火烧死,最起码有碳组织,就算没有也应该会有黑斑或者血液也应呈现出黑红色,而尸体的血液则是以新鲜的状态呈现。坏消息则是可以初步认定将竹箫认定为犯罪嫌疑人,但不能认定他就是犯罪嫌疑人,因为近几个月出入果梨市玉露镇竹家的摄像头显示除了竹箫没有其他人,但指纹血迹均又不是他的。所以冉局长与仝局长共同成立特殊调查组,专门调查以此为类型的悬案,直到抓到真正的幕后凶手才可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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