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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传送到这里,是什么意思?”彻问道奇。
他看着眼前的压缩饼干,一股强烈的饥饿感突然涌上心头,便不顾众人的目光抓起饼干狼吞虎咽起来。
“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所以只能说像是被……喂,你有多久没吃东西了?”道奇发现眼前的小子只顾吃着饼干,似乎没有听进去什么。
饼干在彻的口中被嚼为粉末,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声。由于吃的速度过快,有些未被嚼碎的饼干也被一并咽下,在他的喉部节住了。他顿时猛捶着胸口,涕泪喷涌而出。
“您喝点水,别这么着急。”赛闻提斯迅捷地递给彻一壶水,彻灌下几口,灼烧感伴随着食物被顺下才渐渐消散无踪,缓缓感到了喉部的舒适感。
“啊……啊……谢谢……”彻大口喘息着,过了些许时间才渐渐平静下来。他环视眼前的三人,他们似乎正以异样的眼光注视着自己,这使彻感觉有些不知所措。“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有意避开众人的目光,而扫视周围的环境。
“你还饿吗,太心急可不好。看你的样子,顶多二十多岁,凡事要一步一步来才是。”道奇苦恼般挠着头上的银发,苦笑到:“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是让我们的赛闻兄弟替我说明一下吧,他或许比我更能表达清楚些。”
彻将目光瞥向赛闻提斯,他正斜转着身姿与那远处蔚为壮观的深红色巨门相对而坐,低拉着脑袋,嘴里正发出呼呼的响声。
“喂,赛闻提斯!”
听见道奇的呼喊声,他才缓缓睁开眼睛,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
“你……没有休息好吗?请你向彻解释一下这里的情况,然后去休息一会吧。”道奇无奈般的说到。
彻发现道奇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而自己并没有介绍过,正当他感到奇怪想要询问时,赛闻提斯开口说到:
“好吧,我简单地说一下吧。我接下来所说的请您一定要谨记。”赛闻提斯看了一眼彻转而又扭过身子看向大门的方向:“这个地方好比是……额,硬要说的话,好比是地狱中的安全房,而那扇巨门就好比地狱之门。”
“……我不理解你在说什么。”
赛闻提斯伸手指向巨门的上方,彻随着指向的方向看去,发现巨门的上方的墙壁上嵌有一块长方形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的数字“10550”在闪烁间变为“10549”。
那个数字是在倒计时,彻在它倒着读秒的过程中明白了这一点。
“那个正在倒数的数字是什么?”彻问到。
这似乎关乎某种沉重的话题,钟未辰和道奇的脸上顿时被一层忧郁的阴云所覆盖,彻能听到他们不安的呼吸声。
“您的眼神很犀利,抓住了关键。那个倒计时达到0时,那扇大门便会打开。”赛闻提斯略显神秘地说到:“然后,会有要将我们统统杀死的怪物从那扇门潜入此地。”
“啊?怪物?”彻觉得他的话开始变得越来越离谱了。尽管自己被这里宏伟的巨门和无垠的四壁的奇观所震撼住了,然而对于那巨门后会出现怪物什么的,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是不可能相信的。
“您一时难以置信,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所剩的时间正好也不多了,很快您便可以亲眼见到……”赛闻提斯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回荡着。
彻本就觉得赛闻提斯的话越来越离谱,加之他话中左右称他人为“您”,更加使得彻觉得此人颇有些神经兮兮的样子。
“真不知道,这一回还能不能挺过去,可别出现什么厉害的家伙啊。求求你了,神大人,请保佑我。”钟未辰在一旁小声嘀咕着,身体微微颤抖。
连这人(钟未辰)也是……就像是疯子一样,彻感觉的到,大家的精神仿佛都不正常。
过于离谱的事,也会因为相信的人多了,而渐渐以假乱真,加之大家认真的口吻和表情,彻似乎只在一刹那间,被蛊惑了,觉得那巨大的红门之后好像真的潜伏着什么,此刻正静听着他们气息的嗡动。
但是这种感觉是转瞬即逝的。
“你们所谓的怪物,究竟是什么摸样的?”彻不禁询问到。
赛闻提斯倒是真的在耐心而细致地说明着:“它们是各种各样的,随着每一次开门都会有新的家伙闯进来。没人知道下一次开门会出现什么样的怪物。”
“你说‘每一次开门’,那你们岂不是已经见过好几次你们所说的怪物了?”彻在下意识中已将赛闻提斯当做精神异常者了。
而赛闻提斯似乎察觉到了彻对自己的看法,但他没有说出来:“嗯。是的。”他微微点头,然后转回身子,指向彻身后与那扇深红大门相对的墙壁:“你看那里,上方。”
彻也转身顺着他所指方向,发现在墙壁的高处有一块横跨墙面长条状显示屏,从左至右分为四等分,每一格中都显示着一个名字,分别是:道奇,赛闻提斯,彻,钟未辰。每个名字下方都显示着彻所不理解的数字与符号。道奇和赛闻提斯下方显示着“7/20”,自己的名字下是“0/20”,钟未辰是“4/20”。
“我们的名字在上面……下面的数字是什么意思?”彻自己的名字也在上面,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前面的数字指已存活的场数,斜杠后面的20是需要存活的总场数。”赛闻提斯然后用推敲的态度接着说到:“这些结论是我们从在这里的经验中得出的。也就是说,能见到大门开启再关闭二十次后,还能有幸活下来的人,才算是完成了这里的某种……任务。那时,才能离开这里,得到回归自己世界的权利。”
开启二十次门,那意味着要在他所谓的怪物,所谓会将大家杀死的家伙手下胜利二十次吗?彻想到这些,差点笑出声来,这种臆想的场面过于荒诞离奇了。
“回归自己的世界?你又凭什么认为这里不是属于我们世界的一部分呢?”彻略带嘲讽地问到,而同时他心中所滋生的疑虑逐渐深化,开始渐渐认定赛闻提斯等人确实是患有精神错乱之类的精神疾病了,所说的话不过是精神病人的臆想罢了。彻推测,那些显示屏上的名字与数字应该是各自接受某种治疗的次数,自己的是“0”,说明自己才刚开始接受这种新型的治疗方式。
那这么说,自己也和他们一样,也是精神病人吗!
“因为我们都来自不同的世界,每个人原本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道奇开口替赛闻提斯说到:“其实……现在向你解释这么多,或许并没有什么意义。你回想一下自己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还有,自己的家庭又是什么样的。”
道奇用十分诚恳的目光看着彻,似乎在期待能听到一种他所不为所知的世界。
“世界?家庭?”
在彻的脑海中,关于过去,他的回忆只有:自己蹲在四壁洁白的空屋中,而身体被各种绷带勒紧,难以动弹。
这是极其不愉快的回忆,但是除了这种回忆便再无其他了。
但由这段回忆,彻也得出了结论:自己曾经确实是一个极度严重而且危险的精神病患者。而他可以理性地分析这一切,说明自己已经完全康复了。
现在,他要做的只有离开这个地方,他不再需要什么治疗了。
“听着,我不在乎我们来自哪个世界,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从这个地方离开。并且我将要去做这件事。”
彻已经完全不把眼前的三人当做正常人看待了。不过对于他们三人,彻还是心生怜悯的:他们还沉浸在自己臆想的世界中,而自己终于脱离了本和他们一样所身处的泥沼。
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离开这里。
彻环顾四周,可是除了四面黑色高墙和那扇深红的巨门,完全没有任何和外界相邻之处。他仰望上空——那四面墙壁向上延伸的尽头,仿佛一片无尽的夜空,没有任何从那离开的可能性。
大门之上的倒计时还剩下九千多秒,也就是两个多小时,接近三小时。彻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那扇深红的巨门了。或许,倒计时结束时,那扇门真的会打开,不过彻并不认为里面会真的出现什么怪物。那所谓的怪物应该是参与这场荒诞治疗活动的研究员或医生。
是这样吗……彻反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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