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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似乎要比预料中的简单,和钟小蕊约好下周上班后,郝希梦和王春梅就满意地离开了。这对母女走在路上,彼此没有说话,各自低头走路,看上去都有些心事重重。
走了一会儿,郝希梦突然开口说道:“我觉得钟小蕊一定也和家里人有些隔阂。她独自居住,不怎么爱说话,我感觉和几年前的我特别像。”
王春梅听了,边走边看向郝希梦的侧脸。她若有所思,吸了口气,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转回头,继续默默地向前走。
等到钟小蕊正式上班后,王春梅还特意观察了她一阵,发现她果然和之前的郝希梦很像。干活的时候任劳任怨,吃苦耐劳,没事的时候就只一个人坐在一边,从不往人多的地方凑,虽说没到愁眉苦脸的程度,但总给人一种阴郁沉闷的感觉。
王春梅回忆起自家从前的往事,不免有些心疼,于是带着餐馆的厨师周师傅和服务员小李想办法,没事就和钟小蕊多说说话。开始的时候没什么效果,钟小蕊依旧是我行我素,不过时间一长……王春梅看到最近几天钟小蕊中午一下班,就直接回了家,不由哀怨地叹了口气,时间一长,却起到了反效果。
不过看着这孩子每天到餐馆里,王春梅还是放了心,这总比她自己待在家里,精神憋闷,又无人照顾的情况要强,起码她的一日三餐有了着落,要是再发生上次那样突然生病的情况,也有人照应了。
这一晃就到了四月份,天气暖和起来,人们都纷纷脱掉了冬衣,户外活动也变得多了起来。邻家社区小饭桌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办得有声有色,年轻人越来越多,除了舒春园的居民,甚至也有不少周边几个小区的居民过来吃饭。
似乎是因为和女儿的关系越来越和谐了,王春梅感觉自己的精神也变得好了起来。有时餐馆里忙不过来,她也会帮忙出去送餐。这一天,等她送餐回来后,发现有个年轻女孩正在餐馆里肆意翻找,口中振振有词,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其他在吃饭的人都有些惊恐,有的四处躲闪,有的过去帮忙。但女孩的状态给人一种偏执感,并不理会旁人的探问,只顾自言自语,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她翻找角落里堆积的纸箱、每个桌边的垃圾桶,甚至还要往后厨冲,脸上露出了一种有点癫狂的焦急。
王春梅很惊愕,连忙向小李问明情况。然而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小李也是一头雾水。这个女孩穿着考究,妆容精致,说话也温柔谦和,点餐吃饭时都一切正常,只是饭快吃完时,她就变得反常了起来。
“不会是有什么精神问题吧?”小李又向女孩的方向瞄了一眼,压低声音问道。也不知道这女孩究竟在找什么,看上去有点失控,害得她都不敢过去搭话。
“别瞎说,谁丢了东西不着急啊?”大概弄清情况后,王春梅埋怨一句,走过去耐心地询问女孩,“你好,请问你丢了什么东西?别着急,慢慢找,是钱吗?我们这里有监控,要不要帮你调出来看看?”
“小熊,我的小熊……”女孩念叨着,但情绪并没有稳定下来。
“小熊?是玩具吗?”王春梅也跟着到处找,“什么样式的?”
女孩开始比手画脚地描述起来,但她说得越多,就越显得语无伦次。王春梅和小李都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到处找了起来。然而餐馆的面积就那么大,她们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像小熊一样的东西。
“你是不是掉在外面了?”这时,钟小蕊破天荒主动开了口。她说得很慢,语气却非常笃定:“你进门时,我就没看到你身上有玩偶。”
女孩听后,立刻冲出了餐馆,似乎准备沿路寻找。
“喂,你还没结账呢!”小李见到后,急忙追过去,招呼一声,但女孩已经跑远了。她有些沮丧,走回来不满地说道:“这人该不会是想逃单,装模作样吧?”
“别这么说,我看不像,先干活去吧。”王春梅柔声制止了小李,又安抚了一下吃饭的客人,然后真的去查看了监控,果然发现那个女孩进门后并没有带着任何玩偶。
此时,餐馆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宁,小李和周师傅也开始忙碌起来。王春梅想起钟小蕊的观察似乎很敏锐,刚想找她过来问问,却发现她也不见了。
刚才见女孩跑了出去,钟小蕊觉得不放心,也悄悄地跟了过去。那女孩的状态有些奇怪,沿路在花坛和树丛中间寻找起来,甚至翻起了垃圾桶。如果任由女孩这样做,势必会给小区里的居民带来困扰,她想了想,于是给郝希梦拨打电话,简略说明了情况。
郝希梦听后,顾不得手头未完的工作,立刻拉着吴冕一起赶了过来。女孩还在疯狂寻找,因为急切忍不住哭了起来,乱翻的双手也在不住颤抖。吴冕一靠近,就认出了这人是他管辖网格内的居民顾欣琪。
顾欣琪今年刚25岁,就已经在渡城一家知名的公司里做平面设计师了。UU看书 www.uukanshu.com她平时温文尔雅,经常免费帮社区制作活动宣传海报,还参加过几次社区举办的活动,专门教小孩子用电脑画画,受到了小区家长和孩子的一致欢迎。
只是之前优雅的设计师,现在却在翻找垃圾桶,丝毫不顾双手的肮脏和翻出丢在地上的垃圾。吴冕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愣了一会儿,才跑过去,拉住顾欣琪的手臂:“顾小姐,你在找什么?”
“小熊,我的小熊,不能丢……”顾欣琪断断续续地回答,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了。她说完,又甩开吴冕的手,冲向了另一个垃圾桶。只是还没有跑到目的地,她就向前扑倒,摔在了地上。
吴冕以为顾欣琪是绊倒了,几步冲过去,才发现这女孩是晕了过去。他将顾欣琪扶到花坛旁的长椅上,转头看向郝希梦:“希希,叫救护车,顾小姐晕倒了。”
郝希梦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吴冕则从手机的文档里查出顾欣琪的紧急联系人,拨通了电话。接电话的是顾欣琪的姐姐顾葆琪,但姐姐目前也在照顾生病的宝宝,一时赶不过来,就拜托吴冕先将顾欣琪送到医院,她稍后会直接去医院和他们会合。
救护车很快赶来,郝希梦和吴冕护送顾欣琪去了医院。他们挂了急诊。经过医生的紧急抢救,顾欣琪总算是醒了过来。她虽然有些虚弱,但仍记挂着小熊玩偶的事,一直处于激动状态,吵着要去找玩偶。医生无奈之下,只好先安排她住进了单人病房,又给她注射了少量的镇定剂。她这才稳定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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