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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大吃一惊,大难临头,没有丝毫犹豫,拼命朝着南山跑去。忽然脚下一软,齐齐掉进深坑去。
……
不知过了多久。
身处一座破庙中的李余悠悠地醒来,只不过头上的剧痛尚未消散,只能勉力地将浑浊的眼神睁开一条微不可查的缝隙。
庙外尖锐可怕的呼啸声,如同鬼哭狼号,下大雪了。
两个身影正围坐在一堆篝火旁聊着。
“外面雪下得太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停?”那是老二的声音。
“咸阴山北山的雪真是可怕,下的时候还以为天塌。”连王彻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都心有余悸。
“我以为雪崩,黑压压一片,瞬间压了过来,真让人窒息。”
“不过,得亏这场及时雪,要不然咱们逃不了敌军巡逻兵的追捕。我说没错吧,这次任务,老天站我们这边吧!”
“等大雪停了,敌人搜捕过来,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该怎么办?”破庙眼入了沉默,显然危机并没有解除。
二人坐在破庙的篝火旁,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的冰天雪地,他们陷入无比沮丧的境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回去的路已经无法辨清,现在要想走出咸阴山,一切都是未知数。
李余精神极为不好,全身发热,似乎起了高烧,没听几句闲聊,昏睡过去。在迷迷糊糊之中他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恶梦,在梦中还放声大哭,他哭着说自己回不去,要死在这茫茫密林之中。
不知是真实,还是梦境。有人将他扶起,并他灌了几口汁液,似乎是草药!
李余又头脑昏沉地睡过去,这一次他睡了很久。
过了许久,李余感觉脸上一阵冰凉刺痛,他被冻的醒了过来。放眼四顾,周围一片黑暗,他头痛欲裂,正要起身,忽然听到了老二的声音:“三弟会不会醒了?”
话音刚落,大哥王彻就接着他的话说道:“放心吧,地兰子,有迷幻效果,他现在还醒不来。”
李余一听,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他继续不动声色地装昏迷。大哥和二哥背对着全身瘫软的李余,手里的刀闪着寒光。
李余觉得身上的衣物似乎被人翻动过,衣襟处勒地自己浑身不自在。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短刀,发现短刀已经被人拿走了。
李余侧着耳朵倾听,屏住呼吸,心提到了嗓子眼,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流。
片刻后,老二紧张地问王彻:“大哥,我们真要这样做?”
王彻语气森寒:“现在你怕了?他之前那么一摔,脑袋先着地,没有十天半月好不了,甚至不能下地走路。带着这个拖油瓶,咱们任务完不成就算了,还要陪着在这儿耗着,等雪停了。咱们也会被敌方发现杀死的。”
“可是?他毕竟是我亲弟弟。”
“亲弟弟怎么了?男子大丈夫,心不狠,怎么成事?何况他死了,你家的财产都是你继承,少了个人跟你分,你还不高兴?”
又沉默了数秒,王彻说道:“咱们小队三个人,就他没用,我负责找路,侦查敌人动向,你负责记录,他会什么?什么都不用干,还添乱!我要是不管着他,他早被绝根花给毒死了。现在又是他出问题,我们迟早要被这个没用的东西害死。”
老二不放心,又小声问道:“这样做会不会出问题?”
“这能有啥问题?等雪停了,老三只有两个下场,死在破庙里,被豺狼虎豹啃噬血肉不剩。被敌军发现,斩首拿去邀功。”
老二用不解的声音问道:“要不,我们给他下点药,让他没有痛苦地死。”
“不用脏了我们的手,他生着病,又没有食物,他死定了。风雪变小了,我们赶紧走吧,晚点要给他陪葬了!”
话音渐渐消失,关门声音响起,紧接着是一阵“咯吱咯吱”地脚步踩在雪地上的声音,从近到远渐渐消失,最后消散在风雪里。
屋外传来寒风呼啸的声音,李余躺在床上半天没有动弹,泪水已经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恩人和好大哥竟然这样对他,李余恨得咬牙切齿,心中万分绞痛。
李余不想坐以待毙,他在破庙内四处搜索,寻找食物。他意外地发现,在王彻睡觉的干草上发现了一袋干粮看样子是王彻睡觉时不小心掉落的,混杂在干草里没被发现。李余把干粮捡起,藏起来装好后,摇摇晃晃地推开破庙的门,咬着牙强撑着身子往外走。
李余深一脚浅一脚向南山走去,他每走一步就对自己说:“你要有骨气,千万不能死!你要活着回去,你绝不能让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看扁了!”
李余挣扎着在风雪中行走,他跌倒了无数次,又爬起来继续走。每次倒下后,他很想合上眼睛舒舒服服地睡去,但眼前马上浮现出两人嘲笑的表情,复仇的怒火刺激他再次爬起,继续向前走去。风雪早已经盖住了地上的脚印,但树上留下的刀刮过的痕迹却清晰分明。
这些痕迹是新鲜的,显然是王彻和老二留下来的,李余打定了主意。沿着这些痕迹找去,即使走不出这片密林,也要迅速赶上他们,能杀一个是一个,即使杀不了,也不能让他们安稳地走出去。
李余没有追上王彻和老二,他跌跌撞撞、浑身是伤地走出森林时,意识越来越模糊,当他看到前面有一个木屋冒着黑烟着,他爬向了那间木屋子。一个老人打开了房门,胖子未看清老人的模样就昏死了过去……
几天后,李余再次醒来,已在自家军营之中。
当初他凭借毅力一路咸阴山北面来到南山,等走到南山山脚见到第一户人家时,病入膏肓,奄奄一息。
好在,山脚人家从他的衣服中隐约猜到李余的来历,并报告给了李余所在军营。
“王彻和老二那两个王八蛋呢?”李余愤怒地问道。
眼前的上司眼神坚毅,没说话,默默地将一件脏破的衣物拿来。李余认得出来,那是自己进山一直穿的衣物。
那人说道:“恭喜你,李余!你一个人完成了关乎全军命运的任务,你是大功臣。”
这话听的李余云里雾里,什么我完成了任务?任务不都让王彻和老二那两个狼心狗肺地给霸占?
“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个布匹就缝在你随身穿的衣服里。农家发现你的时候,见你浑身伤口,为了给你敷药治伤,偶然发现的。”
李余疑惑地拿过一看,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那竟然是老二画的路线图!
除了路线图和敌军位置,军力多少记载,都符合自己的记忆,应该是真的。往下看时,还有一些话参杂其中,是王彻和老二写给自己的。
“恭喜你,老三,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代表你成功了,成功地活下来,带着我们三个的希望。”
“请原谅两个哥哥的自作主张,也许你还在恨我们两,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也许你还在疑惑,不用着急!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的,还记得我们三个暴露行踪,被敌军追捕,从而掉进深坑的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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