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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的川东北地区,稻谷刚开花,农户需要用竹竿在田间“赶花”,好结谷子。花卉打的(赶花)越早,花卉更迭的频率越多,谷子也就越结的早、越结的快!
李健城、李思琪父子在家,晌午的阳光充足,灼灼其华,周围各类视觉听觉争相斗妍。太阳炙热到让人肤色脱皮,田间稻谷又割手,庄稼又不多。大中午草蛇也容易出没田间!
所以李家父子在床上比瞌睡睡,誓要看看谁睡的久!
事实证明,李健城还是谦让着儿子,懂得不能跟儿子硬杠,他先起了床。
他输了!
上帝都说他太谦让了!
李健城在后院摘了茄子和四季豆,抱着去了河里洗菜。
青山翠绿,四季常开,孱孱流水,哗哗直响,炊烟缭缭冒出了瓦片。远方的雾气还没完全散开,稻穗的花香是烈日骄阳与月光之下的爱情结晶。远处,树上的蝉,“唧唧复唧唧”的叫着歌儿,这丝毫不影响李家父子俩的日常。
“暼儿,暼儿!”
李健城在楼下伙房叫嚷着儿子,该起床吃饭了!
李思琪听到了父亲的叫嚷,但他肚子不饿!10点了,一时半会他还不想起床!
“暼儿,暼儿,浪凯住哦!”
李健城在楼下继续拉开嗓门大喊着儿子。
“浪凯住哦!起来切饭了喔!”
他从伙房拿着铁勺子走到厨房案板上盛盐,他边走边喊道。
李思琪确实是不饿,起床又没啥事!睡成了常态,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却是在他身上应验了!(这是后话。)
直到李健城上楼来了,脚步声很厚很重,空心板房的水泥梯传出十分霸道的声响!
李思琪在霸道的脚步声下,慌忙的起了床,他得让父亲看见,至少证明他已离开床面,不至于让父亲过来掀被子。
下了楼,刷着牙,自己种的这棵李子树已开花了!
不一会儿,李思琪祖母来了!忙碌而又凝重的神色,说道:“世人都在田里赶花,你才在这里吃早饭!”
事实是,赶花要趁早,到了晌午已在家躺!多数人这个点,不是已回家,就是快回家的路上。
李健城遮掩着,打着马虎眼,忽悠着赵本洁老人。
进了里屋,看到孙子李思琪还在吃早饭,说:“你一天睡弄久,别个某某已割了两花儿草回家,你俩爷子还安逸呢!”
(两花儿草就是两背篓草,这里“花儿”就是背篓。)
李思琪想说什么,又不想说什么,他家也没牛,外祖母的牛,下午牵出去中坝放,就O了,简直是完美。现在有老汉撑着祖母的骂,他怕啥!
不作声是最好的表达感受。
李健城踉踉仓仓的进了里屋去添饭,也不管老母亲跟着他脚步的诉说。
沉默是金,最好!
晌午的光阴是美好的,晌午的气息更是“满园春色关不住”!
父子俩几下吃了饭,留着碗筷躺在锅里。李健城去了田间赶稻花,儿子的闲适,他不能叫嚷!
夏季的雾村的中午,是孩子的欢乐颂。河里流淌着的美好时光,他们可不曾让它从手指间划过片刻,他们手指掐住了这惜韶年华的间隙,分秒计算着烈日的气息,时刻等着约伙伴去游泳。
清澈见底的河水,穿插在石缝里,拍打着声响。有激流乱石,有团团乱石围成的深水浅池,有激流后的平板石滩,有绿草悠悠的静地,有草地坑洼河流积潭里的青蛙、鱼儿,有庄稼伯伯种的花生地,是他们的天堂。他们这幅画卷,用言简意赅的诗词表达或许最好:悠悠长河,镌刻华夏。秦岭南,峡谷地。一偏角,一小岛,蔚蔚芦花。
一女子,水中行。鹅石躺,提裙踩,涓涓细流。
开小道,丛中跑。发拂面,芦苇飘,徐徐河风。
细雨轻风,裙絮飞扬,回眸一笑,小路细又长。
真让人千娇百媚生死恋。
(二)
隔年,周幼芝回了家。
读中学的李思琪在学校念寄宿制。念村小的李思曼在雾村上山村就读。赵本洁在周三云去世后,留下的儿媳,以及在上门汉的怂恿下,和幺儿媳周幼芝产生了矛盾。
赵本洁在周幼芝强硬如钢的性格下,在柏树藤(地名)下的河流中,自己声称要下水淹死自己算了!
周幼芝声音的强硬,犹如激流下的流水,似乎没有回旋的余地———“你去啊,你去啊!”
老人慢慢的走进水里,申诉着,在如泣如歌的叫喊声中,眼泪由小变大,步伐也由浅入深,两米深的平静水流,有可能淹没周幼芝的决绝,也会淹没赵本洁的无奈。
不过,老人只走到了一半, 就蹲在水中,并没有走到后人都要后悔中的漩涡里去。
执拗之人,必有回响!不是绝路就是新生!
事实证明,有的人却选择中间的灰色,还是原地踏步走。
那就是他!
李健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他的圣贤书就是守着岁月静好,岁月静好以致他尴尬成海。
他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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