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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是范仁事先想好的。他知道一旦把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知识拿出来,一定会有人怀疑。可是他又能如何解释呢?实话实说?对自己这些的老祖宗们说我是穿越过来的,占据了允始的身体?那还不得把他被当成邪灵入体给烧了!既然解释不清,干脆就装傻充愣。一句我也不知道,谁又能说什么,估计还会帮着自己脑补出N多个理由吧!
正如范仁所预料的,允婼的第一反应就是先祖赐福。他激动地给了范仁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向着昆仑山的方向跪拜下去。嘴里念叨着感激先祖的话语。
“有必要这么正式的吗?”范仁心下有些小慌乱。他突然预感到这次的谎言将会带给他意想不到的困扰。
允婼站起身,再次紧紧地拥抱起自己的弟弟。随后不由分说将他背起。大步走向正带领姨姨们工作的母亲。
弇兹氏看到走过来的两个儿子,眼睛里现出激动的光芒。
“阿婼?”
允婼重重地点了点头。
“阿娘,快去召集族人吧。正向您所说的那样,阿始得到了先祖的赐福!”
接下来,风氏族人的一系列操作把范仁这个几万年后的现代人给看傻了眼。
聚居地内的族人全都停下手中的工作。临时用木材搭建起一座高台。范仁被族人们抬着,绕着连地基还没打好的聚居地走了三圈。每个人的嘴里都喊着“心走!心走……”,这就差点儿没把范仁吓得背过气去。
“啥意思,这就准备弄死我了?让我先走?”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们嘴里的“先走”会不会是先祖的意思。
接下来,母亲弇兹氏牵着他的手,将他送到高台顶上。下方的族人们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声。紧接着围绕着高台跳起舞来。歌声欢快悠扬,与前日为启送魂的曲调截然不同。这时几名族人开始宰杀圈养起来的牲畜。场面一度相当的血腥。让站在高台上的范仁有些不知所措。快速翻阅允始的记忆,并未找出类似的仪式。
高台下,弇兹氏双手下按,族人们瞬间安静下来。只见她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族人们,还记得我风氏一族流传至今的预言吗?”
全族上下不约而同的高声颂起:“当氏族即将灭亡之际,先祖会赐予族人超凡的力量。他会带领我族崛起,开创一个伟大的时代。”
“当氏族即将灭亡之际,先祖会赐予族人超凡的力量。他会带领我族崛起,开创一个伟大的时代。”
……
就连台上的范仁也在允始的记忆中看到这句话。这是每个风氏族人在牙牙学语时,被长辈们教会的第一句话。
当诵念声再次响起,范仁的意识体突然剧烈地波动起来。意识溪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不断翻涌。一道古老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小友可来自后世?”
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一块山岩砸落在意识溪流中,溅起巨大的浪花。
立于高台之上的范仁此刻正陷入一种空灵的状态。周围的一切景物、声响全然感知不到。允始的身体也无法控制。整个意识溪流仿佛一条孤独的小爬虫躺在一处广阔无边的五彩空间里。这种感觉范仁并不莫生。肉身消失后他的意识体好像就停留在类似的地方。
意识溪流卷起一团气泡。
“你是谁?”
“当族人们齐声诵念起古老的预言,我的意识便会降临。你可以叫我‘风’。”
“风氏族的先祖?”
“没错,正是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否来自后世?”
“风先祖,你既知我是后世来人。不知有何指教?”
“哈哈哈,指教可谈不上,你身后既有圣者的庇护。老夫更不便越俎代庖。只是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小友是否愿意留在这里助我风氏崛起?”
“我身后有圣者,难道是将我传送至此的神祇们吗?”想到此处,范仁心中便已有了计较。
“风先祖,您既已猜到我并非生于此处,终是有回去的一天。不过停留在此地的这段时间我自是愿意帮助风氏族的。毕竟他们都是我华夏族之先祖。”
“你们后世者自称华夏氏吗?”
“是的,风先祖。”
“能否跟我讲讲华夏氏的由来?”
意识溪流卷起一连串的气泡,向着声音的方向飘去。那些气泡中是范仁此生对于华夏历史的全部认知。许久后,那道古老的声音大笑不止。
“说的好啊!服章之美谓之华;礼仪之大谓之夏。好个华夏族!小友,多谢你让我领略了后世人的风采。你身后既有圣者庇护,那老夫就不再多此一举。麻烦你选择一名族人上台接受馈赠吧。”
“啥意思,风先祖,整部华夏史我都给你看了。你却想着要白嫖,这可有些说不过去吧。”意识溪流不断地扭动着,以示抗议。
“哈哈哈,小友,你身后的圣者们都是远强于老夫的存在,又何必在意老夫这点好处。也罢,这是早年听娘娘讲道时所得的一丝道韵。对你这意识体有些裨益。便赠送于你。”
意识溪流仿佛被一种无形无质的东西包裹住,还没体会到其中的妙用便消失不见。整条意识溪流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可冥冥之中却又多出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气息。
“多谢风先祖。允婼是氏族中最优秀的青年,选择他如何?”
古老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轻声道:“可”。
随着声音的消失,范仁的意识重新回归允始体内。周围的一切再次鲜活起来。远方的山林仍是那般苍翠。台下的诵念声仍在继续。
范仁睁开眼睛,看着匍匐在下方的族人们。心道:“原来在上古时期,祈祷真的能沟通祖先。一直以为书中所记载的过于荒诞无稽。不过这种事情若不曾亲身经历,谁又敢说它是真实存在的呢?可为什么到了后世人们却无法再与祖先们沟通了呢?一个新的疑问出现在范仁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小友,快些,老夫无法长时间停留在此!”
古老的声音再次出现,吓了范仁一跳。不过他的心态也是真好,未见得如何慌乱,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允婼,上台来!”
下方正低头专心诵念预言的族人们被这句话惊得不轻。不知台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几个小孩子呆呆地向高台上望去,忘记了继续诵念。范仁担心被召唤来的风先祖因为诵念被打断而消失。赶忙加了一句:“你们继续念,允婼上台来。”
在听清范仁的话语后,族人们更加激动。诵念的声音再次加大。允婼则站起身,拂去了兽皮上的尘土,恭恭敬敬地迈上高台。
看着自己这一世的大兄,范仁感慨万千。这可是人族未来的皇者燧人氏啊!他挺拔隽秀,他丰神俊朗。他已来到自己的近前。
范仁把身子向旁边挪了挪,将高台的中心位置留给了允婼。看着不知所措的大兄,轻声提醒道:
“大兄,站到中间,继续诵念不要停!”
“当氏族即将灭亡之际,先祖会赐予族人超凡的力量。他会带领我族崛起,开创一个伟大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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