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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逸寒,方棱郁的高中同桌,他对于这位十分受女同学欢迎的好同桌的唯一印象就是闹腾,在高中时,严逸寒的人际关系甚至可以用好的离谱来形容。
方棱郁则恰恰相反,他是那种晚到早退的“坏学生”,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一上课就睡觉,以至于最终他考上政法大学这件事让所有人为之震惊。
在方棱郁得知严逸寒想学医后他并没有表达过多的看法,只是说了句,难道你以后想来当我的华生吗?
结果情况还真的向这方面发展了,方棱郁大学那会但凡是关于医学方面的问题都会去找严逸寒,哪怕是自己知道的也同样如此,美其名曰这是对亲爱的同桌的不定期考验。
“所以现在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在严逸寒一边揉着自己被方棱郁踹的生疼的小腿一边把情况大致陈述了一遍时,后者早已霸占了前者刚刚坐着的地方,害得严逸寒只得用一种蛋疼的眼神看着方棱郁。
“什么表情啊喂,便秘了就去厕所,所以听你的意思警方已经控制住嫌疑人了?”方棱郁翘起二郎腿,单手托腮侧头看着解剖台上的女尸,语气随意的说着,像是自己完全置身事外。
如果只是这样那此时完全不需要自己的参与,未免太过简单了些,除非……
“嫌疑人是报案人,也是第一发现者。”和方棱郁想的一样,这就说得通了,因为警方没有任何嫌疑人作案的证据,嫌疑人也完全没有作案动机,所以才需要他的帮助。
但话又说回来,在少数案件中并不需要作案动机这种东西。
“嫌疑人现在还在审讯室,我可以……”没等严逸寒说完方棱郁就起身捂住了他的嘴。
“你小子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别拿我当偷溜出去的借口啊混蛋!我可不想听你们科室那老头唠叨。”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大步朝门口走去,临走前还顺手拿走了严逸寒放在门口的伞。
严逸寒并没有跟方棱郁过多的讨论关于尸体的情况,一是因为知道方棱郁会出现在这里明显是已经看过尸检报告。
二是因为就方棱郁那恨不得亲自尸检的架势,也犯不着他再多说什么。
雨势完全没有要变小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将整个城市笼罩在雨幕之中,通常在小说中都是有大事要发生的前兆。
但方棱郁并不这么觉得,单纯只是因为他喜欢雨天,人与人之间仿佛永远都隔着一层雾。
美中不足的是这种天气实在是容易堵车,从解剖室出来后时间已临近正午。
显然方棱郁并没有急着去审讯室找本案嫌疑人的意思,只是发了个消息给李队说让嫌疑人待在审讯室里,自己一会就到。
对他来说,现在首要目的是解决午饭,虽说一顿不吃也不会特别饿,但那也是建立在他往常都在家里躺尸的情况下。
今天一大早起床,在没吃早饭的情况下还跑东跑西的,显然他现在已经饿的半死不活了。
方棱郁现在十分后悔自己没有趁机坑严逸寒一顿饭,于是在心中默念了我真是个好人一万遍之后踏上了他的觅食大冒险之旅。
因为现在的解剖室都在殡仪馆里,而殡仪馆离居民区至少要两公里,想着到市区自己起码已经饿死好几回了,最终决定在附近找找。
好不容易在某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个小饭店,一边祈祷着自己一会别把厕所当家一边想着怎么让警方报销这笔费用。
方棱郁到达审讯室内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一点,在李队要杀人的目光注视下麻溜的窜进了审讯室。
当然,前文说的他守时是在给出具体时间的情况下,所以在他看来他并没有迟到。
审讯室内,一个青年坦然自若的坐在审讯桌前,外表看上去比方棱郁小个一两岁的样子,从那张温和无害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慌张与无措。
与这张脸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对方被铐住的双手和双脚,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会是此案的凶手。
但评判一个人的标准不仅限于外表,人人都懂的道理。但在方棱郁看来这种人最擅长的往往是坑蒙拐骗。
“白季,21岁,你是在野外写生途中偶然发现尸体的?知不知道这种理由很扯淡啊喂。”方棱郁坐在白季对面,仔细盯着对方的脸凝视了好一会才开口询问,像是在比较在当今社会谁的脸更受大众欢迎似的,当然比较的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看来你事先做过调查,又或许是警方告诉你的,这不重要,总之不用麻烦我再把案发过程复述一遍就是好事,但无论你信或者不信,事实确实如此。”白季的嘴角微微上扬,给人一种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可以应对的错觉。
就像是在说,我就是凶手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哈,我不在乎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虽然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但这不是重点。”说着方棱郁起身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劳驾带个路,虽然现在外面在下雨,但我想警方已经把案发现场保护起来了才对,我需要你还原你发现尸体时的全部过程, 当然,你无权拒绝。”说完方棱郁抬眸看了白季一眼,似乎是想在对方脸上捕捉到些其他的表情。
但很遗憾,白季脸上依旧挂着那人畜无害的笑容,此时此刻方棱郁真想朝着那张脸来个托马斯回旋踢。
在踏出审讯室门的前一刻,方棱郁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又折返了回来,并从口袋里掏出了不知道从哪顺来的钥匙,三下五除二就把白季的手铐和脚镣打开了。
他并不担心警方会因为他带走了嫌疑人而急的团团转,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虽然伞只有一把,但方棱郁显然没有要跟白季同撑一把伞的意思,只留白季在雨中独自凌乱。
一旁罪魁祸首是毫无一丝愧疚可言,不过白季瞧起来也完全没有生气——我是指,单从表情上来看。
“你不是警察吧。”显而易见,在方棱郁听起来这完全就是一句废话。
“如果你的智商在人类平均水平那就不会问出这种问题,用你的指甲盖想想,我如果是警察那此刻你应该还被铐在审讯室里吃灰。”在方棱郁万年不变的死鱼眼和吐槽声中两人一起上了出租车向抛尸地点进发,一路无言。
在白季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在车上不知道睡了多久的方棱郁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白季杀了他和司机抢了车就跑路的情况发生,但方棱郁此生最痛恨的事情之一,那就是有人吵他睡觉。
虽然他现在在白季面前几乎已经没有形象可言,但他还是忍住了把对方一脚踹下车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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