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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等哥哥程刚回来后，就拉着他的手说话，这次时间比较久，程刚感觉有些怪异。
章蕾还问，“哥，我的手给你什么感觉？”
“你的手？凉凉的。不一直都这样的吗？”
章蕾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程刚的额头。
“你今天是怎么了？”程刚问道。
“没事。好久不见，怪想你的。”
晚上一家人吃饭时，章蕾问，“爸，我的稿费，现在有多少啦？”
“一千多了，你妈帮你存着呢。怎么了？你需要用钱？”
“我们买一台电视机吧。一千块能买到了吗？”
“那是肯定够的。但这钱不是要帮你存着，考上大学以后当学费吗？”
“买吧。稿费还可以再挣。想看电视时，也没得看，去小叔家里，时间待久了，婶婶会嫌弃的。”
“那就买一台吧。钱也是小蕾自己挣的，她说要买，就买呗。彩色的，买不起。黑白的，五六百就够。”姐姐说道。
“那就买吧。明天问你妈要钱，你们仨自己去买，再买点衣服，快过年了。”
“我可不去，我要睡懒觉，学校里都没得懒觉睡。”章蕾否决了这个提议。
“让她睡个懒觉吧。感觉她又瘦了。读高中，这么辛苦？”老妈说道。
“是啊。俗话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之前国强复习功课、准备高考，你还记得吧？点着煤油灯，摇着蒲扇，熬夜看书，鼻孔都熏黑了。现在都有电灯、电扇，条件好多了。”
“要是当初，她没生病，考上了中师，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在老妈眼里，还是女儿的身体最重要。
第二天，章蕾一直睡到十点多，才被人叫醒。是林园打来电话。她赶紧起床，穿好衣服，去郭村长家接电话。接了后，还被林园嫌速度太慢。话题是老一套，无非就是说炒股又赚钱了，问问章蕾寒假怎么过，要不要去沪城玩。
章蕾说，“寒假我们要补课的，放不了多少天。暑假同样也是要补课。看来下次去你们家玩，要等高中毕业了。”
“怎么会一直补课啊？”
“农村里的非重点高中都这样啊。”
“那岂不暑假来玩时，只能找程冰了，不能见到你了？”
“也会放一阵子的，只是比较短。”
下午，姐弟俩把电视买回了家。一台十七寸黑白的，程刚把天线竖起，接好了线。能收到的台很少，中央台、沪城台、东洲台，还有信号差一些的崇州台。
其实，章蕾自己对于看电视兴趣不大，屏幕那么小，还是黑白的，主要是为父母买的。程楠感觉很幸福，连小女儿都知道赚钱给家里添置东西了，以后日子也会越过越好吧。
二号中午时，大伯过来找程楠，说要装电话的事。一问才知道，林方昨天联系他说，这边三个舅舅家都没电话，老妈想打个电话都不容易。村长家也离得远，叫人啥的也不方便。现在农村装电话的费用太高，一般人家也不会主动想去装。所以，既然自己炒股赚了点钱了，不如给舅舅们装一下。
大伯说，现在初装费还是太高了，三家人只要装一部就够了。照理说，装在自己家里最合适，因为自己是亲哥，另外两个是堂弟。但他们老夫妻俩时不时会去外地工作的儿子那儿住一阵子，不在时其他两家用电话也不方便。于是，大伯就建议把电话安在章蕾家里。
程楠想了想，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就说自己会去村长那里问具体手续和费用。大伯又去找程桦那边解释了一番。章蕾听到了，心想估计是林园跟林方抱怨每次找章蕾都要等。于是，林方想给章蕾家里装一部，也是作为对章蕾的感谢，但直接这么说的话，一怕程楠会拒绝接受，二怕另外两家心里不舒服，于是就绕了这么一个圈子。
章蕾感叹，人与人之间，弯弯绕绕实在太多了。而根本就在于，家里不富裕。没有钱，做事情就会顾忌多。还是多写东西，多赚钱吧。
章蕾觉得，自己应该写长一点的东西了。每次两个故事，赚钱太慢。而个数多了，人家有了选择，就不一定全部收下。「对了，投稿时问一问负责我的责任编辑，问问他投短篇中篇小说的，投到哪里好。自己贸贸然投，作者名字太陌生，不被录用，就白写那么多了。」
于是，整个下午和晚上，她又全花在了写故事上。程楠对她也放心，清楚她不会把学习放下的。
三号上午，章蕾去镇上寄信，再次去看望了张华。她这次目的不纯，为了试验，核实心中的怀疑。张华当然诧异章蕾的行为，但她现在是扯谎小能手了，“为了查验一下你辛苦了半年后，手上的茧有没有变多，脸上的皮肤有没有变糙。”
章蕾也找了程冰试验，后者是不可能躲过她的魔爪的。
章蕾对自己内心的怀疑又肯定了一些。章蕾还想试验时间更长点的接触。但在眼下，也没有可以试验的对象。除非自己谈个恋爱，小男友一定喜欢跟她手拉手一两个小时，甚至更久。但是，自己目前也不可能谈恋爱呀。
程磊记忆中倒是有，合理的非男女关系的异性肢体接触，比如足疗，比如水疗，但这现在还没兴起，而且，自己一个小女孩也没有钱去。还有跳交谊舞，男男女女手牵着手跳过来跳过去，时间也不会短，但四湖高中里是没见过有人跳过。也有投机取巧、带点风险的方式，用五零二胶水粘起来，在安全分开之前，可以一直牵着。另外，自己也没有年纪合适的盲人亲戚，ＵU看书 wwｗ.ｕukansｈu.com不然可以拉着人家的手往外走一走。
好在，现在自己对那种感受没有太强的渴望。所以，先把这个疑惑放在一边，努力学习、努力赚钱、努力长大吧。
……
元旦假期没多久后，期末考试终于要到了。
由于这次考试是县里统一出卷，属于这一届学生第一次全县范围统考，包括东洲中学的学生，都会用这套卷子。当然，也会照顾到底下学校，不会难度高到让大家都没有面子。
按照程磊的记忆，其他课都还好，难度是比期中考试上了个档次，但也在承受范围。然而，数学出得有些难，导致同一位数学老师教的一班和二班，及格的人只有个位数。只有程磊和姜峰两人分数刚刚超过八十。章蕾在想，「我是不是要控制一下，让姜峰一枝独秀？另外，程磊这是从期中考试的十来名，一个飞跃，升到了全年级第一。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要节制一下，别也一飞冲天了？」
班主任伍老师十分重视这次考试，他不仅要跟二班较量，还要跟山水中学等其他学校比上一比，当然东洲中学不在列。于是，专门开了个动员会，让大家好好复习，但也要养足精神，晚自习提前半小时结束，早点回宿舍睡觉。
为了放松下紧张情绪，伍老师让大家说说加油鼓励的话。活泼外向的同学，例如金媛媛和王东等，主动说了几句。然后就有些冷场，伍老师突然叫了章蕾，“章蕾同学，你来说说。之前的打油诗，还有元旦联欢会后演神棍，讲起来一套一套的。现在也来讲一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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