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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脚下匍匐着一间古朴的庭院。
院内一颗歪斜的老槐树下,李余正悠闲地躺在竹椅上,闭目养神。
时值晨曦,阳光明媚而不炽烈,暖风惹人醉。
不多时,一缕轻烟从屋内飘散开来,浓郁的谷物焦香勾人馋虫,沁人心脾。
旁边一个慵懒地声音不缓不急:“大郎啊!今天该你卖饼了吧。快去!稍晚些,饼可就烤糊了。”
李余头也不抬,闭眼假寐:“昨天就是我去卖的饼,今天该你了,爷爷。”
“可别欺负我老头子记性不好,我明明记得今天该你卖饼了。”
“你记性啥时候好过?”
“好端端一个年轻人,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从哪儿学来个好吃懒做的秉性?”
李余翻个身,眼皮都没动一下,哼哼唧唧道:“还不都是跟您老人家学的?”
老头须发皆白,神色淡然,躺在与李余一样的竹椅上,逗弄着悬挂在上方鸟笼里的金丝雀:“呸呸呸!胡说,我看呐,你以前肯定是哪家富家子弟,过惯了娇生惯养的生活,所以才会养成衣来伸手的慵懒性子。”
没等李余怼回去,老头挠挠头,自己咂摸着不对头,喃喃自语:“不对啊!世上的富家子弟还有我不认识的,没听说过有你这号人物。”
李余咯咯笑出声,搞的好像他认识很多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似的。老头子见缝插针装逼的本事怕是独一份了,分明是拐着弯吹牛。
一般人定会认为眼前的白胡子老头也是个富贵人家,之所以在这个穷山沟里久居,完全是想隐居避世。
别怀疑!
三年前穿越过来,被老头收养的时候,李余也是这么认为。
当时孤苦无依,人生地不熟,恰好遇到了老头。
老头一看到自己就眼冒金星,喜笑颜开,跟捡到宝似的。说是见你小子甚为熟悉亲切,想必是天注定的缘分,不如你叫我声爷爷。
李余见老头须发皆白,宽袍广袖,仙风道骨,一派高人形象,自己初到贵宝地,两眼一抹黑,有个人愿意收养自己,何乐而不为。
更重要的是,老头提溜着一个鸟笼,笼中金丝雀光彩华丽,一看就是个有钱人才会耍的小玩意。心想着好好给老头当几年孙子,伺候老头升天,继承他全部财产,岂不美哉!
二人一拍即合。
老头给他起了名字,叫李余。他两就这样成了一对异父异母的亲爷俩!
这个刁当一上就是三年。
三年处下来,李余发现老头确实不同于一般人。十分有个性,明明身无分文,却不能亏待了自己,吃的挑剔,玩的骚气。
李余不相信自己竟有看走眼的时候,曾偷偷向村里人打听过,结果大家众口一词,说老小子一辈子都窝在这个山沟沟,哪是什么高人,其实就是穷的娶不起媳妇,收养李余好给自己养老。要说不一样,可能就剩一点,好面子!别看人穷,平日打扮确是一丝不苟,有几分人模狗样。
李余颇有些失望,但并没什么怨言。那些别人的主观臆断,他不放在心上。
在他的眼里,除了那一手烙饼的本事,爷爷确实鸡毛本事没有,平平无奇的老头。
可是他两毕竟是异父异母的亲爷两,李余不至于将李老头贬低的一无是处。
爷爷是懒点,其他没什么大缺点,待自己还不错,
多少个星光灿烂的夜里,爷俩躺在大槐树下竹椅纳凉,看着远方若影若现的萤火虫。
李老头给李余讲了不少奇闻逸事,吹了不少牛逼。
他说:他小的时候出生极帅,以至于他爹声嘶力竭地哭了一个月,打死都不相信是亲生的。于是母亲为了自证清白,连夜请了医师前来滴血认亲,医师看到爷爷第一眼,就沦陷了,眼含热泪地告诉他爹,这不是你的孩子,谁的都不是,人类生不出这么帅的婴儿。
他说:他爹给他找了个丫鬟,年轻貌美的丫鬟见到他,惊为天人,立刻散开盘好的长发,立下誓言:长发为君留,此生若等不到你,愿清灯孤烛,长伴古佛。
他说:等到稍大一些,都不敢上街乱逛,只要他一露面,大姑娘小媳妇个个发疯般往上扑,脸都被亲的肿成西瓜。
“爷爷你怎么没老婆呢?”
“滚!”
李余头上吃了个爆粒。
他继续吹……不是,是说道:我五岁学巫,六岁降神,七岁欺神骗鬼,九岁闻名乡里,十岁驰名二十里,二十五岁急流勇退创业卖饼。
李余嗤之以鼻:“爷爷手段精绝,天赋异禀,为何改行卖饼?”
他轻抚雪白胡须,云淡风轻道:因为没鬼了。
“为什么靠山屯没鬼神呢?”
“因为有我呢!”
“切!我信你才有鬼!”李余不以为然:吓唬小孩!我来这里三年,别说靠山屯,几里外的城里都不知道跑过多少躺,也没见过鬼神。
李老头面露尴尬:“可……可能是爷爷我的威名传到城里了?”
“你自己信吗?”
李老头骂道:“小娃娃头发短,见识也短!爷爷能骗你不成?你不知道,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是有鬼神的,还有妖魔鬼怪。”
“那时人类惨啊!与神鬼妖魔鬼怪杂居一起,人类实力弱小,一直是被奴役的对象,苟延残喘。”
“直到一群人发现若是鬼神愿意,人类可以获得一部分鬼神的力量。于是那部分人类假意忠心服务鬼神,卧薪尝胆,获取力量改造自身。”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这群人中出现了一个奇才,他超凡脱俗,以鬼神难测的手段绝天地通,自此人神隔绝,神居九天,人留人间, 鬼匿幽冥,互不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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