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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翠莲连带着整个边家的人一个个都不得安宁。说素雅的失踪连带着边德荣也没了性命,翠莲无法反驳半句,含着泪,牵着儒雅和文雅的手,翠莲跟着送丧大队一路把边德荣送上了山头。
边家老太太对待翠莲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冷嘲热讽说着不着边际的话,翠莲如同一个失去臂膀的战士陷入了无望的绝境,边家老太太把翠莲的衣服丢到院子外,吃饭时更是不让翠莲上桌,除了每日的家务活之外,田地里各种农活更是翠莲全数包揽下来,
边德荣离开后的翠莲更像是边家的奴隶一般生活着,儒雅和文雅的贴心和暖意成了翠莲坚持下去的理由。
文雅是班里的文娱课代表,也是老师眼中成绩优秀的好学生,翠莲欣喜文雅的听话懂事,每日农活结束后睡前时,文雅总喜欢趴在翠莲的身上,只是静静的不说话,翠莲喜欢这个安静的时刻,仿佛无论承受多大的心酸苦楚,翠莲都能勇猛跨越过去。
翠莲独自默默的忍受着边家老太太的刻薄和无理取闹,她理解老太太老年丧子之痛,也知道如何避免刺激老太太的情绪。只要老太太还愿意答应她留下来,能够陪着儒雅和文雅。除此之外,翠莲什么都愿意承受。即使冷眼嘲讽,即使冷饭冷菜。
翠莲第一次顶撞老太太那天天空下着小雨,刚从田地里忙完的翠莲着急回家收晒在晾绳上的衣服,老太太看着一脸狼狈的翠莲扛着锄头跑回了家。
翠莲把锄头放在门口,老太太劈头就骂了过来:“明知道下雨也不早点回来,这都几点了也不回家煮饭,你想饿死我吗?”
翠莲擦拭着满脸的雨水,心里的委屈顿时倾泻出来,午饭翠莲很少煮的,平时都是一个人在家,老太太喜欢去村里的居委会跟一群同龄的老太太玩牌经常不会回家,有时候只是简单的一碗面条就能搞定的翠莲也只是感觉肚饿的时候回家煮上一碗。
老太太几点回来的翠莲不知道,刚收拾完衣服后翠莲赶紧进了厨房准备烧火煮饭,老太太一路跟着翠莲进了厨房,瞅着空荡荡的厨房又骂道:“柴火都烧完了你不知道吗?你眼瞎了?你看见家里都成了什么样子,现在还像一个家吗?”
“妈,你先坐着,不着急,我现在就煮饭你吃。我马上就好。”
“谁是你妈,你别乱喊,我没你这个扫把星的家人,把我这么好的儿子都克死了。怎么死的不是你啊。”
老太太这样的话翠莲听过无数次,翠莲强忍住泪水去找干柴给炉灶点火,老太太挡在翠莲的跟前。
点着鼻子继续骂道:“你说话啊扫把星,怎么不说话了,我好好的孙女被你气走。好好的儿子也被你克死,你说你这个扫把星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想害死多少人,你说。”
“妈,德荣不是我克死的,他是自己跳崖死的,村里的人都鉴定过的,为什么你非要说是我害死德容的,德容死了。你以为我好受吗?我也没了女儿,没了老公。我..我。”
老太太气焰高涨,没料到翠莲敢如此顶撞自己,突的,只听到一个狠狠的巴掌声响,翠莲脸上是老太太红彤彤的巴掌印,“还敢说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素雅会被你气走跑掉,不是你,我儿子也不会想不开去死,还说不是你害的,你这个扫把星。”
翠莲哽咽的不知如何开口,面前的老太太像极了一个恶魔,张牙舞爪的恐怖越发强烈,翠莲狠狠的摔掉手上的干木柴,怒道:“妈,你到底要发疯到什么时候?德荣都走了三年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了。”
老太太抬手还要挥过去一巴掌被翠莲拦下:“你想干什么?”翠莲反手把老太太推倒一旁:“你发疯要到什么时候?你放心,等德荣五年后,文雅和儒雅毕业了我自然会走的,你想干什么随便你。从此之后,我跟你边家没有任何瓜葛!”
“好你一个忘恩负我的扫把星,害死我的儿子后还要带走我的儒雅和文雅,还想害我的宝贝孙女和孙子,我告诉你这个扫把星,除非我死了。你休想带走我边家的人。”
老太太像是撒泼一样用力的抓住翠莲的裤腿,边哭变喊着:“我的儿子,我的德荣啊。你死的好冤啊。你看看现在这个家成了什么样了。我的儿子啊。”
翠莲挣脱开老太太,家中的氛围让她窒息,这三年来所遭受的压抑和苦楚,翠莲在也不想继续下去。第一次,翠莲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带着永不回头的决裂和坚持。
儒雅离开临城那年刚刚十八岁,那年,翠莲带着他和文雅彻底摆脱了边家那无尽的窒息氛围离开了临城,坐着远行的火车,头一次跟着母亲和姐姐儒雅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翠莲在一家政公司找到一个替人清扫的工作。
文雅也从一个文质彬彬的学生进入新社会参加了工作。进入新的学校学习,认识新的老师和同学是儒雅首要面对的事情。
翠莲在家政公司的工作很顺利,平日放假的时候,翠莲会做好吃的骑车送到学校给儒雅,儒雅在新学校适应的不错,很快就交接一些好的朋友。老师对儒雅的评价很好,性格安静,上课认真听课,课后也积极的参与学校的活动中。
翠莲欣慰儒雅的懂事乖巧,有了儒雅和文雅的支撑,工作起来的翠莲更加卖力积极。
新的生活也给翠莲带来了巨大的变化,丧夫之痛的绝望渐渐的离去,投入新的生活有着新的方式逐渐也让翠莲从失去素雅的悲痛中清醒过来。一切本都该朝向美好的生活方式进行。可事与愿违。
一切都朝向另外的方向走去。一次工作期间翠莲忽然晕倒后被送进了医院。经过长时间的诊断后翠莲被医生强制的住院治疗。
在医院等待结果的那段煎熬的时间让儒雅整个陷入了绝望之中,文雅从没想过母亲患病的结果。
可检测报告真实的告诉了儒雅和文雅,老天似乎给翠莲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翠莲患的是癌症。
儒雅坐在一旁看着病床上一脸虚弱的翠莲,母亲憔悴的脸上满是心疼,只是短短的几天,整个人脸色虚弱得不像话,诊断结果是晚期胃癌,癌细胞早已经遍布了全身,翠莲的身体到了已经无法手术的地步。
文雅偷偷抹泪,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跟医生说我要回家,我不要住在医院里。”
“妈,你的身体需要好好治疗才行,好好的听医生的话吧。”
“住什么医院,都癌症晚期了,还有的救吗!不要浪费钱了。我现在就要出院。”
翠莲坚持要出院,高额的住院费不是他们可以承担的压力,文雅刚刚入职不久,根本没有过多积蓄,尽管医生的强烈建议也无法更改任何。
儒雅一言不发的看着母亲生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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