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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
也许是撞击发生得太快，鼻子上的剧痛竟显得姗姗来迟。
阿宝痛呼着，眼泪都落了下来。它一边嘶叫着一边从地上一跃而起，像只山羊般又蹦又跳的，冲出人群，在林子里到处乱蹿。
“伟大的库兰三世”早在野猪阿宝跪地的时候就刹不住车地一个跟斗从阿宝的背脊上摔了下来。
他连忙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追着阿宝后头一路疾跑，试图安抚它的情绪。
可是高更却在此时突发一剑，拦在了他的面前。
高更笑眯眯地拿剑尖往少年身后一指，示意他别忘了战斗还在继续。
少年回过身，正瞧见那厢边的拜伦也同样笑眯眯地望着他。
他涨红了脸，心知是自己大意了，这时候如果拜伦偷袭的话，他就该翘辫子了。
但是少年心性，最好面子。他假装无事发生，大喊一声：“让我会会你！”说罢举起短剑朝拜伦刺了过去。
“当！”
两把武器交鸣，声音清脆悦耳。
拜伦挡下了少年的一击，同时惊讶地发现对方这一剑竟还颇有章法。
少年继续挥舞着短剑攻击拜伦。随着手中短剑上下翻飞，他的表情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神情专注的样子竟与那些经验老道的剑客相差无几。
叮叮当当之间，两人不知不觉已交换了十数招。
这少年竟与拜伦打得有来有回。
但又打了几个回合，少年突然气呼呼地停了手。
他跳出战圈，不满地问道：“你怎么不出全力？”
拜伦笑了。
“你怎知我没出全力？”
“哼！你别以为我是傻子！我懂的，你这是在给我喂招呢！我爷爷教我剑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少年生气的时候脸也会红。
“是嘛？”拜伦笑着说，“听你话里的意思，剑术天下第一的人就是你爷爷喽？”
“你倒不笨。”
少年小得意了一下。
但立刻又板起脸来：“你给我出全力，听到没有！”
拜伦笑着点了点头：“要我出全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嘛……”
他抱着下巴装出考虑到模样，片刻后伸出一根手指说：“在这之前，我要先考较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回答得了，那我就陪你认真练练。”
少年不耐烦地朝地上啐了口唾沫。这家伙怎么回事？跟爷爷一样啰嗦。
他使劲把短剑往鞘里一插，道：“你问吧！”
“好！那我可问了……你说你是剑术天下第二，没错吧。那么假设，接下来我俩的比剑若是我赢了，我应该天下第几？”
“天下第一呗！哎等等！……好像哪里不对！我想想……”
少年掰起手指头，小声地嘟囔着，自言自语。
“唔，我第二……他如果比我还厉害，他自然就是第一……哎，那不对啊，还有爷爷呢？……”
少年算得认真，没有发现周围的人正使劲憋着笑。矮人杜尔根表现得尤甚，已经笑得捂住肚子弯下了腰去，仿佛这憋笑有着无比巨大的杀伤力。
希格维格掩着嘴悄声问拜伦道：“你没事调戏这傻小子做什么？”
拜伦微微一笑，没有解释，心中却泛起了惆怅的涟漪。
就在刚刚提及天下第一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悄无声息地冒出两个模糊的身影来。
一大一小。
大人在和小小子说着话，一问一答。
大人问的，便是刚才拜伦所问的问题。
而小小子的回答，竟也和面前少年的表现大同小异。
可他们是谁？他却不知道。
“啊！我知道了！”
少年终于想明白了问题的答案。可他的表情却并不得意，反是带着不忿地望向拜伦。显然是气恼为什么如此简单的问题都会让自己苦恼这么久。
“如果你能赢我，你就是第二！我变成第三了……但是！但！是！——你永远不可能赢过爷爷的！”
少年竟还不忘特意强调了一句。
拜伦被少年的回答从思绪中拉回，脸上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微笑，只是略显僵硬。
“你答对了。”他对少年说，语气中隐隐带着淡漠，似乎还在为想不起记忆中的两个身影是谁而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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